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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本无邪_八月薇妮【完结】(119)


她说了两句,看红玉脸色忐忑,便道:“你口风紧些,以后可千万别泄露出什么来,记着,这些事都不跟咱们相gān!他们自己必也是没有脸提的!”
红玉只好点头,秦莹这才放缓和了声音:“行了,我这里现在也只有你跟我是一条心的了,现在你也又是二爷的人了,以后少不得还得抬举你,自然要联手把外头的幺蛾子给除了……不然,他们自己没脸倒是罢了,事qíng传扬出去,咱们这屋里岂不是也白跟着倒霉?”
红玉叹了声:“奶奶说的是。”
如此过了半个时辰,外头果然有消息传来,那丫鬟跑进来,道:“奶奶,不知为什么,听说大奶奶房里着急请大夫呢。”
秦莹跟红玉对视一眼,淡淡道:“什么事?”
丫鬟道:“还不知道。”
“糊涂,滚出去再打听!”
那丫鬟忙退出去,秦莹看着红玉,恨得满心翻腾,道:“这会儿你看见了?他收了你还不消停,说是出去办事儿,前脚一走,估计直接就进了那骚狐狸的房里了!两个混账羔子作死!岂怪得了旁人?”
隔了会儿,丫鬟才又回来,道:“二奶奶,打听清楚了,原来中午的时候大奶奶派了人,去跟太太说近来身子不适,本以为是小病,便只压着没看大夫,没想到压了这许多日子,觉得越来越受不住,才请了大夫来,一瞧,竟是有了身孕……夫人也正欢喜着,可是不知为什么,方才又呼天抢地地,说肚子疼……好像有些不好似的。”
秦莹只是冷笑:“知道了,你出去吧。”
红玉出了二房,心中忐忑,想要去看看究竟如何,谁知道出了院子,就看到段嘉安在外头的路上走来走去,十分焦急的模样,红玉急忙上前:“二爷!”
段嘉安停了步子,呆了呆,红玉道:“二爷怎么在这里,不是出府了吗?”
段嘉安直着眼睛看了她一会儿,才说道:“我、我正要出府去,有点事耽搁了。”
红玉望着他一派颓丧的脸色,自然知道他是为了什么,却偏不能说,也不敢,目光下垂,望见他腰间的那个锦缎香囊,却又扫开去:“那二爷也别在这太阳下面站着了,也别回咱们屋里,奶奶刚睡下呢,让她知道你没走,又得质问了……我有点事,要去二小姐那里一趟。”
段嘉安茫茫然答应了声。红玉但点头,便往前走,段嘉安看着她离开,却重又在原地开始踱步,红玉转身的时候,看见他抬手在额头上一扶,然后一拳头打在旁边的墙上,一副要哭出来却还忍着的模样。
红玉站了一站,心头发冷,却不敢说什么,迈步转过弯,才停步靠在墙上,手在胸口揪着,只觉得心里像是堵着什么似的,牢牢地闭着嘴不敢发出一声,眼睛里却流下泪来。
段重言着急回来,刚进门,就见练素爱的贴身丫鬟佩玉站在厅内,拿着帕子在擦泪,上头段夫人坐着,周围站着些丫鬟婆子,见了段重言进来,段夫人便道:“你回来了,去看看你媳妇吧。”
段重言本想问究竟如何,犹豫了会儿,行了礼,果真就进了里屋。
练素爱躺在chuáng上,脸白如纸,一动不动,段重言走到chuáng边,低头看她。
练素爱模模糊糊中似觉得有人来到,便睁开眼,见是段重言,一怔之下,脸上就露出一抹冷笑。
段重言望着她,面不改色:“发生什么事?”
练素爱却只是盯着他的眼睛,隔了会儿,才问道:“你这会儿回来做什么?”
段重言道:“我听说出了事,故而回来看看。”
练素爱轻声问:“你是巴不得我出事……最好是死了罢了,对不对?”
段重言皱眉:“这是什么话。”
“我心里是知道的,”练素爱垂了眼皮,“我本来还以为,我终究还有一条活路可走,却没有想到,竟会是这样……”
段重言不言语。练素爱看着他的脸,忽然说道:“只是,一直到现在才觉得后悔。”
“后悔什么?”
“后悔当初……”她顿了顿,声音很轻,“后悔当初,贪慕虚华,鬼迷了心窍……倘若当时,不是跟你,或许我……”
段重言心头一动,只觉得这话来的有些不祥,便道:“不必说了,你身子虚弱,如此胡思乱想对身体无益,不如放下,好好地养着。”
“我能放下?”练素爱闭了闭眼,“重言,你从来也没有对我动过心,从来也不喜欢我,是不是?”
段重言沉默地看着她,练素爱道:“是了,我该得到的已经得到了,又为什么要贪图更多?但谁人不是这样……但凡你有一点真心对我,我也……”
段重言摇摇头:“你好好养着吧……我去看看大夫怎么说。”
练素爱看着他起身,看着他转身,忽地幽幽地叹了一声。段重言听到身后那声叹息,脚下顿了顿,却仍没有停。
练素爱是小产了,但原因却是不明,大夫因知道她有过这样的症状,便只道是身子太过虚弱,因此无法保胎才滑了胎的。
段夫人喝问了丫鬟,问不出个子虚乌有来,就也只安抚了练素爱一会儿,便也自回去了。只是私下里,却不免有些失望的。
不知不觉到了晚间,段重言便也留在府中,却只在书房里歇息,并未回卧房去。
大房这边如此凄惶,二房哪里却也不消停。此夜过了子时,段嘉安翻来覆去总是睡不着,索xing爬起身来,旁边的红玉翻了个身,道:“二爷怎么了?”
段嘉安一惊,支吾道:“我……睡不着,想出去走走。”
暗影里,红玉幽幽地看着他,末了道:“二爷既然睡不着,出去透透气也是好的,只是别走远了……也别惊动了二奶奶。”
段嘉安怔了怔,然后道:“我知道。”果真下地,匆匆披了一件衣裳就出外。
段嘉安脚下无声,正出了房中要出屋门,刚一开屋门,就听到里屋秦莹道:“这么晚了,是谁在外面闹腾?”
段嘉安心头一惊,忍不住倒退两步,里头却又道:“是二爷?”
段嘉安心里乱跳,qiáng作无事道:“啊,是我,我心里闷,想出去透口气。”
里头一声冷哼,秦莹道:“二爷可别得陇望蜀的,现刚收了红玉,忽然就又心里闷了,外头哪里好了?让你这么牵肠挂肚的,莫非是红玉伺候的不好,让二爷恼了?那也行,改日我派人把她发卖了,另给二爷找好的就是了!”
红玉在里头听见,顿时心惊,一时便捣着嘴默默落泪。
那边段嘉安听出秦莹声儿不对,便进了房去,见秦莹抱着双臂靠在chuáng头,竟是未睡,他惊了惊,便陪笑道:“红玉自然是好的,是这天儿太热了。你何必说这么些有的没的?”
秦莹眼神冷冷地看着他:“我说这些有的没的倒没什么,就怕这月黑风高的,二爷出去走倒是不打紧,万一遇上了什么狐狸jīng缠住了二爷,那就罪过了。”
段嘉安见状,知道是出不去了,便压了心头忐忑,只道:“我知道我宠了红玉,你吃醋了,罢了罢了,不出去也成,今晚上我就陪你,如何?”说着,便翻身上了chuáng,搂住秦莹,哄道:“你也别坐着了,好好地睡吧!”

