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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医妃:王爷真绝色_忘羡【完结】(267)

  他坐在床边,将这一整天都坐了过去,直到暮时宋画祠醒来,孟昭衍别的没说,看着宋画祠,两人对视一眼,先是宋画祠撑不过别开了眼。

  他转身,示意下人将大夫开的药端进来,将宋画祠慢慢扶起来,接过药碗,舀起一勺微微将热气吹散了,送到她嘴边。

  宋画祠醒来时就感觉到自己的伤口被人处理过了,再闻药气,都是些补血补气的,顿时恍然。

  她哑着声音开口,问道:“你都知道了?”

  孟昭衍嘴角线条绷紧,没有说话,只端着手势没有动,似乎倔强的姿态让宋画祠垂下眼睑,她想了想,道:“我……我只是……”

  “先把药喝了。”孟昭衍终于开口,声音冷然让宋画祠心中一凉。

  宋画祠默然,乖乖将药喝了,孟昭衍就这喂她的姿势一勺一勺送过去,来回数次,药见底了。

  孟昭衍再将宋画祠扶好躺下,将药碗放在托盘上,挥手让下人离开,替她掖好被角,道:“好好休息。”

  说着便要离开。

  宋画祠一慌神,将他的衣袖拉住,道:“孟昭衍,我们好好谈谈。”

  孟昭衍回身看她,蓦地冷笑道:“谈谈?你拿什么与我谈?”

  孟昭衍还没跟他这么说过话,宋画祠心里瞬间失了主意,她避开宋画祠仿似带着刀尖的目光,道:“你是不是,都知道了?”

  “我知道了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若我不知道,你打算瞒着我到几时?”孟昭衍逼近了些,道:“到几时?到我腿好了,我的祠儿,也不见了吗?”

  最后这句话他说的极轻,宋画祠猛然看他,才发现他的眼睛已经红了,那种赦人的气势似乎能让她窒息。

  宋画祠想解释,却什么也解释不出来,她知道,在这件事上,不管她做不做,都不该瞒着孟昭衍。

  而更过分的是,她做了,还瞒着孟昭衍。

  “宋画祠,到底是谁给你的胆子,让你拿一条命换我一双腿?我稀罕吗?你问过我,我稀罕吗?”孟昭衍倾身,目光直直盯着她,不让她有分毫躲避的空间,道:“你知道当我听大夫说你的情况时我心里怎么想的吗?”

  宋画祠摇摇头,眼泪蓦地掉下来了,她目光带着凄怆与祈求,就这样看着孟昭衍。

  她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一张嘴,发出的是哀鸣。

  然而更震惊的在后面,她蓦地感觉到脸上是一阵一阵的冰凉,冰凉彻骨,将她的心都给冻着了。

  孟昭衍哭了。

  她没想到,更没想过。

  这世上,大概已经没有能让孟昭衍悲到极致痛到极致的事情了,但是这个人,眼前这个面色苍白颤着双唇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的人,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能将他的心紧紧锁住,锁到疼痛,锁到窒息。

  他缓缓垂下头,在她耳边轻声呢喃道:“你想过我吗?”

  ☆、第289章 药方

  宋画祠哭着摇头,想过,当然想过,且一直在想。

  但是此刻她一个音节都发不出。

  孟昭衍也不求她回答,将她的被子拉严实了,深深看了她一眼,就起身离开了。

  他是见不得宋画祠哭的,见了,就心疼,可是此刻心底的凉比疼更难受。

  宋画祠这样,他比谁都没法入眼,但是他到底没法将罪责全部安在宋画祠身上,因为宋画祠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他。他的腿疾,不知何时已经长成了宋画祠的心病,这样一直折磨着宋画祠,却也在变相折磨着他自己。

  看到宋画祠苍白着一张脸,了无生气躺在床上,再看那道让人不忍直视的疤痕,孟昭衍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可是事实却明确摆在他面前,不容得他不相信。

  他并非对宋画祠生气,他是痛恨自己,痛恨自己的无能,也痛恨给了宋画祠这些负担。

  回想前几日被他有意无意忽略掉的细节,孟昭衍更是懊恼万分,如果从一开始就被自己看出来了,宋画祠也不至于到现在这个地步,全是他,他未曾在意宋画祠做出来的那些事情,也因为事务繁忙忽略了不少。

  更因为的是,他以为宋画祠该是不可能有事情瞒着他的。

  孟昭衍一个人来到庭院中,下人看到他一身煞气都识趣地走远了,他还穿着上朝时的朝服,被午时的阳光一照,抬头被阳光晃花了视线,蓦地有些茫然。

  茫然他到底该如何做,茫然宋画祠到底该如何做,也茫然,这条漫长的路,要怎么继续迈下一步。

  宋画祠的心思他全都知道,他唯一不想的,是看到她受苦,更不想看到她疼痛,但是这个想法,却因为自己而被暗中打破,而这一切,若不是宋画祠撑不住了,他还真的不知道。

  孟昭衍暗暗苦笑,他终是,欠了这个人太多。

  坐了许久,孟昭衍身上被风吹得凉了许多,他动动手指,忽然想起那天晚上碰到宋画祠指尖,也是一片冰凉,他问是问了,却被宋画祠拿借口搪塞过去了。

  终是他的疏忽,才到了现在这个样子。

  方才落泪,也是情到急时,他真的太难受了。

  孟昭衍稍动了动,转过轮椅原路返回,事已至此,想再多终究是无用的,他只求日后宋画祠能好好的,而想到这,孟昭衍又不禁蹙眉,他几乎可以想到宋画祠的态度。

  也许就算这件事跟她挑明了,宋画祠还会依旧坚持,毕竟……

  他看了眼自己的腿,这双,想动,已经能动的腿。

  多的不再去想,孟昭衍回到房内,陆霖深坐在堂前,执笔写着药单,夕月在一旁伺候着,看到孟昭衍来了,两人皆是抬头见礼,孟昭衍打了个手势,没出声,径直朝里走。

  陆霖深看了一眼孟昭衍有些冷硬却更显颓丧的背影,心里叹了口气,转头跟夕月交代起来。

  “这副药,每日早晚服用两次,王妃身子不好,吃食上还需多多注意,我说,你且记着些,王府的东西必然不少,多补些也能早日恢复。”

  他拿起另一个单子,道:“这副药,一日一次即可,王妃日日进入疫区,是用来预防的,你且注意着,两幅药别弄混了。”

  夕月接过仔细看着,突然道:“陆御医,这副单子奴婢好像见过……”

  “哦?见过?”陆霖深就着她的手看,就是方才交代她那个用来预防的药单,“从哪里见着的?”

  夕月想了想,道:“是王妃,王妃日日从疫区回来之后也叫人煎这副药服用,效用……效用大概与陆御医您说的差不多,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这副药方还与王妃那副不尽相同,有些区别。”

  陆霖深皱了皱眉,这副药方是他从古书上看来后又加改进来的,宫里被瘟疫闹得人心惶惶也都是用这副,不知道宋画祠的药方是如何写的。

  他问道:“那夕月姑娘想想有何区别?”

  “区别啊……好比有味药,玄参,王妃的单子里有,您的就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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