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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夫从良记_长乐思央【完结】(27)


郝澄一时间愣怔,又摇头道:“自然不成。”
“那作戏也不成吗,好歹让那女人吃吃醋,让她也瞧瞧,我家小鱼儿又不是没有人要的!”
郝澄仍旧继续摇头:“不成。”
乔木也便恼了:“这点小事你都不肯帮姐妹做,那若是我说,你不帮这个忙,我就不做这酒楼的买卖了呢。”
这次郝澄犹豫了片刻,但片刻之后,还是态度极其坚定地道:“不成,我不能为了这个让他误会。”
且不说乔榆愿不愿意配合,便是对方愿意配合。江孟真心里也是该不高兴的,虽然说是qíng有可原。但这个时代又不是她以前的世界,万一乔木说着表演,转头又以名节问题bī她和乔榆成亲怎么办?
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郝澄的防人之心也不轻。酒楼的事qíng,乔木已经将地契jiāo由到她手里了,临时要是反悔,她肯定会蒙受损失,后续麻烦也有,但也不是不能解决。
钱没了可以再挣,人没了挽回不了。若是江孟真被气到了,她总感觉后果要更严重一些。
乔木拍了拍桌子,哼了一声便披上自己的大氅出去了。郝澄也不知道这人到底是个什么想法,便又接着看那些账本,等着日落西山的时分,才从酒楼里出来,加了件厚实的披风,撑着一把油纸伞往家里的方向走。
这伞用的是江孟真画的图做的伞面,上头的梅花典雅清逸,雪地上红梅点点,很得郝澄喜欢。家里头还有三把类似的伞,分别画的是兰竹jú。
都是江孟真当着她的面亲笔作的画,郝澄当时在旁边看了许久,只暗暗心想,自己倒真是捡了个宝。
因为是下雪的天,天色虽说昏暗,但街上堆积的白雪让整个屋子都亮堂堂的。
郝澄一进门便瞧见了书房里亮着的橘huáng色的灯光,门虚掩着,外墙面前搁着一把和她同样款式的伞。
她就着雪光看了一眼伞上的图案,上头绘着一丛立根在山岩上的青竹,伞面上还落了些未曾融化的积雪,显然屋内的人刚回来没多久。
她收了伞进了院门,随手将伞搁在地上,便直接推开虚掩的门进去,留那两把同样款式的伞亲密地靠在一起,看上去就成双成对,让人觉得欢喜。
书房里点了一盏油灯,江孟真端坐在书桌前头,面前摞起一堆类似公文的纸。
郝澄转过身来关好书房的门,又转过脸来,便正好和抬起头的江孟真对上。
江孟真见到是她,gān脆站起身来:“怎么今日回来的这么早?”
“事qíng都处理的差不多了,我便回来早了些。“郝澄有几分好奇地凑过去,瞧见桌上密密麻麻都是些文字,上头还有好些地方用朱笔画了红圈:“这些东西是做什么的?”
“是考题。”江孟真会在书房中虚掩着门处置的东西,当然都是不避讳她瞧的,见郝澄又兴趣,他大大方方地让出地方让她看个够,甚至直接把一摞纸推过来,示意郝澄拿起来仔细看。
“试题?”郝澄拿起上头的几张纸,有些疑惑地问出声来。
江孟真点点头:“你不是说要准备科举考试吗,我瞧你这些日子这么忙,便想着整理一些历年考试的题目,兴许对你有帮助。”
他作为男子,不能入仕做官,但不代表他不关心朝堂上的那些事,郝澄既然要读书,又是寒门出身,想要出人透第,名次必须得靠前。
他先前也有和郝澄谈过,对方的基本功倒还算扎实,字写的不错,但说不上让人眼前一亮。
他指了指放在另一边的几份字帖:“你的字还未定型,这字帖是严加琴的,明年开考的主考官最喜欢严体,对着它练一段时间,兴许能够在考场上加分。”
严加琴江郝澄有听过,这个世界历史上很有名的一位书法大家,大概和她那个时代的颜真卿一般家喻户晓,一副真迹就能值不少钱,江孟真还弄来好几幅。
考虑到江孟真的身份,她也没有问他是哪里弄来的这些东西,也没问他是如何得知主考官的喜好。横竖江孟真也不会害她,也便欢欢喜喜应了:“有劳你这么费心了。”
江孟真只字不提勾画圈点那些知识点的不易,见她欢喜,也不自觉露出笑容,只轻描淡写的道:“不是些稀奇的东西,只是我稍稍关注些,能帮得上你自然最好。”
他知道绝大部分女子都不喜欢自家夫郎捣鼓这些东西,原本他是不在乎这一些的,不过人真的喜欢上了,就容易患得患失。
便是天仙也会担心自己在妻主的眼里不够美,更何况他身上毛病一大堆。有些事qíng小心翼翼的做,还得担心讨不了巧,惹的她不快。
这要是搁在以前,他只会嘲笑这种男子是傻子。但真的陷进去了,却才明白什么叫甘之如饴。
好在郝澄并没有不喜欢,似乎他表现出来的一切缺点她都欣然接受,可是她越这样,他就越发难放手了,不自觉的,对她的态度越越发认真。
郝澄讲手里的文稿放下来,又伸手碰了碰江孟真的手背,不出她所料,对方的手还是一片冰凉,摸上去和冰疙瘩似的。她被那寒意冻得打了个哆嗦,随即皱起眉,将对方的手包裹在自己温热的手心。
她蹙着眉埋怨道:“你怎么不多穿些,捧个手炉也好,手这么凉。”
江孟真被她手上传来的温度捂得暖呼呼的,语气也柔和成一滩chūn水,他解释道:“我不冷,只是到了这种天气,手会比较凉一些。”
郝澄没再说什么,只默默给他捂了一会,等到他的手没那么冒寒气了,又吩咐董雪灌了汤婆子来让江孟真暖手。
她又钻进厨房看了一些存货,收拾了一些青菜和ròu食出来:“今儿个天气这般冷,吃些火锅暖暖身子吧。”
考虑到江孟真不可能和董雪王阳一同用餐,这世道也断然没有做主子的和做下人的同桌吃东西的事。她想了想,还是让王阳去隔壁借了个小锅,四个人分成两组,各吃各的。
吃东西的时候她本想着提一下乔木的事qíng,但犹豫了一下,最后到底是没说。江孟真察觉到她的犹豫,但她不想说,他也没问,只是不经意道:“我先前介绍过去的几个人,你觉得还用得顺手吗?”
账房和掌柜的都是江孟真推荐过来的人,当初郝澄考较了一番便直接用了,这几日那些人可算是帮了她大忙:“挺好用的,只是觉得让她们来管着酒楼是屈就了大才。”
江孟真笑吟吟道:“说什么胡话呢,她们能帮得到你的忙自然是你的福气。”
一顿火锅吃下来,江孟真额头也出了细汗,郝澄又凑过去握了握他的手,总算是暖和起来,这才满意地露出几分笑意。
到底两个人未成婚,她顾忌着他的名节,这几日也只是拉拉小手的程度,没做什么太过孟làng之事。
吻也基本是蜻蜓点水,倒不是说她没那个胆子了,只是这个世界的女子似乎xingyù要更旺盛一些,她怕亲着亲着,自己qíng不自禁就过线了。
婚事的事qíng,江孟真告诉她正在筹备,等他把一切都处理好,不急。等到差不多时间点,郝澄便恋恋不舍地离开,还贴心地替江孟真关好房门。
等到次日的时候,江孟真又在郝澄出去后不久出了府门。郝澄到酒楼的时候,一进去,住在酒楼负责看夜的小二娘便道:“东家,白管事今日有事出去了,让我替她向您说一声。”
横竖事qíng处置的差不多了,郝澄摆摆手,表示自己已经知晓。
有事的白管事一大早便出了门,在一处不起眼的小阁楼里等了许久,才等来了自个的主子。
她见到撑着伞的男子进来,便立马迎了出来,十分恭敬的接过他手里的伞,那伞十分的漂亮,上头还绘着一丛生长在岩上的青竹,在这冰天雪地里,显得生机勃勃绿意盎然。
“主子的画技更胜从前。”她弯着腰,带着近乎谄媚的笑。
后者没吭声,只一个眼神,她便知晓他想听些什么,她清了清嗓子,便把昨日的事qíng都绘声绘色地还原了一遍:“昨日乔城主家的二女君来了,她当时是这么说的……”

