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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画风不对_木兰竹【完结+番外】(132)

  “据说父亲在母亲怀上我的时候,扮作落魄书生一路游山玩水,遇上匪寇,幸得一村中女子所救。不知为何,父亲就骗了那女子说家中无妻子,承诺娶她为妻。而后那女子怀了孩子,父亲才坦白。”丰裕道,“母亲觉得那女子可怜,又怜惜孩子,愿接那女子进府。但祖父祖母认为女子来历不明,父母不祥,是个孤女,不愿意让其进府,那女子就这么成了外室,说待孩子生下来之后再说。”

  “之后女子难产,这事便不了了之,我那弟弟就这么成了外室之子。祖父祖母嫌这事丢人,就把弟弟过继给了族人。但那族人早亡,他也就成了落魄子弟。”丰裕皱了一下眉,“他没人教导,科举是不可能。我正想法子让他参军入伍,总不能这么浪荡下去。”

  卿昱和白萌面面相觑。

  其实你完全可以不用说这么清楚,只说这是过继给族人的庶弟就成了啊。我们只是好奇,又没打算追根究底!

  第86章

  丰家这种事,在大家族并不少见。

  所谓大家族守礼,守得是表面上的礼。私底下,谁家没个花眠柳宿的纨绔子弟?只要不闹到面上让大家都觉得难看,这事就算过去了。

  这也是为何丰家不肯让那外室进门的原因。

  首先,那女子是丰裕父亲的救命恩人,丰裕骗了人家,占了人家的身子,这件事说出去,怎么都是给丰家蒙羞;其次那女子为山野孤儿,来历不明,就算给丰家作丫鬟,身份都不可能,更何况妾。

  若不是看着她有了身孕,可能丰家人早就将其打发走了。也是还有点良心,想着那女子可怜,才想着等孩子生出来之后,再考虑给那女子换个身份进门的问题。

  恰好那那女子难产死掉了,丰家人自然很高兴的不用再纠结这件事,将孩子过继给别人就得了。

  过继这件事,还是丰裕母亲坚持的。她言丰家乃大家族,做人不能没有良心。无论如何,这女子,这孩子,都是没有错的。孩子若草草送人,是死是活都不知道。送给丰家无嗣之人,在眼皮子底下,也能照看一二。

  “所以明面上,我那兄弟出身是父亲丫鬟所出庶子,过继给他家为嗣子。”丰裕毫不犹豫把丰家掩盖下去的事一一抖了出来,“母亲同情那女子,在那女人怀孕之时就答应,孩子出生就将其过继。那女子本准备回到山村,就当是寡妇,再嫁也是可以的。比起生母低贱,在家中受尽白眼的庶子,不如成为一富足人家的嗣子。母亲说,那女人是这么希望的。”

  一山村孤女,却识字懂礼,眼界也异于常人,让丰裕母亲这位世家女子都心生佩服,忍不住对其伸出援助之手,身份肯定不一般。这大概也是丰家死活不愿意让那女子进门的原因吧。

  可惜那女子只因为自己救了一落魄书生,两人在村民见证下拜了天地,入了洞房,按照习俗,她就是他的妻。谁曾知,连个妾都不是。她的丈夫,也并非什么落魄书生,不过是一官宦家族游戏人间的纨绔子弟,家中侍妾通房无数,庶子庶女扎堆。

  听着丰裕老老实实将这些阴私之事全盘托出,卿昱和白萌都不知说何是好。

  这侍卫,是不是太实诚了些?丰家千方百计将此事隐瞒下来,丰裕居然就这么讲给皇帝陛下皇后娘娘听了,这丰家要是知道了,还不打断丰裕的腿。

  不过丰裕现在是帝后面前的红人,丰家顶多闹一下,大概也不敢对丰裕如何啊。

  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丰裕也不介意多说一些。他抱怨道:“我母亲是个爱操心的老好人。丰家已经放弃他了,我母亲还不断念叨我,让我多照看他一些。”

  正说着,台上的人已经唱完戏,可能是他朋友的一群人簇拥上去,纷纷给他叫好。台下许多人都给了大把铜币,还有些给碎银子的。

  台上那人笑着谢过,到后台卸妆。

  不知道是不是见到了丰裕,待那人卸了妆之后,径直走到卿昱和白萌面前,对着丰裕老老实实拱手道:“大哥,你怎么来了?”

  丰裕看了帝后一眼,道:“难得放假,陪友人过来逛逛。这位是明公子和他的夫人。”

  丰殊和京中官宦公子交往不多,不知道这明公子是哪家人。不过能和他大哥成为友人,看上去他大哥还很尊敬这两人,丰殊就知道这两人身份不一般,立刻见礼。

  他因囊中羞涩,又不愿丰裕接济,经常走台串戏,练就了一副好眼色。

  卿昱道:“既然是丰裕亲戚,那就一同坐会儿吧。”

  卿昱被工作压抑许久的八卦之心又开始熊熊燃烧。

  想当初,他可是对官员后院之事如数家珍,整一个八卦头子。只是近些日子,他的情报得用在其他方面,不再探究这些事了。

  说起来,白萌还弹了他的额头,说他对官员后院之事了解这么清楚,怎么没发现有人要造反。

  卿昱捂着额头,很是委屈。这探究后院八卦的难易程度,和造反这种事能比吗?而且他还是提前得知了啊,不是把荣王派出去调兵了吗?只是荣王调来的兵还没到,白萌就开了无双,把叛军全灭了而已。

  白萌知道卿昱这些小爱好,对他很是无语。

  不过难得放假,这点小爱好,她也只能宠着了。

  丰殊在台子上放得很开,但现在却有些拘束。

  他从记事起就知道自己的身世,也知道自己全靠丰裕的母亲,才能好好生存下来。

  现在他虽然囊中羞涩,实际上家中还是小有薄产,被养母收着。养母说了,这钱要留给他娶媳妇,绝不能动。他文不成武不就,又爱交友,这多余的花费,就只能串戏了。

  不过他也好这口。爱好同时还能赚钱,也算轻松。

  但他也知道,若不是有丰裕在背后护着,他不可能在走台串戏的时候这么顺利,从未遇到地位较高的纨绔的为难。

  想到这,他看着丰裕,心里就更加发憷。

  丰殊是个懂感恩的孩子,因此面对恨铁不成钢的丰裕,心里就很是愧疚和无措。

  可他就是不喜读书。他哥不会真的想把他扔边疆去吧QAQ,求放过啊。

  卿昱看看一脸严肃的丰裕,又看看一脸乖巧的丰殊,好奇心快爆棚了。

  若不看年纪,这两兄弟不像是兄弟,倒像是父子了。

  听闻丰裕家中庶妹庶弟众多,也没听过他和谁走的特别近。怎么他倒是对这个过继给别人的庶弟很是上心。

  突然,卿昱看到丰殊身上挂着的银锁,上面的图案,居然让他觉得有些眼熟。

  丰殊身上的银锁是小孩才常佩戴的长命锁样式,每个看到的人都会有些好奇,丰殊都习惯了,所以没有在意卿昱的眼神。

  丰裕不比丰殊,他对帝后任何疑问都是知无不言的。于是他很平静开口:“公子,这是丰殊母亲的遗物,所以他一直带着。”

  丰殊眼睛眨了眨。公子?自家大哥把自个儿地位也放的太低了些吧?怎么一副下属对主公的口吻?

  卿昱道:“这银锁上的图案我有些眼熟,可否让我细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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