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儿的喜欢还真是单纯又直白。
虞凡白忽而想起,十年后邬烬精神图景的惨状,道让他进他的精神图景看看。
邬烬不知道精神图景是什么。
没人教过他什么是哨兵和向导。
他有见过和他一样身边有动物的人,很少。
男人想看,他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按照他说的做,他闭上眼,很快,感到了一阵奇妙的体验。
精神图景是一片森林。
但面前的场景让虞凡白愣了下。
这里和十年后有着天壤之别,一片还不太成熟的森林绿意盎然,如开春般透着生机勃勃,树下长着一朵朵小花骨朵,幼崽小灰狼在里面扑着蝴蝶,摇着尾巴跑到了他面前,毛茸茸的,黑溜溜的眼珠子望着他。
虞凡白总觉它这形态眼熟。
如今才想起,在宿舍里见到它的第一次,它差不多就是这般大小。
第二天早上,雨停了。
邬烬醒来的时候,是被脸上痒痒的感觉扫醒的,睁眼便看见了大鸟儿。
他呼吸都轻了。
一本故事书翻到了底,邬烬已经能够顺畅的照着拼音看完一整本书了,但念出来不太顺畅,背首诗还会自己改词儿。
今天有猎鹰在,邬烬难以抑制的分了心。
他会趁虞凡白不注意伸手去抓鸟儿。
抓住了把鸟儿抱在怀里,悄悄摸它的翅膀,摸它的尾巴。
虞凡白躺在躺椅上,余光睨过去。
猎鹰从邬烬怀里消失了。
邬烬愣住了,扭头看向男人。
男人躺在椅子上,阖着眼,似睡得沉,他犹豫了几秒,走到了虞凡白身边,轻晃了晃他。
“嗯?”虞凡白从鼻间哼出一声。
邬烬:“大鸟儿不见了。”
“什么时候背完一首诗,它什么时候再出来。”虞凡白道。
话虽如此,虞凡白也没执行到底。
小孩儿也许是孤单,才黏着人,跟着他跑到那种地方去。
虞凡白每天出门,都会把猎鹰留下陪他。
猎鹰没那么老实盯着小孩儿写作业。
虞凡白一走,它扑腾着翅膀从窗户口飞出去,邬烬趴在窗前,没多久,猎鹰又飞了回来,爪子上拿着一袋子糖果,放在桌上,用脑袋往邬烬那边推了推。
虞凡白给邬烬带过糖果,只是不许他多吃。
每天只有两颗。
邬烬舍不得吃完,一直都是吃一颗,留一颗。
一颗糖果能在嘴里含很久。
猎鹰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楼下,不知从某处传出稚嫩的哭声。
猎鹰充耳不闻,把窗户关上了,示意邬烬快吃。
“不行。”邬烬道,“他会生气的,你快还回去。”
猎鹰黑溜溜的眼睛和他对视两秒,偏头用喙梳理着自己翅膀的羽毛。
猎鹰溺爱孩子的事情还是败露了。
当晚就暴露了。
虽然邬烬想要替它隐藏,把糖藏进了柜子里。
两只鸟儿不对劲得太明显,虞凡白眼眸一抬便看出了端倪。
邬烬洗完澡。
虞凡白坐在桌边垂着眼,大鸟儿站在他面前,有些蔫儿吧唧的。
邬烬看他脸色不对。
桌上放着一袋子眼熟的糖果,它本来应该存在在柜子里。
悬在头顶的大石头,还是在晚上最后该上床的时候砸了下来,邬烬衣下两条腿都迈得慢了。
“小鸟儿,怎么不进来?”桌边男人对他笑得温柔。
邬烬睫毛轻颤,走了过去。
虞凡白:“东西是你藏的?”
这蠢鸟儿干坏事一般不会藏得那么深,顶多把东西往柜子里一扔算完事儿,而这袋子糖在柜子里一层层的衣服下面。
“嗯。”
“为什么?”
“我……”
邬烬捏着衣摆,半晌没说出来。
“算了。”虞凡白摸了摸他的脑袋,“我知道,不是你贪嘴,是它干的,对不对?”
“我们小鸟儿怎么会干这种坏事儿呢。”
邬烬做人以来,第一次感到了羞耻。
羞耻——虞凡白前两天教他的词语。
“我……”
虞凡白见小孩儿左右为难,心下发笑,第一次见他露出这种神色,这是怕他教训它呢。
“哎,我家小鸟儿真可爱。”他勾唇轻捏了下他的脸蛋儿。
这事罪魁祸首是谁,一目了然。
“你想要什么,哥哥买给你,这次就算了,下次可不许做帮凶了。”虞凡白雷声大雨点小,轻飘飘放了人,“能答应哥哥吗?嗯?”
邬烬怔了怔。
至于主犯——被虞凡白拎着扔窗外还东西去了。
到了睡时,邬烬躺在床上,还抬手摸了摸脸。
他是第一个这么说他的人。
虞凡白三言两语让猎鹰溺爱孩子的机会彻底灰飞烟灭。
-
“虞哥,今天你不用轮班了。”男人抓耳挠腮道,“熊哥找你。”
上回虞凡白把邬烬带走了,熊哥卖了他面子,心底也不是完全没芥蒂,毕竟他手底下的人被一个小孩儿给干翻了几个,传出去都丢人。
只是虞凡白能力实在出众,一个能顶十个用,做人也在行,事后把姿态做足,让人心里也舒坦了,熊哥也不是小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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