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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画风不对_木兰竹【完结+番外】(70)

  因此荣王世子,的确是有些才干,被荣王一手教导出来的。

  但孙子出生的时候,荣王已经是京城街上遛鸟斗鸡的老纨绔。他以为荣王府不可能再掌权,又担心新君忌惮,因此孙子被养成了知情识趣有大局观的小纨绔。

  现在卿昱要让这些小纨绔变成小帮手……荣王不觉得这可行性有多高。

  但是荣王挺高兴能让自己儿子上战场的。自己的儿子自己知道。他儿子像他年轻的时候,不甘于待在一处,不甘于平稳的生活。

  他寻求刺激,寻求鲜血,寻求建功立业,寻求创造出属于自己的、不属于大承宗室的荣光。

  他想当别人提起他的名字是,第一印象是他建了多少功立了多少业,而不是他是某个皇帝的兄弟的儿子,一个随处可见的大承宗室。

  他不愿意成为被养着的废人。

  荣王知道这很不安全,就像是他和先帝是同胞兄弟,仍旧逃不过猜忌。他儿子还只是卿昱堂兄,血缘还隔了一层。

  但转念一想,这隔了一层,又何尝不是儿子的机会?

  先帝忌惮自己,是因为自己也曾经有机会登上那个位置。但儿子不会,儿子只是宗室,不是皇室。

  荣王看着自己儿子的儿子渐渐长大,儿子的头上也生出了白发。他心里想,若是儿子再不实现自己的梦想,就没机会了。

  于是,他决定让儿子拼一把。

  就算最后卿昱变成他老子一样,大不了儿子学自己,即使解甲归田,当个老纨绔就好。

  只要懂进退,皇帝一般不会杀宗室。

  于是这武学堂,必定要有自己的一席之地。而这武科改革,自己也老拉着儿子参与。

  武将的心得和文臣不一样,文臣会收徒弟,甚至直接去学堂讲学,但武将多将自己心血心得传于子弟。

  但卿昱对武将道,敝帚自珍,如何将心血发扬光大?武经七书的作者都是历史中有名的武将,他们为何愿意将自己的心血传给世人?

  武将为何不能和文臣一样,在能动弹的时候自己建功立业,在年迈体弱之时就著书立说,教导学生,将自己的思想和才华传递下去?文臣能因为著书立说流芳千古,武将为何不能?又不是真的和某些文臣说的,武将才华疏浅,甚至不识字。

  卿昱此番激励或者说是激将,让许多武将表示,定要给文臣们一个好看。咱武官可不是大粗人,咱们照样会著书立说,教导学生,照旧能延续薪火,代代不灭。

  卿昱表示很满意。

  他对白萌说,他很擅长演讲。

  “演讲”一词,是白萌解释给他听的。卿昱很喜欢。

  卿昱一头扎进忙碌的政务中,白萌也好似遇到了一丁点比较麻烦的事。

  这个麻烦不是太后带来的,而是诚王妃带来的。

  诚王妃被诚王打骂,险些没了命。诚王妃身边奶娘实在是看不下去,偷了诚王妃牌子,进宫见皇后,求皇后救诚王妃一命。

  奶娘信不过诚王妃娘家,只能寄希望和诚王府不合的皇后,能伸出援手。

  奶娘知道皇后和诚王妃没什么交情,但皇后可以借由此事狠狠责罚诚王,公报私仇。

  私自偷了主人的牌子进宫,奶娘道自己难免一死,只希望能救下诚王妃,她死了也能瞑目。

  白萌目光平静的看着跪在地上的诚王妃奶娘。

  诚王妃不自救,像个木头人一样自暴自弃的承受所有痛苦和磨难。但和诚王妃没有血缘关系的奶娘却愿意用自身性命,来救这个可能不在乎她这位奶娘的“小主人”。

  奶娘没有孩子,一颗心都扑在了诚王妃身上,希望诚王妃能过得好。

  可白萌从安插在诚王府中钉子口中得知,诚王妃却不听奶娘所劝,甚至渐渐冷落奶娘,一意孤行去当一个“合格的王妃”。

  据钉子回报,诚王妃不知从哪学到的谬论,认为和离是一件丢脸的事。她认为,妻子被丈夫责打是正常的。丈夫表示自己的不满,是因为妻子做得不够。这不是丈夫的错,是妻子的错。

  她熟读女四书,将其奉为真理。她的脑子中没有反叛,只有顺从。

  便是恨,她也是恨丈夫身边的“狐狸精”,认为是她们迷惑了丈夫,是她们的错。她要抗争的对象不是那个如同恶鬼般的丈夫,而是丈夫身边的侍妾通房。

  白萌在得知这些之后,觉得诚王妃没有被救的价值。这是她自己选择的人生,那她就自己走下去吧。

  可现在又有一个人,以白萌无法理解的牺牲精神,来求一件和自己利益完全无关,甚至严重损害自身利益的事。

  白萌不懂诚王妃的“奉献”和“顺从”,自然也不懂奶娘的“奉献”和“牺牲”。

  不过这的确是可以借题发挥的事。

  白萌道:“这件事,本宫会插手。只是诚王妃不愿和离,本宫也无可奈何。”

  奶娘眼中含泪,磕头道:“谢娘娘,谢娘娘。”

  白萌道:“秋嬷嬷,带她下去打板子。”

  秋嬷嬷道:“是,娘娘。”娘娘还是心软了。只是一顿板子就揭过此事,还是派她去看着。

  这宫里打板子是很有“讲究”的,有的板子几板子下去就能将人打废,就像是白茉遭遇的那样;有的板子打几十上百,也就是屁股红肿,不会伤筋动骨。

  白萌让同经历过奶娘“职业”的秋嬷嬷监督,就是放水的意思。

  白萌在责罚诚王妃奶娘的同时,叫了凤宁宫的太监带着懿旨和御医去了诚王府,找到了养伤在床的诚王妃,将诚王妃强硬的带到了她陪嫁的庄子静养。

  这还真是“强硬”的带,诚王妃伤成这样,都不愿意离开诚王府,并且咬死了说是自己不小心跌的,和诚王无关。

  连宣旨的太监都看不过去了,忍不住道:“诚王妃,你这是何苦?你再这样下去,真的会被打死。诚王可不是好相与的。”

  诚王妃却责骂太监:“竖子阉人岂敢对王爷不敬!”

  太监嘴角一抽,觉得自己发的善心真是喂了狗。怪不得皇后娘娘听着诚王妃的事就百无聊赖,很不想管。

  他现在也觉得,诚王妃就是活该。

  诚王妃在得知这懿旨是她奶娘冒着被打死的风险求来的,才安静下来,乖乖去了别庄,接受御医治疗。

  太监回报时,白萌想,可能诚王妃还是有些良心和理智,知道谁对她好的。

  只是很快,白萌就又忍不住叹气了。

  那忠仆奶娘最终还是被诚王妃背叛了。

  诚王在被懿旨责骂,知道是诚王妃奶娘告密之后,十分生气嚣张的问诚王妃要人。诚王妃还真把在宫里受了板子,正在卧床养伤的奶娘交了出去,只为了诚王那句“惩治了恶仆之后此事揭过,你伤好后回到诚王府,还是风光的诚王妃”。

  白萌心软绕了诚王妃奶娘一命,奶娘却命丧诚王,或者是她以命相护的诚王妃手中。

  “好一个风光的诚王妃。”卿昱得知此事之后,比白萌更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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