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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六扇门大佬递烟_南山有台【完结+番外】(267)

  傅谨之一手接下,摘掉笨拙的头盔,猛灌下好几口水, 继而大喘了一口气。

  段崇道:“就你这样,也能为一军主帅?你若死在幻阵中, 你的将士该怎么办?”

  “不去就不知道如何破阵。该尝试的事,不应该退却。”见方才那阵势, 就知这次蛮族所用的烟阵是何等厉害, 傅谨之必须抓住这次机会,去窥探解此幻阵的方法。

  他原本有自信能全身而退,没想到那掺了幻药的烟当真厉害,专能攻其软弱之处。

  这若是一旦大规模地运作起来, 蛮族无需动一兵一卒就能轻而易举地吞噬掉大周的军队。

  “现在知道了?”

  傅谨之道:“用草木灰可解阵中的药效。”

  段崇回过头去看他, “懂得药理?”

  “不懂。不过兵书上有讲。”傅谨之语气中不免有些骄矜, “此阵貌似吓人,可方法还是老的, 就是借着风在空气中散播幻药而已,并非甚么吞云吐雾的怪力乱神。”

  段崇一扬眉,由衷地点了下头,“厉害。”他正身看往遥遥前方矗立的城楼,听见身后的傅谨之问道:“你怎么会在这儿?”

  段崇掂了掂腰间的副将令牌,“皇上委派下官来助侯爷破阵。侯爷且放心,没有谁能比我更了解单九震,此番必能助你击退蛮族大军。”

  “哦,听说了,你以前是单九震的义子。她连这些都教给你的?”

  段崇说:“是。”

  “你倒是坦荡。”

  “你是明月的兄长,没必要瞒你。”他回答得板正。

  傅谨之一笑,问他:“傀儡阵,她教过你吗?”

  “教过。”

  “下次正面交战时,本侯任你为先锋,挫一挫蛮族的锐气。现在乌都和夜罗刹都在我们手中,只要打出优势,屠奴必然胆怯。”

  “遵命。”

  杨世忠远远地看见一行人近了,振臂高呼,迎接着将士入城门。

  隆冬里的日光洒在仙阳堡沉青的楼瓦上,升起一点点暖意,却大有破冰之势。

  ……

  除夕转眼在即。京城上下都早早挂起了红灯笼,为北疆的战事祈福,也为来年祈求风调雨顺。

  傅成璧出了月子,原本定下要为昏昏大办的满月宴,让傅成璧以北疆战事未平为由推脱了。他们母子二人就和齐禅在府上简简单单地为昏昏祝福了一番。

  齐禅将他多年的佩剑送给了昏昏当满月礼。他说:“以后寄愁总要教这孩子习剑,师公也不要他以后能有多么深的造诣,也不要他继承衣钵,只需通晓君子剑道,为人行得端、坐得正就好!师公这剑可文可武,今日就送给昏昏了!”

  齐禅言辞恳切,傅成璧只能代昏昏收下道谢。

  傅谨之未能如约来参见昏昏的满月宴,不过在这之后没几天,一纸金笺托着北风鸿雁抵达了京城。自此之后,昏昏便有了大名傅为霖。

  昏昏日渐一日地圆润起来,软软乎乎的煞是可爱,却不像个男孩儿,更像个小姑娘。

  傅成璧抱着他,玉壶就挨着她瞧,回回都要调笑道:“长得像段爷,小小年纪就一张阎王脸,在京城里横着走也没人敢欺负的。却偏偏长得更像郡主些,这可要怎么办?”

  傅成璧却道:“长得像我,便没人舍得欺负了呀。”

  玉壶笑起来,嗔她:“郡主都是当娘亲的人了,说这样的话,也不嫌害臊?”

  “这有甚么的?”傅成璧喜孜孜地亲了亲昏昏的额头。

  昏昏哼唧了几声,许是听懂了人在说他,小脸一皱,看着要哭,可很快又止住了声。

  昭昭从地上跳上了榻,喵喵叫了叫,毛爪子扒着襁褓看,也没有再一步的举动,松开爪子就坐在旁边看着,仿佛这样才能安心。

  玉壶笑道:“昨儿离了郡主,小少爷就哭个不停,任谁哄都不成,可昭昭一来叫了几声,少爷就不哭了。昭昭再不去野了,专守着,也怪疼小少爷的。”

  “在咱们段大人眼里,这俩都要成兄弟了,能不疼么?”傅成璧失笑道,伸手摸了摸昭昭的脑袋,褒奖它乖巧。

  昭昭挺受用,门神似的守着昏昏。

  玉壶又拿拨浪鼓逗了昏昏一会儿,蓦地想起一件事来:“对了,惠贵妃托人传了话来,说皇上在除夕设夜宴,请郡主和小少爷一同进宫呢。”

  傅成璧眼睛都没离开昏昏,不轻不淡地回道:“不去了。”

  “为甚么?”

  “答应过寄愁,以后除夕年年都要在六扇门过。”傅成璧说,“今年他跟哥哥应当都赶不回来了,六扇门一干兄弟追随寄愁多年,不应怠慢,加上他们不一直想要见昏昏么?之前府里无暇顾及他人,这次正是个好机会。”

  玉壶点头道:“也好,前后去了几次宫中都没甚么好事。不过六扇门里也有讨厌的人,那个虞姑娘还在呢!真够死皮赖脸的!”说到最后,她的怨气都恨不能漫了六扇门。

  傅成璧不在意虞君,她早产当日吓狠了段崇,素知这傻子疯起来当真没有一点情分可讲,可傅成璧也没想到他会逼得虞君在产房外跪着。傅成璧自知他抱了甚么想法,大约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这比杀了她都要狠。

  她之前已经跟段崇讲好,如何对待虞君,是他自己的事,她不会干涉。

  段崇离京多日,虞君再没有任何动静,怕早已是灰心意冷。傅成璧没必要在这个节骨眼上再去找她的不快,眼下年关已至,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回想起前世文宣帝病故,就是在正月初七,即便年岁不一样,可日子的确是初二。活了两世的傅成璧没有傻到还认为李元钧是堂堂正正登上皇位的,文宣帝的死一定与之有关。

  可为甚么会拖到初七?

  当年入冬时,文宣帝龙体每况愈下,接连的丧子之痛对他打击甚大,在政事上也渐觉无力。冬日里就有许多官员出入睿王府,傅成璧见到过数回,大抵渐渐明白李元钧很有可能会成为新帝。

  她当时一心不在政事,而是在李元钧。她见着那么多官员,首先怕得是他当真成皇以后就要弃她不顾,成日里缠他更紧。

  傅成璧用起心来哄诱人,世上大概没有几个男子能抵得住。李元钧对她这副乖顺的模样喜爱得紧,多日里眉宇间都带着喜色。

  不久逢议政大臣家中添子,回来后,李元钧第一次对她说:“你也给本王生个小世子罢。”

  李元钧迷乱间亲着她汗湿的额头,含混地说:“本王都想好了,小名就叫初七,你听着如何?”

  傅成璧不知他为何对“初七”偏爱,当时只因他的情话红了眼睛,环着他的脖子撒娇:“却不如从‘初一’开始,一直到‘初七’。”

  李元钧闻听这话中意思,蓦地笑起来,文俊眉眼里全是温柔,拢着她亲吻说:“乖。”

  可偏偏是初七当日,文宣帝殡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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