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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成人法则_叼枣子的金毛【完结】(12)

  没有了司机,阮镇就变成了个临时司机。

  “喂,老子还没加速呢,你搂这么紧要掐死老子吗?”

  阮镇穿着个白色工字背心,嚇哧嚇哧飞快地蹬着两条腿,自行车骑出摩托飙车的既视感,黎稚站在后座上,整个人贴在他背上,搂着他脖子笑。

  阮镇汗流浃背,黎稚家是别墅,去学校开车都要20分钟,让他生生骑过去,也就是他大爷不爱跟他计较,幺蛾子怎么这么多呢?

  作死哦,这么热的天,剧烈运动,还附赠大型热水袋,180°无死角与你贴合,只想原地爆炸。

  “得,到了,赶紧地滚去读书,读不好老子*死你!”

  阮镇随手将自行车往地上一摔,抹了把汗,冲还磨磨蹭蹭不肯走的一步三回头的麻烦精吼,巨凶。

  阮镇是用余光觑黎稚,见他乖乖巧巧地站着,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又缓和了语气,“去吧,晚上我来接你。”

  黎稚穿戴整齐地站着,阮镇歪着脖子打量他,挺好,人模狗样的。小鬼脖子上那领结还是老子给打的,明明自己会打,非要让他打,他这手揍揍人耍耍刀还行,打领结就要命了。

  可是一看小鬼那泪汪汪的眼睛,想想他见天的惨,想说个话都找不到人,难得吧愿意瞧上一爷们,可这爷们连替他打个领结都磨磨唧唧。

  惨,惨啊。

  于是被自己说服的阮镇一边炸毛一边死命地打领结,打了十几次后,勉勉强强成型能看,才嘚瑟着领人出门。

  他是个过得粗糙的人,不懂得精致的猪猪男孩为什么早上选衣服弄发型要花去半个小时,这不是娘们吗?要不是他亲自检验过黎稚是个带把的,还以为自己是找了个“小公主”供起来了。当然,每个人都有权利当猪猪男孩,生活态度不同,阮镇无话可说。

  现在那个“小公主”磨磨唧唧地一步三回头,看起来没一点读书的心思。

  “还不走,等老子揍你哦?”

  阮镇眼睛被汗酸到,看不清黎稚的表情,模模糊糊地瞧见一个人影杵着,上课的铃都打过了,还不挪动。

  “快点,滚去读书。”阮镇冲他挥拳,小鬼可烦,粘人得很。

  他有点烦又有点苦恼,更多的是得意和开心,被人需要的感觉还是很好的。

  黎稚突然转身,坚定地往回走,阮镇猜想他是不是什么东西忘带了,丢三落四的臭毛病不知道哪里学来的。

  “我不想读书了。”黎稚说得轻巧而淡定。他在阮镇面前站定,高仰着头,直视阮镇,重复,“镇哥,我不想读了。”

  阮镇爆炸了,他没带过孩子,不知道怎么收拾不听话的小鬼,他能想到的就是揍,可黎稚看起来禁不起揍,阮镇生生地憋下了这口气。

  阮镇扯着黎稚的领口将他扯进巷子,口袋里掏出根烟,小娘炮凑上来点火,阮镇将黎稚堵在墙与他之间,半深沉半痞气地往他脸上吐气。

  阮镇想知道理由,每个人做事都有缘由,这次,阮镇想知道黎稚的理由。

  “来,给哥说说,你为什么不想读?”

  黎稚表情冷静,鸦黑的睫毛在脸上投下大片阴影,他难得的不畏畏缩缩,倒是显出一股硬气来,“就是不想读了。”

  **的硬气,在这跟老子杠呢!阮镇摔了烟,扯住黎稚的头发将迫使他仰头。

  “为什么?”阮镇控制着自己的力道,免得把这小鬼弄出个好歹来,“不想读可以,说你的理由。”

  阮镇觉得,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可以为自己的人生做选择,问题是这个选择不能是一时冲动下的犯浑。黎稚现在的决定,在他看来就是作妖。

  阮镇琢磨着,是不是这段日子太宠他了?惯得没边了。

  黎稚突然笑起来,他微笑着献上自己的吻,眼睛里却起了喧嚣的大雾,他轻轻地握住阮镇的大拇指,压抑自己紊乱的气息。

  “笑什么?哥问你最后一遍,你读不读?”

  阮镇的手探进黎稚的裤子,力道很大,捏得他一颤一颤的,估计是疼的。

  黎稚第一次,在阮镇面前收起了软弱的姿态,他眼神明亮,腰杆也挺得直极了,笑意盈满了他不怎么好看的脸庞,“镇哥,谢谢你。”

  阮镇愣了一下,为事态出人意料的发展,这一愣,就松开了扯着黎稚头发的手。

  “谢什么?”

  “谢谢镇哥让我知道我也是被期待的,也有人爱着我希望我不偏离正道。”黎稚调皮地眨了眨眼,又有些羞赧自己的不知羞,耳根通红,但他仍然笑着坚持说下去,“母亲从来不管我,我以前一直很羡慕那些被妈妈追着打的小孩,总感觉,很幸福呢。”

  阮镇的手搓揉着黎稚的脑袋,用的力道有点大,似乎想就这样抚平黎稚的心酸。

  “你知道那种感受吗?没有人期待你,没有喜欢你,也没有人需要你,你是一个人,甚至连你自己,都不喜欢自己……那样的日子,真是……无聊透顶。”

  黎稚再一次扩大了笑意,撇弃了畏缩的他看起来落落大方,他向阮镇伸出了自己的右手,像初次见面打招呼那样,他说:“镇哥,遇见你真好。”

  阮镇紧抿着的嘴角微微翘起,眼里的赞赏一闪而过,他用力地回握住黎稚的手,他们的手交叠,阮镇仿佛看见一个蹲着的小可怜缓缓地站了起来,像个真正的男人那样。

  如果黎稚执意软弱,遇见一百个阮镇也于事无补,索性他还是不负自己所受的苦难,站起来了。

  “镇哥,我还有一件事,想要告诉你。”黎稚突然出声,冷不丁地,阮镇怔了怔。

  黎稚的喉结剧烈滚动了下,压抑着哭腔,攥着阮镇的被汗湿透的衣服用委屈至极的语气告状:“……镇哥!他们都欺负我……”

  阮镇失笑,这小娘皮,经不起夸。他将黎稚紧紧搂住,黎稚伏在他怀里,脆弱的脊骨颤抖地厉害。

  黎稚开始哭,哭得很难看,眼泪鼻涕一起流,表情扭曲,脸上的胎记更显狰狞,他完全不顾形象,伤心到了极点。

  阮镇想,他肯定很早就想说,只是没人听罢了。没人安慰的孩子,是不允许掉眼泪的。

  阮镇知道黎稚委屈,可是最惨的是孤独,不是委屈,是满腔委屈无人可诉的孤独。

  所以当林孙一出现的时候,黎稚那么轻易就相信了,不是因为林孙一演技有多高超,感情有多真挚。只不过是孤独久了,就想找个人说说,说他有多难过,也许他是期待着一个像月光鸟一样的吻,对待他如同对待易碎品一样的人,抚平一切的伤痛。这样,明天太阳重新升起之时,他还能轻松地笑着,说自己原谅了生活。

  然而,林孙一骗了他。

  在这个时候,应该是他最想向亲近的人告状的时候。阮镇刚开始不过是随意地对待他,非讽既骂,黎稚还是像小狗崽一样扑上来,扯都扯不掉。不是因为他本性下贱,而是孤独作祟,渴望说话,是一种可怕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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