 

☆、第 98 章

  这一夜段府的人各怀心事。而在段重言的别院里头,方墨白跟段逸两个吃了晚饭,便叫段逸沐浴,段逸把小弓箭抱过来,一块儿在浴桶里翻腾着洗了,一人一狗把浴盆里的水都扑腾的差不多都没了,把方墨白看得乐不可支。
两人沐浴过后,就在蔷薇花架下乘凉,仆人送上一盘切好了的西瓜,方墨白给段逸拿了一片,自己才也取了。两人一人一片拿着吃,段逸看着那红瓤西瓜,先道:“谢谢舅舅!”吃了一口,只觉十分清甜,便又问:“舅舅,爹怎么不回来了?”
方墨白便说:“大概是府里头有要紧事,所以绊住了。”
段逸摇头摆尾,说道:“幸好爹没有带我一块儿回去,不然我岂不是就跟不了舅舅了?”
方墨白没想到他小孩儿居然会有如此想法,便哈哈笑了两声,逗他说:“舅舅又有什么好的?”
段逸扑在他的身上,抱着他的脖子,道:“舅舅当然好了,对了舅舅,白天你为什么不把那些说坏话的人都打走?”
方墨白见他居然还记得此事,便道:“逸儿,拳脚功夫虽然要紧,但有时候却也不能滥用,舅舅才刚回京,立足不稳,不能在这个时候四处树敌,你明白吗?”
段逸似懂非懂,点点头:“那以后可以打他们吗?”
方墨白忍俊不禁:“以后或许会的,但是有些人,大可不必去理会……当初你外公还当朝的时候,这些人见了舅舅,无不拼命巴结,现在舅舅成了囚犯,那些趋炎附势的小人自然是看不起舅舅的,人qíng冷暖,也是有的,所以有一句话叫做‘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你大一些就会明白。”
段逸停了吃西瓜,沉思了会儿,说道:“在府里的时候,有些人常常欺负娘,却不敢欺负大奶奶,是不是也是这个意思?”
方墨白眼神一暗,点了点头。
段逸垂眸,把手上的西瓜吃了,才又看向方墨白:“舅舅,以后是不是就不会有人敢欺负咱们了?”
方墨白哑然,然后道:“舅舅会尽力的,你娘也是,会让咱们的qíng形好起来,让他们不敢再随便欺负咱们。”
段逸把手擦擦gān净,便起身说道:“舅舅,你教我打拳吧。”他一站起来,本来趴在腿边的小弓箭也跳起来,蓄势待发地。
方墨白把西瓜吃了,笑道:“你乖,方才洗了澡,这会儿再练功又是一身汗,且今日也走了不少地方,必然累了,还是带你早些睡的好。”
段逸见如此,便道:“那明天舅舅会教我吗?”
方墨白笑着点头。
两人入内,方墨白把段逸放在chuáng里,小弓箭睡在chuáng边地上,chuáng边桌上还留着一盏昏huáng的油灯,光芒明灭,段逸起初翻了几个身,大概是因白日的经历太兴奋了,方墨白摸摸他的头,段逸才不动,片刻,仿佛睡了过去。
方墨白却睁着眼睛看着黑暗,心中思绪翩然,他经历了太多的事,对他来说,安睡从来就不是一件很简单的事,不管表面多么无所谓笑眯眯都好,只要一合眼,脑中就会想起无限的事来,一幕一幕,如此鲜明,永不停息。
不知过了多久,方墨白才合了眼睛,恍惚睡去,这次却很是不同,意识一瞬间迷离起来,就好像躺在云端,陷入了最为沉酣的梦境里头,让人十分舒服,四肢百骸也彻底地放松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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