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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熊孩子贾琮_金子曰【完结+番外】(521)

  冯紫英忙道:“这是要开始灭口了,城外的人须得快些拿住。”

  司徒磐立命人快快去城外关司徒岧的院子,将他从府中带去的人不论男女老少一并抓来细审,又命多派些人马加强那头的戒备。

  另一头,贾环得知女先生死了,赶忙跑去小花枝巷问贾敘可有什么消息没有。

  贾敘与施黎正对着下棋,见他来了摆手道:“且等会子。”

  贾环无奈,在旁傻愣的等着,口里嘀咕:“亏的我耐得住性子。若是琮儿,非把你们这棋局搅了不可。”

  贾敘淡然道:“嗯,还是环儿性子好。”接着下棋。

  贾环悻悻的道:“夸得一点诚意都没有。”贾敘只作没听见。

  结结实实等他二人下完了,贾敘将棋子一掷,才说:“那女先生并不知道司徒岧在苏家外头弹了四年的琴。她从前也是殷实人家的女儿,因家道中落,定亲之人悔婚,后来便高不成低不就。她父亲死后,因为她琴弹的好,为了养家糊口,做了教琴的女先生。仍是在旧年秋天,因亡父忌日,她去烧纸时偶听有人奏琴,便是那首流光飞舞。”

  贾环道:“奏琴的想必不是司徒岧。”

  贾敘道:“奏琴的是位四十余岁的先生,儒雅不凡、新近丧妻。那曲子便是奏给他亡妻听的。”

  贾环撇嘴道:“这男人简直是替她量身定做的。”

  贾敘点头道:“那位齐先生遂与她勾搭上了,时常在偏僻之处相会。一来二去,齐先生渐渐有了娶她为妻的心思。”

  贾环哼道:“老婆刚死就勾搭上旁的女人,这齐先生能是什么好东西?”

  贾敘笑道:“她都二十六了,得了这么个男人已是做梦都想不到的,哪里还顾得上旁的?反倒是那齐先生说他是读书人、又与亡妻情深,须得守一年的‘妻孝’。女先生自然没什么好说的。因齐先生自身亦贫寒,她遂依旧出门教琴挣钱。”

  贾环眨眨眼:“那她奏流光飞舞给澄儿听只是随手为之?”

  贾敘摇头道:“非也。自打入了旧年腊月齐先生便再没露面,女先生十分焦急。偏这会子有个齐先生的朋友忽然到他们常常相会之所去寻她,说齐先生亡妻家里察觉了他二人之事,大怒,已把他抓走关起来了。女先生遂赶往五城兵马司报案。这等破事他们哪里会管?况且也没头没脑、连个名姓住处都没有,人家怎么破案?遂骂了一顿将她打发走了。女先生实在寻齐先生并他亡妻家不着,急的了不得,可巧那朋友又来了。说是齐先生做的曲子好,他亡妻之弟听了想夺为自有,预备开春之后在一个什么要紧的游园花会上弹给贵人听。女先生无计可施,急的团团转。那朋友便给她出了一计。让她将那曲子奏给苏姑娘听,又拿外头有趣的事儿勾她。待到那小舅子奏琴给贵人的那一日,诱苏姑娘跟她一并溜出门去逛花会,当场揭穿那小舅子,并求贵人救出齐先生。”

  贾环闻言怔了半日:“那……她就答应了?”

  贾敘道:“答应了。”

  “好蠢!”

  贾敘道:“这女子显见是精心挑的,在许多教琴的女先生里头挑一个蠢的并不难。”

  贾环想了想:“那幕后之人玩这个是为了什么?将澄儿诱出门去?”

  贾敘道:“苏姑娘若是个傻的,诱出门去将事情闹大自然更好。若是个机灵的岂能不告诉你?但凡能惹得你起疑心、去查那曲子,人家自有法子让你知道曲子就是司徒岧奏的那首。”

  “知道了又怎样。”贾环皱眉道,“冯大哥不是早知道了么。”

  “他不是没告诉你么。再说人家定计之时乃是旧年秋日,那会子冯紫英还没查这些呢。”贾敘指了指自己空空的茶盏子,贾环忙讨好的替他添茶。贾敘饮了口茶接着说,“女先生、齐先生皆不要紧,要紧的是让你们几个知道司徒岧在打苏姑娘的主意。那会子司徒岧还没作死呢。”

  贾环“哦”了一声:“如此说来,是司徒磐的其余三个儿子干的。”

  贾敘点头:“如今看来,当是如此了。”

  施黎也指了指自己的茶盏子道:“也替我倒一盏。”

  贾环性子好,果然也帮他倒了一盏。施黎饮了口茶笑道:“不让你白白倒茶,这是你谢谢我的。若非我昨夜连夜审了这个女先生,她今儿就被灭口了。”

  贾敘也笑道:“她一死,此事司徒磐就查不明白先后因果,咱们才好做手脚。”

  贾环想了想,皱眉道:“不知缘故,横竖总觉得有什么我该想到的事儿没想到。”又想了半日,实在想不出来,叹道,“罢了,以后再说。”又说了些闲话走了。

  他走了不多时,施黎凑到贾敘跟前含笑道:“五爷,那女先生是我杀的。”

  贾敘随口道:“我知道。你不动手也有人动手的,何必着急。”

  施黎道:“倘若他们慢了一步,让司徒磐抓走就不好了。他们杀那个大夫不是没杀成么?”

  贾敘笑了笑:“你的性子还是急了些,须得再磨磨。”

  正文 第285章

  话说教苏澄弹琴的女先生惊马而死,苏铮自然不知真相,只命人给她家中送去些银两,又喊贾环来,让他帮着另请一位女先生。

  贾环领命,又哄了老头几句,撤身出外书房。才拐个弯子,苏澄立时蹦了出来:“环师叔!”

  贾环瞧了她一眼:“躲了多久?”

  “自打你进去我就藏着了。”苏澄道。那女先生死了,她虽有些难受,岂能不好奇的?故此死死的守着贾环。“她怎的就没了?”

  贾环叹道:“显见是让人灭了口。可惜也查不出她那个相好是谁了。”

  苏澄想了想道:“她跟我说过好些那人的事。”

  “嗯?”贾环打量了她会子,了然道,“就知道你不会安分。”

  苏澄做了个鬼脸儿:“我问她那个作曲子的人是谁,她说——”乃伸手比划,“这么高,白白净净的,大方脸,还有胡子。”

  贾环道:“这样的人全京城能找出上万来。”

  苏澄嘟嘴道:“人家还没说完呢。那人是个秀才,才学极高,可惜阴差阳错一直没考上举人。”

  贾环眼神一亮:“这个倒是有用。眼看春闱,天下举子都进京了,保不齐他借机结交些文友。”

  苏澄忙说:“她还给我念了那人写的诗!”

  贾环大喜:“抄来给我!”

  苏澄得意道:“瞧瞧!还是我有本事!”

  贾环笑夸道:“是是,澄儿最聪明!”心中暗想,这些事审问是审不出来的,倒是亏了这个丫头。

  不多时苏澄将齐先生的诗抄来,贾环又夸了她几句。一看那诗乃是颂一位抚琴女子的,委实写的不错。既知这女先生教琴,显见是首情诗了。乃揣在怀中一径去了小花枝巷。谁知贾敘看了道:“拿着诗文找人非我所长,给那位罗掌柜去。”贾环遂转身去了怡红院,向罗泰娘转述苏澄所言并将那诗抄录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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