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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记公子_于耳【完结】(16)

  皇帝撑着病平息了一场大风波后,倍感心寒,倍感疲惫,于是一病不起,不过这江家的事儿算是告一段落了。

  江玉楼留在宫中两月,没人知太子身侧的那个宫人江离,原名就是江玉楼,其实,也许也无人知世有江玉楼此人。

  眼见着皇帝一天天病危垂暮,皇后那边儿盯得太子这边更紧,深怕在这就要等着接位的时候,太子这边儿再生什么变故。比如德行不正,依旧顽劣,那可如何继承大统?

  父皇病重,李承璘倒也不再如以前那般顽劣任性,有江玉楼在宫里,也再没见他再悄出宫门一步。皇后很是满意,于是就有一日命人送来羹汤慰之。

  李承璘已经得圣令,在太傅辅助之下代理政务。那晚李承璘在灯下看奏章,江玉楼坐一旁看书,灯下神情专注,眼前玉人真是入眼又入心。

  自两人同居相伴两月以来,不,自两人认识以来,李承璘就只牵过江玉楼的手跑过灯夜长街,看过江水山景,再无其他。

  此时看奏折看累了,眼也被灯照乏了,可眼前人却是越看越入心,心中折磨,心痒难耐。

  江玉楼察觉到对面正在盯着自己,一抬眼,四目相对,李承璘的心扑通一声,差点儿没跳出来,江玉楼淡淡收回眼,继续看书。

  李承璘咳了两声,退了殿内宫人,然后又小心瞄看对面一眼,又咳了两声:“……江离,本殿下……口干了,要喝茶。”

  江玉楼看他一眼,便合上书,来奉茶,杯子放上书案,又要坐回去,转身就被李承璘一把给捞住了。

  李承璘捞住了他的腰,从后将人锁在怀里。

  两人是头一次这么抱着,真是够纯洁的,其实李承璘早不想这么纯洁了,主要是江玉楼从来清清冷冷,让他每每见了都不敢不纯洁。

  江玉楼惊的回头看了他一眼,慌忙推搡他,李承璘此刻如宝在怀,哪松得了手,只将怀中人抱的更紧,心下直想将人直接扔上床榻,彻彻底底的诉个长相思兮无穷极。

  ☆、第十四章 公子骂人

  怀里的江玉楼低声挣扎,李承璘脑子里胡思乱想。于是不能想,越想越腹火中烧,一把就将江玉楼摁在了书案上!

  江玉楼惊呼一声:“你,你做什么?”

  李承璘低头啄了一下他嘴唇,看着他瞪大的双眼,嘿嘿一笑,那气氛……

  那气氛任谁也不该来打扰。

  皇后就是个害亲的,一碗羹汤命人端了进来,不合时宜,好死不死。一碗汤,那宫人吓得直接洒了半碗。这等良宵苦短……谁稀罕那碗羹汤!

  于是这一幕免不了就让皇后知道了。

  皇后是个角色,注定将来是太后的命。从容淡定不露声色,灭了那帮宫人的口,封锁了那晚的一幕,太子就要等着登位——他不可以是个断袖!

  关于那晚的冲动,若不是那送汤的宫人来,江玉楼还真拦不住李承璘,于是越想越气,四日内,江离再未与太子说一个字,逢面隔离三步,任他笑语相应,招手陪笑,只视若空气。

  试想想,天下此时,敢视明日之君为空气的,也就只有他江玉楼一人而已。

  却不知,太后那边早已暗中观察,堂堂太子如此宠溺一个宫人,成何体统?

  将来就要当太后的人了,如何会让一个宫人阻了多年计划的收成,太子断不能因为一个宫人而失了体统,没了皇位。

  她的怒火自然不会去烧太子,但绝对要烧了了这个江离。

  一日皇帝病重,咳血不断,拉着太子过去说话,那架势真像是要交代后事。

  李承璘匆忙便至,他虽到哪儿都带着江玉楼,但绝不会带出自己的东宫,这一点,太后派下的耳目早已摸清。

  于是东宫里的江玉楼正如常一样,独自于偏殿喝茶看书。不过多会儿,便觉浑身燥热,眼见这宫内无人,只有几个日常的宫女立在殿内。

  江玉楼心中难受,已经入秋的气节,却越发觉得闷热,直汩汩的冒冷汗,神情意识不受控制,一帮立在殿中的宫女立刻关切凑过来询问。态度相比平素甚为亲热。

  江玉楼越发觉的自己不对劲儿,避开宫女就往边上退,一帮宫女也不知是怎的,偏就黏上来。

  江玉楼慌张推开几人,踉跄跌了几步就软在地上,浑身只觉得酥酥麻麻,耳边便是女子的温香软语,他心中骇然,这感觉,分明就是想纵欲求欢。

  宫女们将手似有似无的在他身上摸索,已有的要去解开他衣带,江玉楼心中愤恼,捱着难受一把推开:“滚!”

  “滚!”及时冲进来的是李承璘,看见江玉楼已是衣带见开,心中那般翻江怒火就发上来,一脚踹开两个宫女,喝道:“来人!把这几个给我拉出去打死……”

  “不要杀她们……”江玉楼颤颤的匐在地上:“是有人指使她们……她们也是无辜,如此杀了会……不行……”

  “来人!把这几个贱人给先押下去!”李承璘怒喝完就去扶起江玉楼,不料一碰到他,他就像被烫了一般推开他,脸色烫红:“别碰我……”

  “玉楼……你被下药了。”李承璘要靠近他,他又向后躲了躲,靠着殿柱艰难道:“给我备冰……水,给我准备冰水……”

  “来人!”李承璘唤宫人抬来浴桶,放了半桶冰块,满了一桶的水,江玉楼合衣仓皇的扶着桶沿爬了进去。

  看江玉楼在冰水里哆哆嗦嗦还在冒汗,冰冷的雾气笼了他一身,李承璘就站在一旁急起来:“玉楼,感觉好些了没?还难不难受?”

  江玉楼只是皱眉闭目,手紧紧的扳着桶沿,抓的指关节发白也不说话,只顾着哆嗦咯牙,这体内燥热,外又冰寒,冷热内外催逼,岂能不难受?

  江玉楼抬着眼皮刚看他一眼,就仓皇避开:“……出去。”

  李承璘怎会离开?他生就怕自己一离开,江玉楼就在这水里有个好歹,他这身子骨本就虚薄,那经得起这样冷冻着?

  “别待了,你身子弱!”

  李承璘焦急等着他回话,他怕自己若强行拉他出来,只怕事后又得被他视若空气无数天。最后没等到回话,李承璘一咬牙也不管了,直接就要将人抱出来。

  江玉楼却缓缓睁开了眼,但已被折腾的有气无力:“不用担心……好多了,已经没事了。”

  “那赶快出来!我抱你出来!”

  “我没事……再等一会儿。”

  李承璘见他脸上都白成一片,那还顾得了许多?直接就将人捞了出来!手一入水,那刺骨的冰凉穿遍周身,他冷的一哆嗦,当真是不能再让他待在这水里,准能冻出个历节病。

  将江玉楼放到榻上,人一个劲儿的哆嗦,已经蜷成了一个虾米。李承璘看着心疼,便想给他盖被子,又看他身上衣物湿透,便伸手给他褪衣服,江玉楼警惕的一抖,转头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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