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属下明白。”
“很好。”畎陇满意地点点头，“下去吧。”
“是。”
苏秋白长出一口气，这几天的环境太过压抑，他的神经总是处于高度紧张，这会儿确实有点累了。也不知道明天一行能不能见到慕晨…不过，也只能这么做了，毕竟去了那边没有几个人认识琰魔，这边就不一样，不走地话随时都有可能被识破。那时候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
“你是谁？”梦中的慕晨划着黑色浓妆，跟电视剧里的反派一样。
苏秋白脸色惨白，颤着声音：“…你不认识我了？”
“本尊为什么要认识你？”慕晨冷冷地看着他，眼神里全是嘲讽，“来人啊，把他扔进魔窟。”
“是。”立即就出来几个人拉着苏秋白胳膊把他往外拉。
苏秋白急了：“慕晨你个混蛋，我真的是苏秋白…喂，叫他们放手！你混蛋！说好的山盟海誓呢！”
慕晨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仰头“哈哈”笑了几声，苏秋白从来没见过他这个样子，不禁感到一阵阴冷。
“山盟海誓？”他慢慢走近苏秋白，捏住他的下巴，眸光阴寒，“你以为你是谁？一而再再而三地丢下本尊，竟然还妄想本尊会护着你。”他上下打量他，嘲讽：“这回又换了一个身体？别是人家玩过的吧？”
“你！”
“哼，要姿色没姿色，要脑子没脑子，本尊凭什么记着你一百年。告诉你，本尊的女人多得是！”
话音未落，不知从哪里跑出一堆穿着暴露的美女纷纷围了上去，娇笑着：“魔尊大人…”
……
苏秋白从噩梦中惊醒，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搞清目前的情况，不禁长出一口气，拍拍胸口：“幸好幸好…”不过，他动作一顿，还没见到慕晨，万一…
不会的不会的，苏秋白猛摇头，如果真是那样我就…我就…苏秋白伤心了，他又能怎么样呢。
☆、见到他
第二天前往魔宫时，苏秋白明显精神不济，来送行的一个魔族官员还以为他是因为害怕魔尊，拍着她的肩膀安慰了好一会儿，结果令苏秋白头上的黑线越来越多。
魔宫宫城门口。
苏秋白率领着自己的分队和其余七支分队等候着魔尊大人的指示。
虽然人很多，但现场气氛肃穆，倒有几分悲壮的气势。其实除了苏秋白，每个人都明白自己的未来是什么，跟随魔尊百载的幽灵军尸骨未寒，怎么能不令人心寒。
不久，一个小小的声音响起“魔尊大人来了。”
苏秋白心猛跳了一下，抬头向宫城上方看去。
一眼万年。
慕晨依旧是一袭白衣，雕刻般俊美的脸庞没有丝毫表情，血红色的暗眸中死气沉沉，冰冷异常。
他没有变…
他变了…
苏秋白说不清现在的心情是什么，城墙上的慕晨似乎还是曾经慕阳派清冷的三弟子，那么站着，就好像依旧实在云雾缭绕的缥缈峰，他薄唇微启：“师兄…可是要注意安全才好…”
但是他已经成为不折不扣的魔族了，原本墨色的也会盛满笑意的眸子已经被鲜血所染红。
再也回不去了…
苏秋白就那么痴痴地看着他，目光里有心痛，有绝望，有怀念。这种目光对慕晨来说太过诡异，他终于停止了简洁的训话，将目光移向苏秋白。
被暗红色的眸子像看死人一样看着，苏秋白喉咙一紧：“慕…”即随咬唇，迫于压力下马行礼：“魔尊大人。”
慕晨不语。他身旁的一位魔族察言观色地站出来尖着嗓子：“竟敢对魔尊大人不敬，来人，将他扔进魔窟。”
苏秋白不可置信地看向慕晨，你…
慕晨淡淡地吩咐：“你起来吧。”话是对苏秋白说的，与此同时，刚才站出来的那个魔族瞬间化成一缕黑烟散去，他身边的魔族更加心惊胆战。
苏秋白死咬着下唇，翻身上马，不再看慕晨的眼睛。
慕晨又简单吩咐几句，便离开了。接下来的繁琐事项，包括这支军队的驻扎地以及训练方式由他手下的一位魔将安排。
苏秋白的心思早不在这里了，他很想单独见见慕晨和他聊一聊，问问他这几年过得怎么样。可是…用什么理由成了他最头疼的事。
之前他想慢慢接近他在暗处试探他了解他劝服他褪去魔气，相认是他最后一张底牌。说到底，只不过是仗着慕晨喜欢他罢了。但是，想到昨晚的那个梦，苏秋白的心沉到了谷底。
也因为此，此刻他竟有些迫不及待地与他相认，证实那个梦是假的。
相隔了一百年，爱人就把自己忘了什么的简直太虐了。
只是没想到，这个机会来得如此之快。
其实也是意料之中，苏秋白做了那么多年人类，之后在仙界的修炼虽然有所长进，但对于魔界的魔鬼式训练方法还是吃不消。于是主管训练这支军队的魔将有意将他换掉，但碍于畎陇魔君的面子，只好在面见魔尊时提了出来。没想到魔尊微微思考片刻，说要见一见苏秋白。
走在去见慕晨的路上，苏秋白还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按照如今魔尊的风评来说，他不可能对一个下属如此关心。难道他认出自己了？苏秋白忍不住摸摸这张老态猥琐的脸，不可置信。
“魔尊大人，琰魔到了。”
正在闭目养神的慕晨慢慢睁开眼睛：“你先下去。”
“是。”
大殿里只剩下慕晨和苏秋白两个人。
苏秋白很紧张，紧张到不敢对视大殿上的那个男人，紧张到手心里全都是汗。
没有人说话，苏秋白碍于身份不敢先开口，慕晨则是细细地打量着他。气氛顿时有些尴尬。
“你现在这张脸可不好看。”慕晨不紧不慢的声音在苏秋白脑中炸开。
“你…”苏秋白惊讶地抬头，却感觉脸上一阵凉意，他退后两步，发现自己的伪装已经被除去了。
“这次的身份是叫伽麟是吗。”慕晨温柔地走近他，苏秋白对上他的眸子，冰冷异常，没有丝毫生气。
“你…”一股凉意从头浇到全身，他不自觉地后退。
两人就一直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慕晨温柔地笑了，但苏秋白没有在他脸上看到一丝笑意，他说：“你还要这样躲着我是吗？如果那天我没有听到你叫我的名字，你也不打算跟我相认对吗？”
“不…不是的…”苏秋白慌乱地否认，却一句解释的话都说不出来。
慕晨步步紧逼，脸上的笑愈加冰冷：“不要再骗我了，我可是比任何人都了解你呢。你为什么来魔界你我也都心知肚明，”说到这里，他浑身开始散发寒意，“你已经选择了那帮仙族是不是，我为了你跟整个仙界做对，可是你不在乎，你觉得我做的一切都是错的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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