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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能嫁了个假驸马(重生)_清熙【完结】(16)

  “莹儿,你为什么就不能听话呢?多少人为了你前扑后续灰飞烟灭。你可知,你这条命,又是多少条命换来的?要珍惜啊。真要懂得珍惜啊。”

  夏侯钰的话里含着浓浓的悲呛,让西淳莹心底升腾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灰飞烟灭?谁灰飞烟灭?又是,什么意思?

  “将军,北胡来的飞鸽传书。”副将王麟飞跪地,毕恭毕敬将一信笺呈上。

  “知道了,退下吧。”

  夏侯钰放开对怀中人儿的桎梏,信手拿过那信笺,一目十行看了起来。

  王麟飞得令后面无表情地又遁去了。

  反倒是西淳莹登时就涨红了一张俏脸。

  信笺上写着些什么呢?

  西淳莹突然脚下一个趔趄,眼看就要栽倒,却被夏侯钰大手一捞,又扑倒在了夏侯钰的怀里。

  眼角的余光只瞥得到上头密密麻麻的蝇头小字,倒是首行末尾有个什么什么盐池。

  盐池?夏侯钰已经控制了北胡的盐池吗?

  北胡蛮荒之地,大多以迁徙游牧为生,草原各部落都是在马背上争夺势力,进行邦交,因此,盐贸易,对草原五部落来说,关乎命脉。

  控制北胡的盐池,可以说,直接等同于控制了整个北胡了。

  可是,洪珪能坐以待毙?北胡草原五部落会任人宰割?

  还有,西淳莹,如若夏侯钰这么快就能渗透,并用獠牙咬掉北胡的盐池。

  那你真地要尽快。

  摆脱夏侯一族,随便找个郎君嫁了。

  过你无波无澜的安稳人生。

  西淳莹回到自己的寝宫朝曦宫的时候,天已经完全擦黑了。

  绿鄂说小厨房做了公主最喜欢的清蒸大闸蟹。

  螃蟹都是来自内海,一只只长得十分结实,用敞口藤篮装了满满一篮,等小厨房蒸出来,那香味,能吃得舌头打结。

  “公主,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看着西淳莹恨不得将螃蟹大卸八块的样子,绿鄂笑着直不起腰。

  “哼,就是要将这没长眼,横着走的,全部吃到肚子里。”西淳莹一边吐着蟹壳,一边愤愤不平。

  “不是,公主,夏侯将军又哪里惹到您了?你之前不是见到紫燊宫就绕道走吗?”绿鄂狐疑地问。

  话说,绿鄂丫头是十分不解啊,没长眼,横着走的,这说的,除了夏侯钰还有谁?

  “嗯,绿鄂,晚上,本宫打算夜探紫燊宫,夏侯钰身上有样东西,可能对我们以后摆脱夏侯一族非常有用。”

  吃着,西淳莹像突然想起来一样,又道。

  其实,西淳莹打的算盘也很简单。既然夏侯钰挖空心思让夏侯诀当成不驸马,她何妨不坐收渔翁之利呢?

  至于夏侯钰,等踹掉了夏侯诀。

  到时候再抛出夏侯钰勾结北胡谋反的证据。

  嘿嘿,到时候,还怕父皇母妃强压她去成亲吗?

  难不成,让她嫁给一个通敌叛国的?

  “绿鄂,今晚让芯儿照吩咐行事。”

  芯儿,就是那个红夙领回来,帮她们弄半夜磷火的宫女。

  “对了,你的磷火,怎么样了?”

