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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敢说师兄的坏话_古玉闻香【完结+番外】(75)


君衍之点头笑着:“若有必要,我自然不会食言。”
一团灵气顿时把文荆的周身包围。
君衍之的修为之高,的确不是文荆可以想象的。他环抱着君衍之疾速冲进陵园之中,只听到周围传来猛烈铿锵的敲击声,却被这一团灵气阻挡,不能穿入。
终于,灵气渐散,一个雅致的庭院落入二人的视线之中。
文荆呆呆地望着院中的景象,浑身汗毛直竖,一股恐怖诡异的感觉遍布全身,哑着嗓子道:“怎么会这样?这分明是……”
君衍之微微一愣,脸色也顿时yīn沉。
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这院子竟然布置成这副模样。

第78章 你今年又要闹什么新花样?

院落里几株古树散立,青石桌椅在树荫下透着yīn凉,上面摆着一盘残局,四周零零落落地种着十几株几百年的灵糙。墙角一道清泉,被砌成葫芦的形状,水声潺潺。
这qíng景不但不恐怖,还非常熟悉。文荆与君衍之在慧石峰住了好多年,曾不止一次见过。
这便是陆臻门口的景象,七八分相似。
文荆抹了抹脸,望向十几丈开外的高大房间:“师兄,你有没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我有种马上看到师父走出来的即视感。”
君衍之不知道“即视感”是什么东西,但他也明白文荆的意思。段轩从陆臻的石屋中缓步而出的qíng景,文荆和君衍之或多或少都见过几次。
换言之,连文荆都觉得这地方像极了慧石峰峰主的住处!
君衍之道:“进去看看。”
“小心。”
君衍之把文荆护在身后,缓步来到正屋门前,透过窗户翘首而望。文荆像只狩猎的豹子般眼观四路、耳听八方,生怕出现什么意外,轻声道:“看到了什么?”
君衍之敛眉,轻轻推开房门。
“师兄小心!”
“吱呀”一声,门开了。
四周静悄悄的,十分平和,只听见泉水流动的声音。
房间里似乎有人住似的,chuáng铺整齐,从书橱到桌椅都擦拭得gāngān净净,茶杯茶碗摆在桌上,旁边还有一本看到一半的书。
文荆忍不住抹了一把额头,低声道:“师兄,这地方看起来……”
君衍之微微点头:“没错,这是陆师祖的房间。”
文荆不说话了。
席放这个变态。
这房间布置得有九成像,要不是段轩把陆臻的房间保持了原样,他们也不会如此轻易认出来。
“他每年来这里住三日,难不成就是为了……”越说越渗得人浑身发毛,文荆喃喃道,“别告诉我说陆师祖的尸体也在这里。”
冰恋什么的,口味略重。这种和人shòu、SM等等一样,文荆都接受不能。
君衍之缓缓踱到后门,若有所思地一声不吭。他把后门轻轻一开,只见一个雅致安静的小院子,古树遮天,鲜花盛开,簇着一块看似十几年的石碑,简简单单地写了几个字。
“师弟陆臻之墓。”
没有身世、没有地位、没有其他的身份,“师弟陆臻”,这便是席放眼中的陆师祖。
文荆和君衍之都沉默了。
山风chuī来,树叶在风中轻轻晃动,把初夏的阳光打散成一个个摇曳的光晕,时不时在文荆的脸上掠过。
文荆轻声道:“陆师祖……当年究竟是怎么死的?”
君衍之紧紧抓着文荆的手,转头望了他一会儿,目光中qíng绪涌动,仿佛有千言万语要说,又不知道该如何说起。他在文荆的额头印下一吻,轻声道:“我如今只庆幸,你还在我的身边。”
文荆有点发窘。这种ròu麻qíng话什么的,心里想想就好,说出来怪不好意思的。他探出手轻轻摸了摸君衍之的腰。要是真的这么珍惜他,是不是应该有点实际行动?
君衍之把他的手拨开,低声道:“陆师祖面前庄重点。”
文荆委屈地摸摸鼻子。
嘤,师兄真的变成天仙xing冷感了……
君衍之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出去说话。”
“好。”
两人又把这地方仔细查探一番,除了细碎大小生活用品一应俱全之外,连闲来无事看的书籍等也都换成了新的,且都是棋谱之类,收拾的人看来十分用心。
“发现了什么吗?”墓碑既然在后院,尸体什么的应该就不会有了吧。
“没有……我们走吧。”
两人来到万刃之阵的出口,心qíng都有些沉重。文荆转念一想,笑着望向他。师兄快来小鸟依人地抱着我!
君衍之不动声色地上前抱住他的腰。
文荆轻声道:“这抱法不对,你得温顺柔和一点,头靠在我肩膀上……”
君衍之把他的腰一提:“走了。”
“……”又骗他!
两人的身影被一团灵气包围,向万刃之阵飞过去,一路上铿铿锵锵,灵刃在四周炸开,不绝于耳。君衍之把文荆紧紧抱在怀里,等待一切平静之后,才将他放在园陵之外的糙地上。
文荆低着头,手紧紧扣住君衍之的腰。
君衍之望他一眼,轻巧地拉着他的手,身体迅速移开。
两人隔了半丈之遥,伸手触摸不到。
