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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魂锁玉_狂拽妮子【完结】(141)

  多年的隐忍或许他已经习惯了这样,是那一寸一寸刻骨的思念和那一点点深入骨髓的恨,将一个人一点一点的尘封。想起去年雪夜里在梅园里看见他独自一人徘徊,才明白此时他有多沉默这么多年来他过的就有多辛苦,此时默默无声他心里早已经将千言万语说于了那个“她”听。

  小九不敢走开一直守在昊天门外,看到我们出来两人都是神色有异不敢多说话,扶了我们上马车后一路就朝王府去了。

  ☆、第一百二十七章 成王生病

  回到王府的时候时辰还未到天已经阴沉的如同夜晚,遥远的天空偶尔有闪电划过撕出一片血红,风忽然刮起枯败的树叶卷的漫天飞舞,成王的脸色极不正常,有着和阿努汗一样的惨白。

  我何时见过他这般,心里知道此时的他需要宣泄,而他面对着我却是默然,我懂的应该适时的退让,有时候不需要追问太多,只需要安静的等待他在愿意的时候说给我听。

  将文宣送进书房的后我将凤魂珠取下放在他的手上说道:“文宣,你陪她说说话吧!到家了不需要再忍着了。”

  文宣凝望着我,一脸的悲切,一天下来就连我早上为他束的发都凌乱了,我心疼的帮他把耳前散乱的发抚过去,文宣顺势抓住我的手说道:“今日只是一个开始,彻底扳倒蔡文还差一步!”

  文宣说的激动,嘴唇微微颤抖,也只有在这个时候卸去朝堂上的伪装,他也如此的失态了。

  可是我心里不知如何就像忽然灌进了风一般,凉了一下:还是这么在乎她。

  我抿嘴一笑,将这份薄凉藏了去,笑着说道:“那你就跟她好好说话吧!”我取下头上的发簪想也没想就刺破了手指。几粒血珠滴在凤魂珠上昏暗的房间瞬间被红光照的透亮,成王隐在了一片红光之中,我扭头出了房门。

  雨正大,我的卧房在书房一侧,几步的路我却浑身被浇湿,巧玲见我阴着脸小心翼翼的帮我梳洗,换下衣服。我饿了一天,肚子咕咕只叫巧玲慌忙端来饭菜,我却也只用了几口。

  夜来风急,风声雨声声声入耳,搅的心烦意乱,我坐在窗下看着雨水狂风狂乱扭着金雀花枝,把花瓣吹的铺满庭院。水雾铺进窗户来身上,小几上都薄薄一层湿润,心里慌乱得如同随风而飞的花瓣,湿滑薄凉如同浸了水一般。

  我的卧房正对着文宣的卧房,我看着明纸糊的窗户上红光熠熠,他的身形烙在上面时明时淡,我放下窗户我故意不去想此时的他对着凤魂珠在如何的倾诉衷肠,前几日他见到景玉的幻象都刻意避去,今日却是依依不舍,女人的敏感和小心思如同蚊虫周身叮咬,烦躁的找不到该去挠哪一处。

  我这是怎么了?是吃醋了?跟一个死人吃醋?

  我蒙着丝被在软榻上反复辗转,拿着一本书翻看却只能看着满页长脚的文字发愣,想写字却歪歪扭扭,最后在屋里满屋子的转圈,折腾的到最后终于累了才斜靠在软榻上睡去。

  一双手抚在身上轻轻摇晃,耳边是巧玲的呼喊,我睡眼惺忪,一夜保持着一个姿势周身有点酸痛,迷迷糊糊只看见巧玲的嘴一张一合。凝神一听才听她说道:“王爷病了!高热不退,一直喊姐姐的名字。”

  我睁大眼回不过神来,巧玲重复了几次才缓过神来,也顾不上梳头,漱了口就急匆匆的去了文宣的卧房。

  软榻之上文宣的脸潮红一片,鼻翼微张正喃喃的说着胡话,就连嘴唇都因为失水干裂起壳,小九正小心翼翼的拧着湿帕准备敷在文宣的额头上,韩叔正在拟着药方。

  伏在文宣身上附耳一听却是明明白白的在喊我的名字,一声一声“月儿!镜月!

