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不然他一个正道修士,没事到魔界地盘来做什么?
魔尊压下心头莫名其妙的不悦,觉得这点不悦来的很没有道理。
任渠椋看这样子是一点没认出他来,而他也的确没有理由非要让人家记得多年前仅仅相处了几个月的一个人。
对他而言,那几个月的相处是让他无法喘息的生命中为数不多可以放松的时光,任渠椋所拥有的是他永远都无法拥有的另一种截然不同的人生。
起初是因为太忙,后来则是因为过去了太长时间,他担心自己若是莫名其妙往琨玉山送礼,会惹人多心,于是一直没有再联系任渠椋。
但是他一直没有忘记过,一直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那是他向往的人生,自然印象深刻。但对于任渠椋而言,那不过是再正常不过的普通日子罢了。
就算自己离开了,任渠椋下一次下山还可以再带其他的人回山。天下那么大,总有人愿意开口,叫任渠椋一声师尊,就像林雁一,就像他其他的弟子。到时候自己自然会消失在任渠椋的记忆之中,没什么好值得记挂的。
于是魔尊没有将自己的不悦表现出来,只觉得眼前的饭菜全都索然无味,只想快点结束这场没有意义的报恩,趁早送走了这人。
可自封老丈人的清琼仙尊显然不这么想,吃完饭之后便堂而皇之地留了下来,大有打算在这里小住的架势。但他真实的想法其实只是,觉得来了一趟怎么也得见见林雁一,否则心里实在不踏实。方才问过魔尊,魔尊也没有回答,也不知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下属给仙尊安排的房间离魔尊的屋子很远,但耐不住仙尊不怕远。他总觉得林雁一今天的晚宴没有出现,很可能是因为魔尊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担心林雁一和自己告状,于是便更铁了心地一定要见到林雁一,确认过才肯放心。
至于去哪里找——两人既然都两情相悦私奔了,那自然是要睡在一个房间的。
那个时候虽然已经入夜,但方才撤了宴,两人应当都还没睡,于是仙尊就这么摸到了魔尊的房间。
他其实原本没想着惊动魔尊,只想把自己的徒弟单独叫出来聊两句,可刚走到窗口处,那扇窗户便从里面被打开了。
想要开窗透透气的魔尊和怎么看怎么像是偷偷摸摸来听墙角的仙尊面面相觑。
“你来我房间干什么?”
“我来找我徒弟。”
“你找你徒弟为什么要来我房间?”
“你不是要娶她?”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娶她了?”
“……”
仙尊明白了……自己徒弟这是被人骗了!
魔尊根本就没想过要娶她!他这是打算始乱终弃!
看来他来这一趟果然是对的!
魔尊看这人一眼,不知他在进行什么丰富的心理活动,只觉出这人对徒弟的用心。
当年他若是也叫了一声师尊,是不是也能让这人对他这么上心?
他的母亲不知身在何方,父亲身死十余年。已经很久没什么人对他上心过了。
不知那一刻魔尊是怎么想的,一时冲动便打开了门,将仙尊迎了进去。大概是觉得人来都来了,总不好就这么隔窗相望。
仙尊在魔尊的房价环视了一圈,既没有见到林雁一,也没有看到任何属于女儿家的摆设用品,心下疑虑重重。
魔尊知道他在找什么,没好气道:“林雁一现下正在泣露阁中。”
仙尊了然——糟/蹋了人家姑娘又不给名份还不算,还担心自己被人说三道四,连主家都不让林雁一跟着回来!
他必得见到了林雁一,把这些全都告诉她才行!
方才在大殿之上两人离得远,夜宴的时候也相隔甚远,如今仔细端详,仙尊才终于从这人脸上看出了些曾经那个少年郎的一些影子,可又连忙自我否认——自己捡回去的那个少年,虽然也是话不多,却没有如今这般阴沉。而且那少年没有丝毫的灵力,怎么会一跃成为人人畏惧的魔尊呢?
魔尊被他盯得不耐烦:“看什么?”
“突然发现你和我大徒弟长得好像,而且你们俩连名字都一样。”
“……你大弟子不是林雁一么?”
“不是,在她之前还有一个的。只是后来我带着他一同下山接受委任,他不小心走丢了。”
魔尊默然。
看来十多年过去,这人光长了修为,脑子一点不见好。
不过听这语气,倒没有忘了他,只是没认出来而已。
想到这里,魔尊心中的郁郁稍微消散了一些。
只不过这份欣慰没有维持多久。在仙尊把自己大徒弟的故事讲给了魔尊之后,就被从魔尊的房间里赶了出来。
也是直到此时,仙尊才知道,原来近年来让修真界闻风丧胆的魔尊大人,就是自己当年那个既没有修为,也不怎么会说话的“徒弟”。
而魔尊所不知道的是,仙尊有一个有点什么事情发生就喜欢写日志记下来的习惯。他更不知道的是,仙尊被赶回自己房间之后,当即便洋洋洒洒写了足足有一万字的日志,来表达自己亲眼看到自己可爱的小徒弟变成了令人闻风丧胆的魔头,而且还对姑娘家始乱终弃的恨铁不成钢的愤恨与物是人非的凄凉。
日志一写就写了一个通宵,直接导致仙尊第二天直到中午才悠悠转醒,在青阳山晃荡了一会儿便见日头渐渐西斜,于是仙尊回山的计划又不得不搁置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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