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人，还能叫做是人吗？
季童童的面部表情一直都没什么变化，所以就算此时她在别人的眼中面色好像有点冷，也没有人去怀疑什么。
杨杰慨叹了一会儿，然后才走过来想要拍拍她的头，但是在手刚伸过去将要碰到的前一秒，对方已经往后轻轻的挪了一步，刚巧避开了他的碰触。
这一幕是他所没预料到的，当下就表情微怔。
殷凌也被童童刚才的反应惊讶到，从开始认识到现在，这个小女儿就一直是非常懂事有礼貌的人。不，就算之前还没相认，她对待每一个上门来人的态度，就都是很有礼数的。
……当然，童童不喜欢别人碰她，他也知道。
只不过，如果是长辈的话，她也不会表示的这么明显啊。
虽然内心想了很多，但是殷凌在怔了一会儿之后马上就反应了过来，直接解释的开口道：“童童比较内向……所以对生人可能有点……”
话说的没全，但是这意思已经表达的很明显了。
杨杰也在一两秒的怔愣之后反应了过来，听了殷凌的解释后更是和蔼的笑了笑，连声道：“没事没事。”
一边说着，一边还用看后辈慈祥的目光看着季童童，头不断的微微点着。
相较于父亲想的那些，一旁的殷杭要想的更加多一些。之前他就看见了妹妹的表情有变，虽然不知道看到了什么，但那一瞬间那么明显的表情变化，他真的从来没有在童童脸上看到过。
现在又是这副模样……
这当中虽然有童童不喜欢别人碰她的原因在，但更多的，殷杭却觉得，这当中一定跟她刚才看到的东西有关。
就是不知道童童到底看到了什么才会产生这么大的反应……
杨叔到底还做了什么事情？！
一时之间，殷杭内心急的嘴上都要起泡了。
“小杭？站那想什么呢？也过来坐下啊。”
殷杭回神应声望了过去，此时的三人已经都坐到了沙发上，不同于爸爸跟杨杰的大沙发，童童坐在一边的单人沙发上，神色平淡，这跟以往一点都没区别的表情甚至给殷杭造成了一种错觉，好像之前他看到的那一幕是假的一样。
掩下内心复杂的情绪波动，他一边应和杨叔说的话一边走到了童童的沙发旁边，然后一屁股坐到了沙发扶手的地方，那宽大的位置足够坐下一个他了。
季童童抬眼看了一眼他，再看了一眼另外一个单人沙发，目光流露出一丝谴责。
“哈哈哈——”殷杭坐下微小声的笑了起来，“我就坐这，我就坐这。”
两人还没有去书房讨论自然是没有在说什么工作上私密的事情，殷杭跟季童童自然也就没有离开，而是还陪坐在沙发上听他们聊天，必要的时候插几句还要回话。
像是此时，杨杰跟殷凌聊着聊着，两人的话题就又从一旁的殷杭又聊到了季童童身上。
“……童童竟然活着回来了啊……”杨杰重复了无数次的慨叹，然后摇了摇头，带着些沧桑的开口道，“你看，小时候还那么一点点大，现在竟然就已经比我们还要高了……更别说小杭了，哎，老殷啊，我们都老了！”
殷凌也有些感叹的会和了几句：“是啊，我知道。老了。”
再多老几岁，甚至都可以到退休的年龄了。
除非再更进一步……
殷凌摇摇头，没有把话说出来。
把刚才脑海里想的东西，出现的东西，都给清空了。
“是啊，再在岗位上多干几年，都可以退休去了。”杨杰哈哈笑，把殷杭刚刚的心里话都说了出来，然后话题一转，“童童呢？现在还在读书吗？”
季童童礼貌颔首：“加佛。”
“喔唷加佛啊！”杨杰啧啧嘴，“加佛学习是顶呱呱的啊，厉害啊！看现在这个样子，对小时候的记忆都忘记了吧？要知道那时候，你除了家人会喊，之外就是喊杨叔叔哩！”
这件事情她听殷杭也说过，所以他才那么相信杨叔叔。
但是事实就是事实，就算说再多也掩盖不了已经发生的那些事情。
她平静的摇了摇头
“小时候的事情，我已经没有印象了。”
她清楚的感受到对方一瞬间心率的放松，如果不是场合不对，想必他应该直接一口气就松了出来。
就算知道她小时候神志不全记不了东西记不了事情，他还是要再次确认的问一遍，无非就是怕小时候她记得东西杂，可能会看到他不应该有的一面。
为了上位，真是煞费苦心。
季童童看到他坦然自若的跟着殷凌聊天，表情根本不见丝毫的紧张和害怕，真是觉得佩服。
不过杨杰自这一次问了之后，就一直跟殷凌聊天了，没再把话题转移到她身上来。
季童童倒是神情自若，殷杭坐在旁边，差点都控制不住自己的嘴，他有心想要说几句把童童带到一边去仔细的询问一番，但是理智上却不断的提醒他这个行为做出来是不好的，所以他一直死死的憋着。
等到杨叔来他家每日例行的两人要去书房说些工作上私密的事情后，他几乎快要喜极而泣。
好吧，喜极而泣太夸张了，没有要到哭的地步。
但是还是很激动啊！！超级激动！！
殷杭费了好大劲去控制自己的面部表情不要露出太夸张的喜悦，等到他们又说了几句话离开客厅上楼后，他才赤裸裸的表示出来，看了一眼厨房的保姆后，才飞快的拉起季童童，往外面走。
季童童顺从的被他拉着，对方表露出来的急躁她甚至也看在眼里。等到被拉出去了之后，没等殷杭开口发问，她就主动道：“是他做的。”
虽然内心早就已经猜到了答案，之前她也隐晦的朝他点过头，但是真的听到却又是另外一种感觉了，殷杭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起来，但是他还是强撑着点了点头，道：“这个你之前点头我看到了……”
季童童不解；“那你想问什么？”
那个盆栽的事毕竟之前在客厅他就已经知道了，心如死灰也已经过了，他现在最主要关心的就是她之前的脸色为什么变得那么难看？
殷杭皱着眉头把内心的话问出口，话音刚落就看到童童的表情有些细微的变化。他当下就追问：“到底怎么了？”
季童童不是不想说，她是说了怕他不相信。
如果不是她亲眼用天眼看到的话，她也不相信会有这种人的存在……
而且说出来的话，恐怕会给哥哥一个很大的打击吧。
似乎是感觉到了妹妹的犹豫，殷杭深深的看了一眼童童，然后才慢慢的道：“童童，你之前对我不是有什么就说什么的吗？”
“不用考虑我，你说吧。”
殷杭真的是随意的说的，但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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