  我跪在卧榻旁伸手探了下额头一片滚烫,雪白中衣下的身子更是如火烧一般。

  接过小九手中帕子贴在文宣头上才问道:“王爷怎么会忽然高热不退?”

  小九在身上蹭了蹭水说道:“王爷昨晚一直都是在屋里的,后半夜不知道为何在院子里淋了一晚上的雨,早上起来就烧成这样了!”

  韩叔把拟好的药方交给小九,瞪了他一眼说道:“你话最多,赶紧抓药去!”

  小九不敢多言拿了药方赶紧出了门。昨天还在自顾的生着闷气,眼前见文宣病成这样心里直刺刺的疼着,握住他的手,掌心似是着了火一般,凸起的骨骼硌的手心微疼。文宣的手似是本能一般反握了一下,心里又是心疼又是后悔,若是昨夜能陪陪他也就不会这样了!

  韩叔见我一脸愁容宽慰道:“王爷没有大碍,郡主不需要担心。”

  我才想起我此刻还是郡主身份,我点点头,韩叔挪了挪身体靠近了一些说道:“王爷这发热,一半是身上着了凉,一半是心里的病,这心里的病一病就是这么多年,也只有到昨日才发泄了出来,即是发泄那就让他发泄,完了也就好了!不用再硬撑着了!”

  我明白韩叔的话心里郁结太久如同慢性毒药,而一下全部发泄出来也是病来如山倒。

  慈祥的老人,眯着眼睛带着笑意说道:“郡主你看看王爷的头发!”

  我转眼望去,病榻上的文宣头发居然黑了一大半,漆黑如墨的头发,让一副病容的脸也是这般英俊好看。

  我轻叹一声说道:“用情至深如此,真能忘怀吗?”

  这句话我是在问成王也是在问自己,唐俊邱赫我真的忘记了吗?不在有感情牵绊,如若我的确已经做到了,是不是他也做到了,还是这一切都是我自己的猜疑。

  文宣头上的湿帕已经变得温热,我取下放进冷水里重新拧了一下复又盖上。细细的思量邱赫已经不在话下,想起曾经得过往如雁过无声舟过无痕一般淡然,唐俊似乎也变的模糊,我只需知道他过的很好就可以了,虽然此时被皇帝扣在了宫里,但是蔡文被扳倒后很快他和晚茜就可以双双浪迹江湖了。

  我不禁甜笑起来,该是我多想了,我能做到这般他或许也能了。遂覆上文宣的手,纵使昏睡他也立马给了我回应,我附在他耳边轻声说道:“月儿陪着你。”

  小九很快就把药抓了回来,我支起小火炉在门前熬着药,文宣已经不在呓语安静的躺在榻上,他的头发黑色中带着苍白散乱的蜿蜒在胸前,门前的春光把屋子照的通透,院里的金雀花和几株海棠经过雨水洗礼开的越发绚烂,春归的燕子成双成对满院翻飞,几声清脆的叫声响彻云间。

  满屋的花香和药香萦绕不断,每日如此守候了文宣几日后,他终于幽幽醒来,头上的黑发越发浓密。虽是清瘦了不少但是双眼却没有因为生病而晦暗,春日阳光的映照下清澈透明,不在像以前深邃忧伤。

  我抱了靠枕垫在他的身后,刚刚喝完药的文宣说话之间都带着草药的味道:“这几日辛苦你了。”

  屋里虽是亮堂可是带着清冷,我扬起嘴角浅浅笑着,将丝被搭在他胸前说道:“苦的是药!我才不辛苦。”抬眼看着他,耳环上的珍珠吊坠摩梭在脖子上有点痒,我随手抚了一把:“你就没有话跟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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