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云湛说道，“你直接问凤先生即可。”
姬伊直摆手，差点把手折断，“别，我怕了，不敢轻易招惹他。”
“要问我什么？”
凤夙冰冷的嗓音从她身后传来，她顿时如坐针毡。
卫云湛知道她不自在，索性就代替她问道，“姬伊在向我打听障月城之事，她很好奇。”
凤夙径直望向姬伊，而后沉声说道，“想问什么就问，吞吞吐吐干什么？”
姬伊舔了舔干涩的唇瓣，“那个……也没有什么可问的，我只是是想……想问……鬼帝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凤夙的眸子闪过不易察觉的嗜血之色，“他是被诅咒的魔族，也是世上最后一个魔，很多年前他犯了错，于是遭受上天责罚，他被诅咒不生不死，不老不灭，上天还要他忍受永世的孤独，并且他还因此失去了自己的心脏。”
姬伊张大嘴巴，“啊，这么惨？”
凤夙眸光微敛，“怎么，你觉得很惨吗？”
姬伊点头如捣蒜。
凤夙却垂眸说，“兴许他早已经习惯了。”
那一刻，姬伊总感觉他很落寞，那是一种不足为外人道也的落寞。
姬伊狐疑地问，“你见过鬼帝？”
凤夙沉声说道，“曾远远看过一眼。”
“那他长什么样子？”
他有意顿了一下，然后才说，“就像白月光一般冰冷。”
姬伊一阵若有所思，转而她又问出了第二个问题，“他要找新娘干什么？他不是应该永世孤独吗，这样做岂不是害了人家姑娘。”
凤夙额角青筋一绷，但他生生忍住了怒气，没有发作，“他要找一个命定的女子，她可以为他解开诅咒。”
姬伊不以为然地说，“这诅咒跟闹着玩似的，还能解开？”
凤夙当即变了脸色，见他脸色实在不好看，她才赶紧道歉，“我错了，我乱说的，你别生气。”
凤夙却已然不再理会她，不待她说下一句话，他就转身离开了。
姬伊无辜至极，“他这么生气干什么，我明明没有说什么啊。”
卫云湛也很是责怪地望了她一眼，“凤先生既然是障月城的人，那就应该很尊重鬼帝，你方才那样说，有些不太礼貌。”
姬伊脸上有了几分歉意，“那我去向他赔个罪？”
卫云湛微微皱起眉头，“可是你要怎么赔罪？”
姬伊满是踌躇，“我也不知道……”
卫云湛给她出主意，“不如你也给他表演一段傀儡戏，说不定凤先生会很喜欢。”
正文 第十六章 圣手名医，风华绝代（五）
她还是踌躇，“这样也行吗？”
凤夙不是一个普通人，他真的会吃这一套吗？
卫云湛鼓励她，“不试一试怎么知道，我看着很喜欢，他也一定会的。”
除此之外，也别无他法，姬伊只得硬着头皮去了凤夙的院子里，她想到时候任他说什么，她只不反抗就是了。
她看见凤夙在前面开门走了进去，她迫不及待地追上他，“凤先生。”
“你来干什么？”
凤夙碰地一声关上门，幸亏她心中堤防了他，后退了一步，才不至于被夹断自己的鼻子。
索性她力气大，硬是将门扒开了，她堆起满脸的笑，“我向你赔罪。”
凤夙冷冷地说，“你无罪。”
姬伊不确定他说的是反话还是什么，她很努力地表达出自己的歉意，甚至还死皮赖脸地说，“别生气嘛，我是真心实意来向你赔罪的，并且我还特意给你编了一段舞。”
他无不嘲弄地说，“你不要跳给我看，我怕脏了我的眼睛。”
姬伊翻了翻白眼，“不是我跳，脏不了你的眼睛，你放心好了。”
“你看过傀儡美人吗？”
他不说话。
姬伊拿出了傀儡人，尽全力把一场傀儡舞演绎得很生动。
趁傀儡人跳舞之际，她也在认真端详他的脸色，以为他会有所缓和，但结果并没有丝毫的好转，他仍旧冷漠如初，“你是不是很无聊？”
姬伊不明其意，“没有啊。”
凤夙告诉她，“有时间多去读点书。”
姬伊愣了一下，然后就有些气恼，“你在说，我没有脑子是吗？”
凤夙不语，应该算是默认了。
姬伊幽怨不已，“凤先生，你为什么老是和我过不去，我仔细想了想，我也没有什么地方得罪过你，可你为什么就是这么讨厌我？难道我真的长了一张讨人嫌的嘴脸？”
凤夙望着她，隔了好久，才轻飘飘地甩出一句话，“你说呢？”
这句话就简直如同魔咒，她很心累，并且想到自己没必要再待下去了，和他打过招呼后就走，“我走了，有事叫我。”
“等一下。”
不成想凤夙会突然叫住她，姬伊含情脉脉地回过头来，“凤先生，你在挽留我……”
凤夙将一袋垃圾递给她，“帮我扔一下垃圾。”
“……”
姬伊劈手接过垃圾袋，走路时脚下生风，就像是有鬼在她身后追似的。
凤夙望着她仓促离开的背影，垂下的眸中，划过一丝看不分明的暗芒。
正文 第十七章 隔岸观火，凤凰齐飞（一）
眼见姬伊垂头丧气地走了进来，卫云湛还很纳闷，“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凤先生不喜欢傀儡戏吗？”
姬伊往他身前一坐，而后就抬头看着天花板，有气无力地说，“他油盐不进，我没有一点办法……我就想不明白了，这世上怎么会有这种人的存在……不光加剧了社会的动荡，人心不安，阶级的分化，还让老百姓的幸福指数直线下降。”
“后世的史学家将记得，大澜失败的原因没有其他，就是因为当初有一个叫凤夙的大夫，在女官最需要鼓励的时候，他给她来了一碗毒鸡汤，所以女官放弃拯救苍生，从此萎靡不振，走向罪恶的深渊……”
卫云湛虽然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但还是宽慰道，“凤先生是个好人，虽然他看起来总有些严厉。”
姬伊打断他的话，“我其实很想告诉他，莫欺少女穷……我不就是欠了他这点钱吗，他就要完全不把我当人看，好像欠了他钱的都是牲口似的，真气人，总有一天我发迹了，我一定要拿着一叠票子摔到他脸上，然后奴役他，也教他尝尝我现在的这种滋味。”
她越说到后来越兴奋，最后索性沉迷在自己的幻想中，不可自拔。
卫云湛忍不住打破了她那些不着边际的幻想，“你不是少女……”
姬伊无语，“这是重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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