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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明朝考科举_五色龙章【完结+番外】(165)

  但市面上到处都是圆团团的香皂团儿,这种搓成团儿的外形太普通,显不出他们宫庭香皂的高级来。崔燮试用几回,确定它用着舒服又不易泡散,可以拿出去卖了,便把制好的给家里人各送了一丸,又叫了崔启过来,让他去找雕版匠人刻个几模子。

  有长方的、有正方的、有月饼形的,也都只要月饼大小,四周雕上凹凸的细纹,就像精巧的点心模子似的。他按着香皂画了线条较粗的简笔美人图,要他们在内面上雕成阴刻图形。

  那些匠人刻惯了阳刻花纹的,阴刻的自是容易到了极点。崔启看了一眼便笑道:“这样的东西,一两天也就得了。大哥放心,我盯着办这事儿,必定叫他们做得又快又好。”

  崔燮笑道:“不是点心模子,是香肥皂的模子,不一样的模子里搁上不一样的肥皂。回头我再画几张美人图,叫他们印出彩纸包这肥皂,再搭上相衬的锡皂盒,不就是个像模像样的上等货色了?”

  第105章

  崔燮投入了极大的热情在花水事业上。

  六分银子一斤的栀子花, 连蒸带泡, 足足折腾进了几十斤,岂止小院里, 他们左右邻居家出门都带着香风。

  做出的花水味道也不算太差, 虽是闻着青涩沉闷, 细品品倒也没什么不好的味道,他就当男士香水洒了。剩下那几瓶一时用不了, 放着又怕腐坏了, 还叫人买了冰堆到地窖里,倒方便了厨下做点心的, 省得日日出去买冰冰牛奶。

  连他给陆举人交的功课, 都写的是:“月下蒸栀子, 明朝满院香。金甑倾碎雪,玉露结轻霜。入口初疑涩,沾衣更觉凉。花开能几日,未若萃清芳。”

  这首诗可比他写的思亲诗有进益了。

  先是句子节奏就灵巧跳脱不少:首联出句以二一二节奏开头, 对句则是二二一的节拍。尾联出句用了个问句, 声调自然拔起, 自问自答,又比单纯叙述到底更有力。用字也一改从前只用平上去三声,少用入声之病,句中“月”“结”“玉”“入”“觉”“若”皆是入声,首尾联都有三音轮转,声韵错落有致。

  诗中起句平易又生动, 对句工整,尾句结得有力有情,比他那文章改成似的思父诗高明了许多。

  陆先生也是让栀子香熏了几天的,看着他的诗就闻到满鼻子香气,极有代入感。看罢了诗便夸赞道:“今日之诗竟是首真诗,不再似前头那样拼摘文字,凑韵凑句的劣作了!就按这个写,要有真情才算诗!”

  他托着诗句看了又看,叹道:“实在比你那首思父诗做得好。进境这般快,我固知你是有天份的!”

  那倒未必是有天份,可能是他跟崔参议感情太差,光克制着别写出首“送瘟神”来就耗了不少心力,哪儿还能写出什么感情来?

  崔燮想是这么想,却不敢说,便附和着陆举人说:“学生这些日子也是常常揣摩先生所讲的东西,记在心里,写时便注意了些。只是没注意入声字又用得略多了,总不能三声均衡。”

  陆举人本想再敲打敲打他,不意这个学生挺能做自我批评,丝毫不因作诗有进步,受了先生表扬而自满。因见他这么谦虚上进,陆先生便不再挑毛病,倒是鼓励了他几句:“这回作的已算是不错了。只消你记着诗格,练个一年半载的,就能放开手任意写了。”

  崔燮受他的教诲,回去又做了两首志学、侍亲的诗。虽没有十分的情感,却从史书里摘了几个典故化用到诗中,显得诗文厚重了不少。陆先生又指点了几处不足,叫他化用典故时用词再精简些,别因辞害意,可也别因意害辞,把诗写成了古文。

  反正陆先生就在家里住着,崔燮也不用攒多少功课再请他指点,什么时候灵感来了,写出一首半首的便去请他指点。他的诗作进步的倒快:最初时一首诗改个七八回还读着别别扭扭的,恨不能推倒了重写;写了几篇后就熟悉了韵部格律。内容暂不提,至少不必边写边背格律,自己心里想出的句子就是合辙押韵的,只需再精炼字句而已。

  他虽是学着诗,倒也没太影响作文。

  约摸是那些诗本身就不风流轻盈,像文章多过像诗的缘故,他写散句议论时的手感也还像写议论文,论点、论据、论证清晰地在脑中列着,层层递进。只是写到八比出句、对句时,作诗的平仄四声规律就偶尔冒出来,引得他不由自主地斟酌着想把“上”“去”“入”三声间隔着用。

  幸好他还没作诗作入迷,自己意识到后就有意克制,以免在这上面花费太多时间,影响写文的速度。

  但这种讲究格律的手法终究是在文章里留了痕迹,监里的博士、助教都是专家,月考时见了他的新卷子,一眼就看出来了。

  林监丞见他的文句略合音律,还以为他是听了自己的话,回家钻研了《曲律》,一面判卷一面跟几个同房的助教说:“这个卷子断乎是崔和衷的,我看他议论的口气就认出来了。他果然听了我劝导,精校了文章,你看这两句‘民安矣,犹若阽于危也;道盛矣,犹若阻于岸也’四声流转,如按管弦,颇有韵味。”

  哪个老师不爱听话的学生!

  林监丞爱的方式,就是叫人把他的卷子工工整整抄了,接着贴在学堂外供人欣赏。

  崔燮已经有过一回进了国学就想化身黄花鱼,溜边儿走的经验。这回再听到同学远远喊着“崔和衷”的名字,已然淡定许多,连面也不遮,穿辟雍走彝伦堂,在花树掩映下轻松如意地进了学堂。

  同窗们纷纷恭喜他再度上榜,张斋长仿佛与有荣焉地说:“我看和衷与费解元的文章也在伯仲之间,年纪还小他一岁,可说咱们北直隶的神童也不输与南边儿的神童嘛。”

  同窗们都是北方人,往年总叫南人打压,自有一股不服输的心气儿,都笑着应和:“正是!都说南方多才子,待三年后春闱,那些南监的举子进京时,倒可推崔和衷与他们比比!”

  他们敢吹,崔燮可没那么大脸敢认,连忙摆了摆手:“我哪里算什么神童,都是各位兄长抬爱,若比真才实学,我却比不过前辈们。”

  众人正想劝他别那么客套,他却起身拱了拱手,十分恳切地说:“愚弟读书日短,懂的甚少,正有事要请兄长们帮助了!”

  众人纷纷笑道:“岂敢岂敢,和衷但有所问,我们自必尽力解答。”

  崔燮微微垂眸,说道:“本不该拿这等闲事劳动各位,只是小弟思来想去,平生认得的人中,没有比这国学中更英材济济的,若不求助兄长们,又能求谁呢?”

  他便把居安斋七夕日要办选美赛,会上要请人评诗公证,选三国第一美人之事说了。

  几位监生原以为他是有什么学问上的东西要问人,不想竟是为了这事,眼里顿时冒出几丈长的精光,抻长了身子问道:“果真是七夕会上请人?要请多少?我们可是这们些人,都去得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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