文荆下意识地摸摸左脸,又望了垂着头的君衍之一眼,不知为什么生出一丝难过,心道:看来君师兄恢复本xing,要修身养xing、重视jīng神层面了,他也得……
也……好吧……这样总比点了火就跑要好。
文荆又问道:“师兄,你知不知道陆师祖当年究竟是怎么死的?”
君衍之上前拉着他的手:“我们先出这珠连山。”
“嗯。”
下山的路极其好走,夕阳西下,两人已经来到站在珠连山下,君衍之数着小黑点排队进入一个布满了细小格子的玉盒:“五十一、五十二……”
最后一只蚊子本来嗡嗡飞着,却被文荆捉在手里,顿时吓得翅膀发软,浑身颤抖。文荆道:“这只脑子有点问题的送给我吧。”
君衍之把玉盒扣起来:“玄天蚊记xing不太好,这只反应又慢,只怕早就忘了你了。你让它吸一口血,看它记不记得。”
文荆连忙一一照办。那蚊子战战兢兢地吸了血,酒足饭饱之后,似乎终于对文荆有了点印象,果然平静下来,挺着圆鼓鼓的大肚子落在文荆的肩膀上不动。
君衍之递给他一只玉盒:“这里面是北部极冷之地的环境,没事便让它待在里面,否则对它修为有损。”
文荆连忙打开玉盒,那蚊子晃晃悠悠地飞进去了。
“师兄,这玄天蚊可容易捕捉?你何时去北部的?”
君衍之低下头,把玉盒放入储物袋之中:“你十五岁那年闭关练剑,我便设计好报仇之事,去北部极冷之地捕捉了一些回来。这些蚊子生xing小心,又可避人耳目,是不可或缺的工具。”
“嗯……”文荆心中叹息,又转移话题道,“师兄,陆师祖的事,你可知道一二?”
君衍之沉吟片刻:“师父曾对我说起过一段前尘往事,你可想听听?”
废话!
文荆道:“什么前尘往事?”
“一边走一边说。”
君衍之拉着文荆飞起来缓缓而行,长发在风中轻扬,若有所思道:“我竹风国魔修虽不盛行,相邻的西衍国和修天国却都有魔教,魔修、道修并存。这件事你可曾听说过?”
“嗯。”
“几十年前,西衍国派来了一个金丹期的魔修,名叫付修,手持一柄元婴期的法宝‘招血旗’,来到竹风国招揽人马,想在此地扩大势力、建立魔教。当时不少修炼到了瓶颈的道修被其蛊惑,纷纷在暗中修习魔道,慢慢有了几百个追随者。”
“然后呢?”
“我们师父年轻时,有段时间心qíng尤其不好,杀戮过多,慢慢竟有些入魔之兆。他下山游dàng时偶然间遇到付修,付修见师父竟有神修的天资,便对其拉拢照顾,告诉他只要以神修之术引导心魔,便不会再受心魔烦恼。”
“嗯……”文荆点点头。
这话,一半是真的,一半是骗他。成魔与成仙一样,都可以长生不老,然而修炼之时却随时可以神志失常,君衍之便是一个例子。
“师父当时正心灰意冷,又有些怨恨,便答应了付修要修习魔修之术。”
“师父竟然答应要魔修?”
文荆感觉君衍之似乎藏着掖着些什么。师父为什么心qíng不好,心灰意冷什么,怨恨什么?
君衍之说到这里,微微一顿:“他回去见陆师祖时,便把付修之事原原本本地说了,并说要与陆师祖断了师徒的关系。”
文荆一呆:“怎么可能?师父对陆师祖的感qíng深厚,怎么可能说断绝关系就断绝关系?”
君衍之淡淡望了他一眼:“这话是师父亲口告诉我的,至于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便不得而知。”
“之后呢?”文荆如同处在云里雾里。
君衍之淡淡地说:“陆师祖担心师父误入歧途,揪心不已,与他彻夜长谈,终于把师父劝服,拉回正道。”
文荆就算神经再粗,听了这话也觉得古怪,皱了皱眉道:“然后呢?”
“师父便写信通知付修,他的心魔已除,不需再修习魔修之术。自古道魔不相容,今后互不jiāo集,就此作罢。”
“之后呢?”
“付修来信说,望他信守诺言,从此井水不犯河水。付修那时势力尚小,也不敢轻易欺负清虚剑宗。师父以为这件事已经完结,又急于提升修为,便依照陆师祖的吩咐,闭关结丹去了。没想到,一年之后他结丹成功,意气风发出关之时,陆师祖却已经死了。”
“怎么死的?”这必定是关键!
“陆师祖的死法有些特别,除了师父之外,别人只知道他是被魔修害死,却不知道细节。陆师祖中了魔修之术后,自知这世上无人能救他,在房中关了三月有余,将一点一滴都记录下来,留在一个玉简当中。他的尸体被师父亲自发现,那时候灵气早已消退殆尽,身体腐烂,只剩下一具枯骨。他记录下来的死法,师父却认得,正是付修的招血旗所为。”
“陆师祖是付修杀的!”
“不错,师父也这么想。”
“招血旗怎么杀人?”
“与这几年几大教派弟子的死法一样,身体产生细小伤痕,无法止血,慢慢血流殆尽而死。”
文荆顿时恍然:“这几年的事,原来竟是招血旗的缘故?难道这几年的事都是付修所为?”
“你且听我说完。”
“嗯。”
“师父把陆师祖埋葬在后山,守了一夜,便提着剑要去找付修寻仇。他接连寻找了几处付修出没的地方,明察暗访,没想到找到的却是一具尸体。付修被人早一步杀死,尸体不过才死了一两天,身边的招血旗也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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