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听到这从未想过会再出现的声音， 周祺然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中。他愣了愣， 手下意识地放在了脖颈间挂着的项链上，
进入混沌之地后，恍惚之间，他分明感觉到有什么东西离去了。后来的情况也证明， 消失的果然是系统。
那奇怪的银发女人说的“打开通道”。而后系统就回来了，这其中有关联吗？
周祺然已经没有心力去想这些了， 他就像是大脑空白那般，有些不知所措。
周祺然没有反应， 那声音似乎是以为他并没有接收到，便再重复了几遍。
【听得见吗？】
【周祺然，你听得见吗？】
【听得见吗？】
就像是坏了的复读机， 吱吱嘎嘎地重复着固定的语言。那声音一如既往地没有情绪起伏，呆板得就像机械合成的声音。
系统离开了。
系统没离开？
系统……
“听见了。”
最终，周祺然只有这个回答。因为周祺妍与秋博宇都在场， 他选择了脑内传音。
这次换系统沉默了。在得到周祺然的回应后， 她默了一会儿，道：
【出了点意外，你没事吧？】
若是往常， 周祺然马上回对其进行诸如“你觉得我会出事？”“你还是一如既往地不靠谱”之类的调侃。但是现如今， 周祺然倒是没了那分心情。
“你出了什么意外？”
周祺然问道。
足以令系统整个离开的意外，是什么意外？
【……】
系统沉默着，似乎是在斟酌着语言。而后她道：
【其实我也不清楚，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我与数据的连接完全被破坏掉了， 最后是拜托了友人，才成功修复。】
“友人？”周祺然道，“那个银发的女人？”
【是的。】
“她是什么人？”
对方给自己的感觉太过诡异，周祺然很想知道她到底是何方神圣。
【……】
系统沉默着，像是没法说出来，又像是不想说出来。
【抱歉。】
最后便只有这样的话语。
久别重逢的交谈变成这样似乎有点小尴尬，两边对话的态度都变了不少，莫名有股脱节感。最终还是周祺然长舒了一口气，道，“我现在才发现一件事。”
【什么事？】
“除了不靠谱，你还是挺好用的。”
似乎这样便能把那令人尴尬的话题揭过一般。周祺然主动提起了其他的事情，“现在剧情完全乱套了。”
系统急于与周祺然取得联系，倒是忽略了数据相关的事情。闻言，她便马上去查看数据流，却因为接收到的数据陷入了惊讶之中。
这是怎么回事？
【……数据面目全非，又出现了无法观测到心理数据的存在。】
系统只粗略看了一眼，来不及查看更详细的数据。而后她便听到周祺然的话。
“系统啊，正好你也出现了，帮我查一下相关的数据。”
【要什么数据？】
“灵脉心，地脉，温邑府和万石府有没有关系……”周祺然默默数出了自己最近想知道的事情。
【……稍等。】
系统说完，声息便消失了，大概是去接收数据了。
这次意外来得太过突然。修真界内修真界外的时间是混乱不对等的，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离开”了多久。
一切只能寄往于数据，她不得不调用全部的精力，去解读记录那些数据。
系统回来了，周祺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般情绪有波动。仿佛就是一个许久不见的老朋友回归了那般，寒暄了一下，便平静了下来。
有时候他感觉，好像不管是系统还是傻球，都是任由他予取予求的。
升级版系统或许一开始还有劝住他的想法，后来好像就随便他放飞自我了。至于毛坯版系统，那就更不用说了，那些刷出来的支线任务简直是引诱着他去做那些事情。至于现在的傻球，也差不离了，自己想要什么，就不顾一切取来给自己。
那堆阵法小玩意便是如此。
换做以往的周祺然，为了研究各色阵法的思路，定然会把那些东西给拆了，以加深理解。然而那些东西，他微妙地不想下手。以至于到现在，除了被自己当武器扔出去的那些，剩下的皆是完好无损，没有一个惨死于周祺然的“分尸”。
周祺然微微叹口气，告诉自己系统去整理数据了，自己再继续想做的事情吧。
人一认真起来，便会感觉不到时间的流失。这次没了意外打扰，周祺然很快就收敛了所有的想法，去窥探那天然传送阵的规律。
等到周祺然的研究告一段落后，他呼出一口气，人也有些懒得动，直接放开神识去看看周围的情况，却被神识反馈回来的情况吓了一跳。
四周变得宽敞光亮，哪还有原本的阴暗洞穴的模样！
只见四周的宽度被拓展了一圈，墙壁与地面变得光滑平整，只除了他所在的这一部分。洞穴面向悬崖的出口被筑起一道围墙，若不是特意爬上去的话，只会看到被阻拦了一般的天空。室内灯火通明，夜明珠既是光源的同时也是装饰，点亮了周遭的小花纹，还有宝石模样的石雕。
如果不是那两个家伙还在的话，他都以为自己无意间触动了传送阵导致人被送走了。
这两人在搞什么鬼？
见周祺然站起身，秋博宇心有所感，看了过来，惊喜道，“道君，您醒了？”
……
别说秋博宇还没完全适应称呼的转换，其实他自己也没怎么适应。
一直以来，除了这傻球，谁还会傻乎乎跟在他身边真君真君地喊？那两只小鸟虽然也是这般喊着的，但是周祺然并不怎么回洞府，相对的听到的时间就少了。
可是这傻球是每时每刻都恨不得真君真君地挂在嘴边。
现在修为上去了，称呼要变了，周祺然自己也不是很适应秋博宇口中的“道君”。
说真的，跟叫别人似的。
他都说了两三遍要叫什么随意叫，这小子怎么这个时候又犯傻了？
“你这么叫不别扭么？”周祺然问道，“没记错的话，你都喊了十几年了吧？”
秋博宇愣了下，而后迅速反应过来周祺然的话指的是什么。闻言，他道，“真君既然晋升至化神期，便获得足够的尊重，这称呼便是其一，怎么能因为博宇自己的习惯而忽略呢？”
“为了真君，我愿意努力去改变。”秋博宇深情道。
“……”周祺然皱起眉，道，“如果我说我不习惯呢？”
“嗯？”秋博宇微微睁大了眼，似乎是惊奇，又像是惊喜。他眸中带了几分光彩，道，“既然您不习惯的话……”
“你不是还给我起了个‘甄君’的假名吗？”周祺然微微撇嘴，“反正我在这西域也没透露过名声，换个没那么响亮的名声倒还有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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