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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诗圣_北徙君【完结】(9)

  只见那个小厮在地上叫唤了好几声,变成一只皮毛油光发亮的黄鼠狼,还犹自凶狠地朝杜蘅他们发出“嘶嘶”的叫声进行威胁,好在变回黄鼠狼之后体型变小,被石砖压着动弹不得。

  这边杜蘅和杜甫联手收拾了一只黄鼠狼精,那边三位持剑大侠的打斗也将近尾声,卿平的剑锋抵在了魏紫胸前,冷冷地说:“你已经被我制服了,最好尽快交代,念在你还未伤人太过,好饶你一条性命。”

  魏紫冲卿平媚笑,试图勾引他动摇从而寻空逃跑,但是卿平根本不为所动,反而将剑锋更递近了几分。

  “既然郎君不领情,那么奴就……”魏紫娇滴滴的话音刚落,突然伸出素手,握住卿平的剑刃往自己胸口一送。

  “不好!”羲和连忙在一旁出声,但为时已晚,之间卿平长剑穿过的那里是美人的酥胸,而是一朵硕大的粉紫色牡丹花。

  “是傀儡替身之术。”李白高声道,“我们着了妖怪的道了,大家快散开!”

  众人来不及动作,就见那朵被剑扎穿的牡丹大花突然“噗”地一声炸裂开来,从花心深处冒出一股紫烟,并且迅速地蔓延开来。

  在杜蘅意识消失之前,他所看到的最后画面就是卿平急忙用剑制造出一个阵法,那白光渐盛,将众人包裹起来。

  再次醒来的时候,杜蘅发现自己躺在灵堂前面的草地上,羲和蹲在他旁边,一脸忧虑地看着他,看到他醒过来才展颜笑道:“太好了,这终于醒过来一个。”

  羲和的话让杜蘅心中涌上了不祥的预感,他连忙坐起身来,按了按昏涨的额头,抬眼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站在不远处的卿平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剑阵结得晚了些,让大家多少受到了毒雾的影响。”

  杜蘅跟着两人来到客房,却看见杜甫双手交握放在胸前,正安静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似乎深陷于睡眠之中。而李白坐在床边,正在摆弄一些符纸,但似乎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他站起身来,抱歉地对在旁边脸色焦急的裴荣期说:“令侄可能是吸入了过多妖怪的毒烟,至今昏睡不醒,我试过好多种办法,但都无法奏效。”

  裴荣期脸色悲伤地说:“这可如何是好,他从小就没了阿娘,是荆室一直抚养成人的,她过世前一直挂念着,结果人刚回来奔丧,就出了这样的事情,我有何面目再见她。”

  羲和只得开口安抚道:“郎君莫忧,我们一起想想办法,众人拾柴火焰高,总会想到办法的。”

  “我有一个想法……”杜蘅弱弱地提出自己的意见,“当时我站得离卿平最近,论吸入毒雾我肯定比主人更多。”

  “你是谁?”裴荣期诧异地望向凭空冒出来的少年。

  “我是杜郎君的书童,白日里要替郎君采买些东西,因此晚上才来的。”杜蘅随口瞎编。

  裴荣期对于他的身份也没有过多怀疑,光是杜甫出事这件事就让他无暇他顾了,所以他只是询问了自己最为关心的部分:“你是说他这样并不是被妖怪所害?”

  “不,我是想他要是吸入牡丹妖的毒雾,和我差不多时间也该醒了,说不定当时旁边还潜伏着其他的妖怪?”杜蘅不好意思地挠挠后脑勺,“不过我也是瞎猜的,拓展一下大家的思路,要是猜错了莫怪。”

  李白被他一提醒,果然有了一个新的想法,他对卿平说:“探查一下子美是否在做梦。”

  卿平走上前去,将手掌贴在杜甫额头上,闭上了眼睛,过了一会他点头说道:“确实在做梦没错,而且是很深的梦境,以我的灵力竟然无法窥视。”

  “看来我们之前将洛阳牡丹一事想得太过简单了。”李白皱起了眉头,“看来这件事作怪的不仅仅是牡丹精怪,还有一个会制造梦境的大妖怪在背后兴风作浪。”

  “制造梦境?你说得是会制造噩梦并且以吞噬噩梦为生的貘吗?”杜蘅开口问道。

  作者有话要说:  杜蘅:欺软怕硬,小爷一铜镜拍飞你

  卿平:失策了,伐开心

  杜甫:我怎么晕了?

  李白:接下来是要本英雄救(子)美了吗?

  第7章 牡丹妖 七

  “你说的貘是画在屏风上用来辟邪的那种兽吗?”李白疑惑地问,其他几个人也转过头来迷茫得看着杜蘅。

  原来唐朝的貘在传说中并没有吃掉噩梦这个属性吗?杜蘅惊呆了,他在现代的时候也玩过阴阳师的游戏,食梦貘这种妖怪在日本神话里非常有名,屡屡见于文学作品,他一直想当然觉得这种妖怪是从中国传到日本的,但看来传过去之前在中国并没有类似的说法。

  羲和看杜蘅一脸懵逼,忍不住好心解释道:“貘的皮毛做成垫子据说可以驱走厄运,但并没有它吞食噩梦的传说,倒是有一种叫做伯奇的神兽,可以吃掉人做的噩梦。”

  “那就是类似伯奇这样的东西在作怪?”杜蘅从善如流地换了个称呼,“给人制造梦境,然后从梦中进行吞噬危害人?”

  “杜蘅说得有几分道理。”李白沉吟道,“等天亮了我们去那处妖怪幻化的宅院看看吧。”

  其实说话间东方已经泛出鱼肚白,裴荣期挂念杜甫的安危,早早让下人准备了粥和面饼,让李白他们先吃了一顿早饭。

  吃饭的时候,李白将捉妖的过程和裴荣期说了一遍,并且诚恳地说:“如果你知道什么有用的情报,请务必告诉我们,这样能让我们尽快找到突破口。”

  杜蘅一边往嘴里舀着白粥,一边想起了昨天初见裴荣期时对方表情微妙的变化,心直口快地问了出来:“先前我们说到尊夫人灵堂里作妖的那股风里有小孩的哭声时,我看郎君的表情一瞬间有变化,是有什么内情吗?”

  裴荣期嘴角略微一抽,心想你这小子套话也太不委婉了吧。不过他刚才听到李白讲述的时候心里已经有了计较,此时被杜蘅一问,就老实开口说道:“其实我和荆室在裴襄之前,还有一个儿子,三岁的时候夭折了。”

  这句话一出,在座所有经历过昨晚灵堂异变的人,心里都想到了那个趴在棺木上大哭的小孩的黑影。

  “令郎的夭折和主人有什么关系吗?”杜蘅问道,“我看他好像对主人颇有敌意。”

  裴荣期叹了一口气说:“这件事过去很久了……”

  原来在杜甫出生后不久,他的母亲就因病去世了,父亲杜闲当时正忙着当奉天令,哪有精力照顾小孩子,就托杜甫的二姑母杜二娘抚养杜甫成人,所以杜甫小时候是在洛阳长大的。

  当时裴荣期和杜二娘还有一个和杜甫年龄相近的儿子叫做裴睿,结果有一次杜甫和裴睿同时染上了很严重的病,杜二娘到处求医问药也不见好,最后找了当时一位非常出名的女巫,女巫说:“想要孩子痊愈,就要让他睡在吉利的地方,你这房子的东南角最为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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