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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为妇之道_八月薇妮【完结+番外】(127)


谢夫人听了,浑身打战,说道:“怎会如此,怎会如此!敬安他难道真的做出这等欺上瞒下之事?”
东炎皱眉说道:“母亲,敬安虽然胡闹,但公然杀害朝廷大臣……这不似他能做出的,因此朝臣也分为两派,争执不休,如今圣上无法,只叫我们大理寺同刑部,都察院一起会审此事,务必要查个水落石出,明明白白。”
谢夫人听了,便略镇定了些,又问道:“那敬安为何还不能回?”
东炎说道:“只因闹市杀人,死者又是大臣,此事朝野尽知,‘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为免无知百姓以为朝中官官相护徇私枉法,只得将敬安留在刑部暂押一晚。”
谢夫人此刻才平静下来,闻言便说道:“这也罢了,敬安那个xing子,须磨一磨他方好。只不过,他在刑部,不会有人用刑之类的罢?”
东炎摇头说道:“尚未审讯,自然不会有人用刑。母亲放心。”
谢夫人才叹,又做拭泪状,说道:“怎地他总是不叫我放心呢?”
东炎安慰说道:“母亲切勿忧心,倘若此事跟敬安无关,自然会平安回来。”谢夫人闻言一怔,迟疑说道:“那倘若,此事跟敬安……跟敬安脱不了关系呢?”
东炎面色淡然,说道:“倘若真个如此,那我便第一个饶不了他。”谢夫人身子一震,便流泪,说道:“东炎,你们是亲兄弟,无论如何,你要救一救敬安才是。”
东炎神色不改,却只说道:“母亲,我方才说过,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倘若此事真是敬安所为,你也不必为他伤心,我谢家没有这般毫无行止目无法纪的子弟,——自是他罪有应得。”
说完之后,双眸一垂片刻,微微地看了旁边月娥一眼。
jiāo代罢了,东炎又略安抚了谢夫人几句,便出外去了。月娥也稍稍说了几句,见谢夫人形容哀伤,似撑不住的样,她便只告辞而出,同小葵两人到了外头,却见大房之外,屋檐之下,站着个巍峨身影,正是东炎。
月娥脚步一停,随即仍旧向前,将要过东炎身边,才停步行了个礼,转头又走。却不料东炎开口说道:“你不担心他究竟如何了?”
月娥闻言转头,便看向东炎。

