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策西冷淡收回眼:“不用。”
“别倔。”宣鸿哲开玩笑道,“我难不成还能吃了你。”
沈策西关了车窗。
车窗合上的一瞬,宣鸿哲脸色沉下来,难看到了极点。
与此同时,一辆黑色小车从山上驶下来,下坡路,黑色小车缓缓减速,停在了沈策西车对面,车上的人推门下来,是一位穿着西装的中年男人。
他走到沈策西车旁,和他司机说了两句话,俯身打开车门,道:“沈总,薄总派我来接您,我们走吧。”
沈策西从车上下来。
宣鸿哲一眼看到了他黑西装胸口的蓝色胸针,面色微变。
那是那天拍卖会上,他和沈策西一起争夺的那枚胸针,事后他让人去查是谁拍走了胸针,没查出来,那人身份太神秘,只有人看到那位晟创集团的容总进出过。
而现在,这枚胸针兜兜转转,竟然又回到了沈策西身上。
沈策西感觉到宣鸿哲的视线,他垂眸一看,别在黑西装上的那枚蓝色胸针熠熠生辉,漂亮夺目。
“薄越呢?”他问一旁男人。
对方道:“小薄总在陪老先生下棋,没时间过来,特意叮嘱我,把沈总安全送上去。”
薄越身边儿的人,亦或者他家的人,一个个都跟他似的,说话做事儿,滴水不漏。
一看就是一家子出来的。
薄家老宅。
底下来往来宾祝寿,到了点儿,薄越扶着老爷子,从楼上下来。
薄家这场晚宴,明里是为老爷子祝寿,暗中却是将薄越推到人前。
等同于和京市上流圈子示意,这位,就是薄家未来的继承人,薄家叔伯多,薄越是年轻这一辈里最出彩的,大家不管怎么想的,面上对他都是喜笑颜开,客客气气。
沈策西来送了礼,这次身份和从前不大一样,再过些时候,两家人又要多一层亲家身份了。
薄越看到了他胸口的胸针:“喜欢吗?”
不用指明,都能叫人知道他这句话问的是什么。
沈策西:“喜欢什么?”
薄越知道他这是故意这么问,笑笑道:“沈总以为我说的是什么?”
一道声音横插进来,叫了声“薄总”,薄越看过去,是唐家那位董事长,他身后还跟着一人,是宣鸿哲。
薄越他们没请宣家,但请了唐家,宣鸿哲精神气看着不怎么样儿,眉间隐隐可见疲惫。
唐家这位董事长给他介绍了宣鸿哲,薄越道:“有所耳闻。”
唐家和宣鸿哲联姻的那位没来。
薄越他爷爷没在下面待多久,薄越身边没一会儿便有人过来,那位董事长去接电话的空隙,宣鸿哲道:“没想到薄总和沈总这么快就要订婚了,恭喜啊。”
“多谢。”薄越道,“到时候宣总不妨来喝杯喜酒。”
宣鸿哲笑得浮于表面:“不知道薄总怎么追上的沈总,沈总脾气可不小,薄总可得遭罪。”
一旁沈策西蹙了下眉头,眼帘一抬,瞥向薄越,他是脾气挺差,他自己也知道,虽然每次撒火,薄越都不会放心上,但他又想要他放心上,跟他计较。
薄越低笑两声:“宣总说笑,沈总脾气挺好的,又或许,他只对个别人脾气比较差,宣总多多包涵。”
薄越一句话反客为主。
宣鸿哲那话里的熟络,处处都暗示着他跟沈策西很熟的样儿,薄越一听就明白。
如果过往,宣鸿哲在沈策西身边,对外都是这么一副好似包容、无奈,实际上却是处处说沈策西的不好,的确很容易给人造成误解。
沈策西愣了愣,宣鸿哲那话好似只是一句打趣,旁人不觉得有什么,沈策西也不觉得有什么。
旁人会在人前说他脾气差,但他从没听薄越跟人说过他不好,他只会说他的好。
薄越从来不会在人前下别人面儿。
他知道。
不过……这叫那什么,情人眼里出西施?
他有些乐,第一次有人说他脾气好。
沈策西散漫的看向薄越的侧脸,收回视线,端着酒抿了一口。
也不知真心的,还是场面话。
薄越和和气气的,好似在说笑,宣鸿哲也只好僵着笑。
这场晚宴,薄越走哪儿,沈策西跟哪儿,自然而然得没任何人察觉出走哪儿不对。
有人偷偷拍了照,发在京市gay圈群里,消息灵活运用。
两人样貌登对,加之薄越和宣鸿哲在一起,两人差距太明显,不管是家世,还是相貌,宣鸿哲都差了薄越一大截,以至于先前说沈策西是为了气宣鸿哲,才和薄越订婚的人都说不出了这种话。
谁他妈有了极品还去在意次品。
“小薄总。”
会叫薄越小薄总的,只有家里的管家,薄越停下来,宴会快散了,管家说他爷爷让他上去一趟,他往门内走去,身后沈策西也径直跟着,薄越停下来,沈策西一脑门撞到了他背上。
“想什么呢?”薄越转过头。
沈策西:“嗯?”
薄越:“要跟我去见爷爷?”
沈策西似才回过神:“不好吧。”
他那表情看起来不像是“不好吧”的意思,薄越笑了声:“你去车上等我吧。”
“行。”沈策西说,“完事儿给我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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