  “没,没问题。”

  绿鄂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但斗志满满的西淳莹丝毫没察觉。

  ☆、第十二章 夜访

  想着当晚估计要折腾一整宿,西淳莹让绿鄂在更夫敲三更的梆子的时候再叫她。

  洗漱完,她早早就上塌歇下了。

  却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

  索性,披上外衫倚窗望月。

  每日晨起,朝曦宫的第一缕阳光定是倾泻在她闺阁内的。

  以前每日晨昏定省,嬷嬷都要掀她被子好几回,将她抢拖出被窝,才赶得上御书房的课。

  夏侯诀是她的伴读。

  而那时候夏侯钰在哪里都不知道,这个人是近几年突然冒出来的。

  好像突然地,从夏侯一族凭空长出了这么个叱咤风云的人物。

  近些日子,西淳莹一直在努力回想,前世,还有今生,这个夏侯钰到底跟自己有何瓜葛。

  为什么这人会如此措不及防地,以如此强硬的姿态,蛮横的手段,横插进她的生命里。

  可是,诡异的是,一片空白。

  只要努力去想,去寻找记忆中被她遗漏的蛛丝马迹,就干呕,很强烈的干呕。

  呕得撕心裂肺,眼泪直流,然后就是铺天盖地的钝痛,仿佛心口被人生生挖掉了一块。

  两世记忆里重叠着的,只有一个模糊的影。那是两年前,在战场上首次斩杀阵前大将于马上,大捷后获帝令恩准回朝嘉奖的他,憨憨傻傻地朝她笑着,说,莹儿,钰哥哥回来了,给,你要的……

  要的,什么?

  他递给自己什么?

  人的记忆都是有选择性和欺骗性的。

  比如,对于夏侯诀,她记得与他青梅竹马长大的每一个细节。

  五岁,她穿着蓝色的翠烟衫,随母妃,应夏侯府老太君和夏侯府怡沁皇贵妃之邀,过府游玩。与夏侯府一众同龄玩伴一起玩猫逮耗子的游戏时,却误入夏侯府的后山,又被不明身份的黑衣人掳走,还被遗弃后反锁在山顶上的竹屋里,忍饥挨饿了三天三夜,是夏侯诀在离府几丈远的街角口救了几近脱水的她,并将她背回了府。

  本来害她遇险,并让她险遭不测,父皇不追究夏侯王和夏侯诀的责任是誓不罢休的。可是,她一回宫就紧紧抓着夏侯诀的衣袖不放,同吃同住同睡。

  父皇最终也只能作罢。

  六岁,为了帮她摘桂花,他自告奋勇爬树,却不慎从树上摔了下来,伤筋动骨一百天,他被五花大绑得活像一具干尸,被勒令躺床躺了一百天。

  七岁,他帮她揍嘲笑她长得丑的纨绔王孙,将他们压着匍匐跪地给她当马骑,又拿着狼毫在他们脸上涂鸦着乱画一气,一个给眼睛画上熊猫状黑眼圈,一个给脸颊画上小乌龟。

  八岁,她嫌束发的饰物累赘,他拿个手帕包起来,偷偷带她溜出宫,拿出去当了给她买糖葫芦吃。

  九岁,她因嗜甜又没节制长了好几颗蛀牙。拔牙的时候,她害怕得紧紧抓着他,他的手被她掐得青紫成片。

  十二岁,她人生第一次月信,第一次来潮,她红着脸央他帮忙找来管事的嬷嬷。

  十三岁,情窦初开的她心头有了朝思暮想的人。

  所有生平第一次的体验,都是跟他,那个她爱极又恨极的诀哥哥。

  可是为什么,最后会变成这样?

  如果只是被夏侯钰强占,她还不至于如此伤筋动骨,他们只是浮世蝼蚁,纵然王侯将相又如何,依然躲不过命运的嘲弄刁难。

  可是,诀哥哥,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如此龌龊,如此陌生,如此儿戏?

  皓月当空,月影下宫阙巍峨,她悼月遥想当年,顾影成盼,却不知该将一腔相思,满腔愁肠寄于何人。

  皓月当空,月影下长剑森寒,他舞剑遥寄相思,人影婆娑,却不知该将一腔相思,满腹愁肠诉于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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