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克的目光黏在小Y身上，直到被房门阻隔。他嘿嘿一笑，压低声音：“我记得你之前开发的一款网络通讯软件，赚了不少吧，啧啧，真是大手笔啊。”
艾其警惕地看着尼克，不知道他想说什么。
“很多收入都是虚拟币吧？如果转换成现金的话，不知道要交多少税呢？”尼克眼中闪过威胁的光芒，“我想，这件事如果有人去举报，你就得立刻进监狱，在那里过完你的后半生。”
艾其一下子垮了下来。原来他想说的是这个！艾其作为一个技术宅，收入的主要来源都是开发的软件带来的。这方面的税收是个边缘地带，一般都是不主动缴税的。
“你想要干什么？”
“小Y跟我回去。什么时候我玩够了，什么时候就还你。到时候，我保证他是可以被修理好的”，尼克拍了拍艾其的肩膀：“一个机器人而已，换你的金钱还有自由，很划算”。
艾其一时之间想不出其他的办法，他只好安慰自己，先让小Y跟尼克走，等他一想出办法，就去把他救出来。
小Y正在卧室最里面站着，突然门被打开，艾其叫他出来。
“小Y，你……先跟尼克回去呆几天”，不敢看着小Y的眼睛，“我保证，过几天就去接你回来”。
小Y没想到会收到主人的这个命令，眼中明显闪过抗拒。但是规则的设置使得他只能服从主人命令，可是他十分的不理解，第一次问道：“主人，为什么？”
小Y自从被创造出来以来，从没有问过这个问题。他只需要服从命令就可以了，这就是存在的意义。可是他第一次有种冲动，电流在系统中冲撞着，带来一种前所未有的情绪。那是对背叛的愤怒。
我已经不仅是将你当做主人了，你却仍然把我当做机器。
艾其意外地看了一眼小Y，不小心看进对方的眼睛里。他慌忙地躲开，“我……有我的理由，你只需要服从就可以了。”
尼克满意地与艾其道别，然后带着小Y走了。艾其透过窗户，看着小Y跟在尼克身后越走越远的身影，突然想起一件事：小Y被改造过的身体，肯定会被尼克发现，然后……
他摇了摇头，心虚地想着，反正小Y是机器人，只要能修好……就行了。
第28章 被捡回家的军用机
清晨的光斑从智能窗帘中透进卧室，艾其迷迷糊糊地醒过来，“唔……”他翻过身用手一搭，空的。
艾其陡然醒了过来，小Y被尼克带走了。心里突然感到空落落的难受。屋子里到处都是那个蠢呼呼的军用机的味道，他坐过的沙发，削好的苹果，晾晒的衣服。艾其在屋里无所事事地晃了一圈，心里难受得要命。
“叮，目标好感度+5，目前好感度70。”
他穿上外套，决定去找莫仕聊聊天。
“你把小Y送给了尼克？”莫仕不可置信地看着艾其。
“是啊，尼克拿我漏税的历史威胁我”，艾其没精打采地鞋底蹭着地面，“我没办法，只好答应了他的要求。我这不是找你想办法来了么，我也想尽快把小Y带回来。”
莫仕简直要抓狂了，“尼克之前虐待的人之所以能活下来，你知道为什么？因为那些都是人！死了人是要坐牢的！但是小Y只是个机器，如果他想，完全可以把一个机器人拆吧拆吧废掉。”
艾其悚然一惊，动了动最初你，期期艾艾地说：“可是，他答应我了，还回来的时候，小Y能修好。”
莫仕恨不得敲他的脑袋：“他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就算小Y还回来的时候是一堆零件，他能有什么责任？”他恨铁不成钢地说：“只有当需要付出代价时，他的承诺才可信。否则，都是屁话。”
艾其呆愣了。他从没想过这么多。几秒钟后，莫仕商店的大门险些被艾其撞掉。
“哎！你要去找尼克也得先准备一下啊！”莫仕冲着艾其的背影大喊，可是后者已经钻进了一个出租车。
莫仕赶紧锁上商店门，挂上“今日休息”的牌子，也坐上了一辆出租车。艾其的车早已经不见踪影了，他只好直接去尼克的家。但愿一切都还来得及。
*********
小Y的经过改装的敏感的神经传输，几乎立刻就被尼克发现了。这个性虐狂如果至宝，立刻将他带到自己经过改造的房间。
小Y很厌恶尼克，更是敏锐地察觉到尼克的意图。看着满屋子的道具，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的生命受到了威胁。但是这一切都是基于艾其的命令，而艾其是他的主人。
机器人必须遵从主人的命令，哪怕是去送死。
漫长的折磨开始了。由于对疼痛异常敏感，系统不得不分出大部分的内存处理这些疼痛信息。尼克施加在他身上的酷刑越来越多，系统越来越接近崩溃的边缘。
小Y迷迷糊糊地想起，他原来做为军用机的时候，与战友军用机艾伦一起作战的时候，国家决定销毁他们的时候，以及被重新修好、睁眼看到艾其的时候。
他想，他不是个合格的军用机，没有遵从国家的命令被销毁；侥幸得救后，又没有做到新主人的要求。然而在这屡屡失败的生命里，他居然产生了自主情感。
是因为这个原因吗？主人将他送人了，不要他了。
突然传来门铃的声音。尼克停下手，疑惑地想，谁会这个时候来。但门铃一直被按个不停，好像那人很焦急，不能进来誓不罢休。
尼克扔下手里的鞭子，狠狠捏了捏小Y的下巴：“等我回来，接着疼你”，满意地看到一双迷茫的眼睛，然后转身走出房间。
艾其在门外不停地拍着门铃，过了好一会儿，大门终于从里面打开了。莫仕从车上下来，刚好看到艾其走进尼克家，立刻跑了几步跟上去：“艾其！我跟你一起。”
感动于莫仕的到来，但是艾其心里担心着小Y，脚下不停：“我按了好久的门铃，尼克才打开，你说是不是他正在……”
莫仕握住艾其的手臂：“不要慌，我们既然已经来了，他就不能再做什么了。”
尼克正在客厅里，看似悠闲地放着电视。艾其开门见山地说：“小Y在哪里？”
尼克惊讶，“你不是把他交给我了吗？我还没玩够呢！”事实上，如此敏感、外表俊朗的高仿真机器人，尼克简直爱不释手，除非小Y死掉，他是不会“玩够”的。只是，那个怂包艾其怎么还敢找上门？
“我现在要带他回去”，艾其再次问道：“他，在哪里？”
尼克微微笑起来：“你要带他回去？我没听错吧。难道你想……”还没说完，就被艾其打断，“不要用那个来威胁我！有本事你尽管去举报！”
莫仕在旁边闲闲地开口：“尼克，你想举报艾其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也得掂量一下自己，是不是有那个能力。我的朋友很多，找到几个被同性虐待致残的证人一点都不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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