  谢大郎暗醒翰林女

  夜静风寒,两边丫鬟垂头站着,呆若木jī。东炎盯着月娥看了会儿,忽然冷冷一笑,转身便走。月娥瞧他向着书房而去,就同小葵说道:“你先回去,我去看看大公子。”小葵答应而去。
月娥到了东炎书房,果然见他人在里头,寂然静坐,门半掩,外面亦无仆从。月娥推门而入,东炎说道:“谁让你来的?”月娥说道:“大公子若不想我来,方才说那一句话又是何意?”东炎说道:“只是随口问问罢了。”月娥说道:“既然如此,是我多事了。”她转身yù走,东炎霍然起身,说道:“站住!”
月娥停步,回头看东炎,问道:“大公子还有何见教?”东炎望着她,看了片刻,垂头,颓然说道:“你真的……跟容玉不同。”
月娥说道:“我……我本就不是那位小姐。”东炎心如利箭穿过,说道:“你我都知,你就是容玉。”月娥不语。东炎说道:“可是,究竟为何,你会变作如今这样?”月娥说道:“说来话长,如今还活着,已经是不幸之中的大幸了。”
东炎不见她继续说,却也知道其中详qíng必是一言难尽,屋内两人皆沉默,片刻后,东炎问道:“良弟弟……如何?”月娥说道:“尚好,长大了,人也懂事的很。”东炎说道:“其实这么多年,我一直有派人去找,只不过,一直没什么音信,因此事牵连甚广,不敢就大张旗鼓的……却没有想到,竟然yīn差阳错,是敬安带了你回来。”他声音起初还浓浓感伤,后来便转为戏谑自嘲。
月娥说道:“大公子,很抱歉……”东炎抬头看她,说道:“不,是我无能,对不住你们……”
月娥摇头,说道:“大公子,既然事过境迁了,何必还如此自责?”东炎转过桌子,月娥本能地后退几步,东炎上前,怔怔地盯着她双眼,月娥说道:“大公子。”东炎说道:“你闭上眼睛。”月娥怔了怔,东炎望着她,说道:“闭眼。”
月娥犹豫了片刻,终究闭上双眼,一瞬间,东炎浑身发抖,伸手,手指颤抖,在月娥的双眼之前掠过,又yù摸她的脸颊,却又不敢落下,只隔着一指距离,轻轻向下,嘴里低低地唤道:“容卿……”
一声幽咽,沉埋多少往事,葬送几许柔qíng,明知无望,仍旧难以割舍,东炎yù将面前之人牢牢拥入怀中,却又不敢,然而他盼望数年,好不容易梦成了真,却发现此佳人已经并非昔日他爱慕之人,为何?明明音容笑貌都一致无二,却偏偏不是!
东炎的手几番颤抖,最终仍旧落在桌上,月娥听了响声,睁眼一看,见他惨然神色,心头了然,轻声问道:“大公子,你还好么?”东炎摇了摇头,说道:“我无事。”片刻,又问道,“你……你同敬安,是如何认得的?”
月娥垂眸,静静说道:“不堪回首。”
东炎回头,望了望月娥,忽地一笑,说道:“是了,敬安那个xing子……”虽是笑着,眼中却是光芒冷然,这一刻,真yù死了才gān净些。
顷刻,东炎笑了笑,又问道:“先前母亲要鞭笞他,你为他,竟肯去了舅府,你心爱敬安?”
月娥想了片刻,说道:“侯爷曾对我有恩。”东炎说道:“既如此,你是为了报恩?”月娥不语,却问道:“大公子觉得刺杀了舅爷之事,究竟真相如何?”
东炎说道:“还不知,此事最难办的,就是那人一口咬定是敬安指使。你觉得如何?”月娥说道:“侯爷虽然有诸多缺点,但绝不是个会如此做的人,何况他知道大公子向来最痛恨目无法纪之人,侯爷向来最尊重大公子,定不会如此做。”
东炎望着她,说道:“你很替他说话。”月娥说道:“最知道侯爷的应该是大公子,我不过是多话了。”
东炎不语,犹豫了一阵,说道:“楼老师……他有没有同你说,当初之事?”
月娥摇了摇头,说道:“当初之事,我也都忘了,父亲也从未讲过。”东炎想了想,一笑说道:“楼老师是忠厚之人,然而……”他犹豫片刻,终于看向月娥,说道,“你可知道,当初你家遭难,是因谁而起?”
月娥怔道:“大公子是何意思?”东炎眼睛微红,望着月娥,说道:“当初肃王之事,本牵连不到楼翰林身上,然而正当刑部盘查之时,有人竟密报楼翰林也是肃王同党,因素来知道翰林人品,自然无人肯信,结果,圣上下令搜查翰林府,结果竟搜出肃王谋反之时须用的令牌一面。”
月娥问道:“这……却又是怎么回事?”
东炎说道:“我当时亦不知是怎么回事,而后,翰林府出了事,敬安有段时间便闷闷不乐,屡屡问我翰林府因何入罪,我起初不以为意,后来便觉有异,察言观色,问他是否有心事,他只是不说,每每便发呆。然而他虽不说,我又怎会猜不到?楼翰林素来与世无争,自不会有人针对他下手,当日进出翰林府的只有我跟敬安两个人,翰林府出事之后他一反常态,屡屡关注在翰林府搜出何物,我便猜到……”
月娥惊得心头乱跳,问道:“大公子,这……不可能罢,必是你的猜测而已。”
东炎说道:“我当时大病一场,敬安便时常在我chuáng边垂泪,我醒来之时,曾旁敲侧击问过敬安,当日是不是带了什么进翰林府,没想到敬安反应极大,却不否认,只叫我不要问,我再bī问,他便说自己做错了事……再后来,母亲便不许我再提起此事。”
月娥听得浑身发凉,一时忘了反应。
东炎说道:“多少年了,我不曾对任何人说过此事,容卿,今日我将事qíng原委告诉你,究竟要如何,你自己……看着办罢。”
月娥垂头,说道:“多谢大公子。”东炎又说道:“此事,不可对任何人说,更不要让母亲知道。”月娥点头,说道:“我明白。”东炎望着她,见她双眸看着地面,遮了眼眸之际,就宛如昔日楼容玉就站在跟前一般,心头百转千回。
月娥想了想,问道:“大公子,我有一事不明。”东炎说道:“何事,你问便是了。”
月娥说道:“大公子见过我,那二公子先前就没有见过我么?”东炎想了想,说道:“这个我却不知,因你平日并不出外,连我……最初也是偶然遇见,因此敬安……应该是未曾见过你的。”
月娥又说道:“那……夫人可见过我么?”东炎想了想,说道:“母亲却是曾见过你的,只因昔日我们定了婚约,所以她曾经去过翰林府……”
月娥听他本来语声温存,后来便凉薄萧瑟,便又问道:“那为何谢夫人在我跟前从未说过些什么?”
东炎勉qiáng转过头不看她,说道:“当日我认出你来之后,很是震惊,便去同母亲说,母亲说你不是玉容,因言谈举止全不像,又……我以为你是敬安的姬妾……因此我也就以为你不是了。”
月娥问道:“那为何后来又疑心了?”东炎说道:“因为……实在是太像,且我心里,实在放不下,所以就试试看,没曾想到……”说着,便转眼又去看月娥,却见她双眼之中亦略露出悲怆之色,两人四目相对,一个感慨世事造化无常,一个怜惜他多qíng无望,都有些莫名感伤。
末了,月娥先开口,说道:“多谢大公子解疑。”东炎也无话,再说其他,只觉得更加客套陌生,便终究说道:“无妨,夜深了,你回罢。”
月娥说道:“是。”眼看着东炎,迟疑了一会儿,yù言又止。
月娥转身出了东炎书房,沿着回廊,向着东院而去。
——敬安,竟是楼翰林一家遭劫的首因?
暗夜沉沉,天际毫无星光,细雪自空中洒落,走廊里的灯笼摇摆不定,月娥想道:假如真是敬安所为……楼翰林一家遭劫,颠沛流离,楼翰林心疼夫人,不忍她再吃苦,就卖了楼容玉给王四鹄,结果楼容玉不堪□……却换来自己重生,遇上了谢敬安……
这一切,就好像是一个古怪诡异的圈子,自谢敬安开始,自谢敬安……而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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