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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家的猫总想上我家床[星际]_白狐辞【完结+番外】(17)

  甚至于因为沈之繁长得好,母亲已经在念念叨叨着他未来的婚事了。

  在荒芜的星球上过着不好不坏的一辈子,听起来似乎有点可悲,但是对于世代生活在这里的家族来说,并没有什么不好的。

  直到那一天,他看到了那张照片。

  年轻的孩子们总还是渴求着新鲜的事物的,即使那些机甲离着他们千万亿光年的遥远,沈之繁还是买下每一期的“机械鹰”。

  机械鹰其实并没有很新鲜,它几乎比真正的消息要迟缓几个月甚至几年,但是对于偏远星球的少年来说能知晓外面那个真正的光怪陆离的世界已经很满足了。

  那一期的机械鹰不是最有趣的一期,也不是内容最丰富的一期,因为那整整一期的机械鹰都在介绍一个人。

  那个人很年轻,也很英俊,他穿着藏青色的军装,身形挺拔得比任何一道剪影都来得更吸引人。

  他身后是一架少年们还不能想象的伟大机甲,那个机甲曾经象征着一个新时代。

  他微微侧过头,留下一个锋锐的侧影,和一双湛蓝色的眼眸,有些冷淡,正如现在这样,但是里面藏着当时那个少将的意气风发,和对征服那个辽阔星际的无限可能和野心。

  那仅仅是一张照片,可是那样一个眼神,那种意气风发的锋利,如同星河化作的剑刃,彻底地征服了当年那个原本应该过得按部就班一成不变生活的少年。

  况且……

  沈之繁呼吸一滞。

  言朔不仅仅是当年那个少年一切的理想、目标和憧憬。

  也是他……少年时期第一个暧昧缠绵梦境中出现过的情人。

  第12章 将军的引诱(3)

  “那篇杂志就是你第一次见到我吗?”

  言朔看着正处于茫然震惊中的沈之繁,忍不住岔开了话题。

  他还不够信任他,不,怎么说呢,对于沈之繁来说,言朔现在只是一个符号,他没有必要全盘托出……他也不想逼迫他。

  “嗯……是的。”

  沈之繁点了点头,思绪又从多年前的第一眼拔了出来,手不自然地来回抚摸着手中的饮料瓶,触手的冰凉的瓶身让他心中微微镇定了一些,可依然被这些突来的消息弄得手足无措。

  “那,”言朔叹了口气,“你还记得真正的,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

  沈之繁顿了顿,又是茫然地看着言朔。

  “是七年前,”言朔转过眸子,只留给沈之繁一个侧脸的剪影,他的侧脸很立体,高挺的鼻尖和嘴唇与下巴能连成一道直线,“在N-192,那个时候的事情,不记得了吗?”

  七年前?

  沈之繁喉咙微微动了动,瞳孔不自觉地缩小。

  七年前他十六岁,是现在的他最熟悉的年纪,也快成为他现在最陌生的年纪了。

  他甚至还记得昨晚吃了什么,大后天快要月考了,同桌的小胖子天天给他塞零食为了收买他作弊,他也记得沈之柔公然贩卖他的照片弄得他在学校里麻烦缠身……

  可是他不记得七年前N-192发生大爆炸毁于尘埃,七年前他父母身亡,以及七年前……他竟然还遇到过言朔。

  星际帝国年轻有为威风凛凛的少将,和被称作土星球的N-192,怎么都没有什么关系啊。

  为什么都偏偏是七年前,为什么偏偏是……他正好不记得了的这些,对于他来说遥远地像是不知所谓的未来,而不是过去。

  “我,其实我……”沈之繁有些无措地解释着,无论他想怎么努力,可是这张皮子下的依然是那个十六岁的少年,这茫然的七年空缺他在得知父母逝世之后被打断而不想去了解,可是现在他才意识他多么想知道这七年中发生过的事情,“我最近受了伤,之前在机甲联赛的时候……一开始没有察觉,最近忽然发现,遗忘了很多事,您知道……这种事我不能随便说。”

  他采用了折中模糊的方式,不过这也是他最近说服自己的原因。

  他失忆一定有缘由,可是他浑身上下没有觉得一丝不对,潜意识中也觉得应该是有关机甲联赛这种对身体容易有损伤的活动导致的。

  “七年前的事情我最近确实想不起来了,到底发生了什么,请您……务必告诉我。”

  原本以为沈之柔不清楚七年前的事故,他短时间内是了解不到了,可是万万没想到还有知情人,还就在眼前。

  他迫切地,想要知道那年,以及这七年来发生的一切。

  言朔一愣,侧过眸子看到青年眼中的晶莹淌下。

  “抱歉,”沈之繁两只手掌覆盖上自己的眼睛以掩饰自己的失态,他身体向前弯下,手肘撑在膝盖上,“我……我只是想起了七年前我父母去世的事情,我……”

  言朔沉默了一下,眼眸微微一敛。

  沈之繁哭得默不作声,几乎没有一丝哭腔,他控制得很好,

  只是这种沉默让人感到压抑,好像断裂山崖下压着的冷流,无声无息地路过,唯有他微微颤抖的脊背在坦然诉说给言朔。

  他的心兀然软成了一滩水,一塌糊涂,哪怕他看起来那么不动声色,英俊又冷淡的面容仿佛是亘古不变的石堡,风沙不改,永远无法想象这样的人心里藏着柔软如春风里第一朵花那样柔软的东西。

  他深切地意识到这是十六岁的沈之繁,是他收敛入心树根里深深眷恋的少年,他原本已经错过触摸他脸庞的机会了,以至于后来一想那树根便隐隐发疼,那种隐痛让人觉得是虫子嗫咬着树根,细水长流的疼。

  后来的沈之繁已经刀枪不入了,更别说是这样在他身旁哭泣着,他已经是一抹淡然的月光了,冷冽的也透明,被年月的无情和残忍浸泡得彻彻底底,连话都分外金贵。

  是他的错,言朔忍不住这样想,他的手掌轻轻覆盖上沈之繁的脊背,他想安抚他。

  那树根原本已经烂在坚硬的土层下面,怎么都触碰不到了,偏偏如今有人将那树连根拔起,将那深埋杂乱的树根除去,又变成了年幼的树苗,要重来那么一次。

  这再好不过,没有什么不好,好极了,真的。

  “对不起。”

  他轻轻说着,手指有些眷恋着触摸对方脊背的感觉。

  沈之繁的脊背有些纤瘦,他摸到的骨节被包裹在薄薄的骨肉之下,坚硬而柔软。

  “不,和您没有关系,”沈之繁松开手掌的时候情绪已经稳定下来了,只是眼角还红着,有一抹潋滟的淡红,“请您说说吧。”

  不,言朔看着他,他要道歉的不是这个。

  他要道歉的,是当时没能早点找到他,也不至于……错过那个遥不可及的少年了。

  “那个时候,执行的任务出了差错,”言朔转过眼睛,他的手掌慢慢攥紧,他不敢去看对方的眼角,唯恐自己忍不住亲吻对方的眉眼,“当时面临绝境几乎九死一生,还好当时有空间跳跃层,我为了活命赌了一把,所幸赌赢了,当时我降落的地点正好是N-1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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