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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魂锁玉_狂拽妮子【完结】(96)

  我转头看着他,成王的脸真的很好看,细长入鬓的眉毛,幽深似是一潭秋水的双眸总是盈盈的泛着波光,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如同刀刻一般的面部轮廓。还有满头的银发不但没有半分的拖累他的颜值,反而给了一袭清冷,高贵的气质,可是这样的人适合做一个高贵的朋友,却不适合做我心里的那个人。

  看着成王细细的思量时眼中滚烫的泪慢慢滑下,我从怀里掏出锦帕给自己擦了擦眼,幽幽说道:“王爷,若不是镜月长了一副景玉的面容,你会在一开始舍命的救我吗?还会跟我一起跳下山崖吗?”

  半块梅花酥被我狠狠的塞进了嘴里,我鼓着腮帮将糕点一点一点咬碎,成王含在嘴边的笑像是消融的冰雪一般渐渐褪去,就连那眼里似乎也被结了冰一般,就连鼻翼都微微的张开。

  我等着他说话,可是成王只是默默的看了半晌才说道:“如果我说会,你一定不会相信!”低头又那么一声轻轻的叹息:“晚茜他们要进宫了,来向我们道别了。还有我想告诉你,皇上的影卫使是一个很特殊的群体,他们只听命于皇上,专门负责我皇上刺探各路消息,来无影,去无踪,终年不会现身一次,晚茜他们一旦进宫,以后见面的机会就少了!”

  成王起身内里的那一身猩红的交领长衫狠狠的扎了一下我的眼,走到门前又停了下来说道:“我在门外等你,你若不想去就把门关上,你就不用去了!”说完头也不回的就出了门。

  我木然的将盒里剩下的几块糕点一起塞进了嘴里,把成王倒上的茶水仰头就全部喝下才算没有把自己给噎住,整了整衣衫走到门前手重重抚上门框。

  在门最后被关上那一刹那,我终究没有忍住。屋外的有着寒风扫过,在屋里我憋了一天,脸色潮红,被这风一吹像是有人拿着冰冷的湿帕冷不丁的敷在了脸上一般。

  我长长的叹了口气,缓缓的又把房门打开,走出去的时成王正如他所说,站在廊下等我。看我出来深深的忘了我一眼,转身木然的走在我前面。

  王府里的走廊又长又曲,似是走不到头一般,在一个避风处的廊口,摆了一张桌子和凳子,晚茜和唐俊正在低声的说着什么,他们都穿着一样的黑色锦衣,有那么一瞬间我恍惚觉得他们好像真的是一对一样。

  我远远的落在成王后面,待我走过去时候唐俊低着头并没有看我,倒是晚茜这一次友好的朝我点了点头,只是那脸色依旧是苍白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冷冷的。

  坐在凳子上,我本能的将身子往成王这边挪了挪,这一挪好似离唐俊远了十里一样。

  ☆、第九十四章 将计就计(上)

  成王入鬓的长眉轻轻的皱了一下,眉头似是卷曲的黑珠一般,从怀里摸出一个布包放在桌上说道:“晚茜,这里面的东西对你来说可能在熟悉不过了。”

  那是一个带血的布包,正是从当铺里带回来的,上面的血迹已经发黑,因为事先被打开过,现在小小的布包松松的散开,露出了一点赤金色,不知道里面到底装的什么。

  晚茜脸色一沉,眉间锁着沉郁,似是多年沉寂的伤口重新被掀开一样,带着隐忍的痛,晚茜伸手将桌上的东西紧紧的抓在手里,声音有点颤抖:“王爷从哪里得到的这东西?”

  成王看了看我说道:“若不是月儿,这东西可能现在都找不到,这是玉儿营下的医官借用当铺做掩护保留下来的东西。按照医官的说法,这军牌应该是玉儿临死之前托人从狱中带出来的。”

  成王说完又从怀中摸出两块军牌,稳稳的放在桌上。是那日我和他在云山之下捡到的,当初锈迹斑斑,沾满泥垢的军牌已经被清理干净,边缘甚至还闪着古朴的铜光,在这短短的数月时间里一定被成王握在手中不知道反复摩梭了多少次!

  晚茜将手中的带血的布包轻轻展开,里面是一面赤金打造的军牌,上面赫然的刻着一个硕大的景字!

  晚茜的声音似是从喉间滑出一般:“这是郡主的军牌,她下狱之后舍弃了一切,唯独不舍弃这块军牌。她想说的无非就一个字!冤!”晚茜苍白的脸上有着一抹红晕,一行清泪顺着她的脸颊滑了下来。

  晚茜伸手将脸上得泪抹去问道:“王爷这两块军牌你又是从何而来。”

  桌上一块赤金军牌紧挨着两块泛着锈迹的铜制军牌,似是是多年不见的故人一般。成王手修长的手指轻轻得摩梭着景玉那块军牌说道:“当日唐公子重伤,没想到半路上我和月儿坠下了崖,虽然九死一生但是到底有收获。十年前一夜之见消失的铁血军就在云山崖下,白骨累累,全是中箭而死。”

  成王说话得时候脸色很平静,一点不似那日在云山下初见累累白骨时的样子,轻薄的愁容就像天上不知道何时漫漫垂下的雨丝一般,渐渐的将寒冷和潮湿一点一点晕染开,庭院里渐渐成迷蒙的雾色。

  寒冷就像雨丝一样顺着缝隙就窜进了身子里,我紧紧的拢了拢衣袖,本是来送行的,可是他们却是尽是说着这些旧事。我看了看唐俊他体贴的坐在晚茜身边,正好是风的方向,晚茜刚好躲在了他的身后,而我孤零零的正对着风口。

  晚茜的唇边有着一排细密的齿印:“铁血军怎么会在云山之下?你说他们全是被乱箭射死?这跟屠杀有什么区别,当年让敌人闻风丧胆的铁血军,最后没有战死沙场,反而是不明不白死在云山之下,王爷这么多年你真的能夜夜安稳吗?真的不打算为郡主和铁血军沉冤吗?”

  成王脸上有着如同玄青石一般沉暮的表情,眼睛深深的看着远方,目光消失在乳白的烟雨中:“难道你所谓的报仇就是直接穿着一身夜行衣潜入相府,让相府也像当年的郡主府一样血流成河就痛快了?”

  晚茜脸上有惊愕的表情,我却听的一头雾水。前几日的种种就似眼前这望不穿,划不开的浓稠冬雨一般,好像一切都解释的通,好像又有什么对不上。

  成王的脸色铁青着,晚茜脸上少有的窘迫更是让人费解,只好问道:“晚茜行刺到底是怎么回事?前日那裴玉忽然跑来指罪显然是事先安排的。还有宫女来指证,皇帝却说是影卫执行任务,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事事针对我,你们却下了这么大的一盘棋,就不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说的激动,不觉音量也大了很多,唐俊听的一愣一愣,这才抬眼看了我一眼说道:“你不要那么激动,不知道别人还以为吵架!”

  心中本就有疑,唐俊的话虽不是指责可是我脸上却一下烫了起来,似是当众给人扇了一耳光一样,脸面一下就被撕下来:“你以前何曾对我说过这样得话,你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都不知道。”

  唐俊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一身的紧身衣把他健壮的身体凸显的玲离尽致,唐俊霍的站起身来:“你们有事先说吧,我不在这里了!”转头又对晚茜低声说道:“我在门口等你!”

  唐俊转身就走,晚茜只是看了我一眼,我脚下似是踩着钉子一般难受,这地方在也呆不下去了,我赌气扭头就走,眼中却不争气的蓄满了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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