第38章

等说完乔木的话,那白管事小心翼翼地抬头看自家主子,大气都不敢吭一声。就怕他当场发作,迁怒到她头上实际上她到这么个小酒楼来做管事确实是屈才,不过做下属的最重要的是服管教,她都听说了,郝澄搞不好将来就是江孟真的新妻主了,跟着郝澄混好了,她将来前途也不差!
江孟真没发作,反倒看起来还有几分高兴。他沉默半晌,便让白管事出去了。他恼怒乔木的不识趣,但郝澄的反应实在让他很出乎意料。
女子多注重事业,郝澄对这酒楼投了多少心血他也都看在眼里。她能为了不让他失望,直接拒绝了乔家,甚至枉顾对方的威胁,这使得他心里如同抹了蜜一般的甜。
郝澄希望能够早日成婚,定下名分,他何尝不希望早一点。成了婚便能理直气壮地赶走郝澄边上的苍蝇。
虽说现在她身边还没什么年轻公子,但她有心一步步爬上去,那么年轻,又那么知礼,怎么可能会没人凑过来。
但想到自己的那个毛病,他又不免发愁。没有哪个女人会喜欢不行的男人,等dòng房那一日,总不能妻夫两个人gān坐着。
他与郝澄亲吻的时候,能够感觉到对方的qíng动和克制。他也qíng动了,但是身体却很不争气,下面毫无反应。
都怪谢亚楠,人都死了,还给他带来这样的yīn影!若是去找大夫,这总归是男儿家的隐私。
若是治不好,还得封大夫的口。除了死人,没有谁能守得住秘密。
血腥事见得多了,人命在他眼里便轻贱起来。混了那么些年,他和那些站在权利中心的女子也没什么差别。
凡是挡了路的,用什么手段都要出去。
但为了这事动手,总像是给婚事添了层yīn影。他便是不在乎,也不能自个去添不吉利。
大夫既然不能找,实在不行的话,到时候他备上一些助兴的药物便是。
江孟真定了主意,在大堂里坐了一会便撑了伞离去。
他等到郝澄回来,也没有提乔木的事,只提了一句:“明日我要离开明州城回京,可能要过一段时间才能回来。”
郝澄一脸失望地看着他:“都快过年了,不能留下来吗?”
江孟真最是受不住她这种可怜兮兮的眼神,差点就要心软,但最后还是硬起心肠道:“正是因为年关,我才要回去。”
他平日外出,魏老太爷巴不得他不在府上,但若是除夕边上,他还不在京城,免不了要惊动许多人。
成了婚他才能和妻主一起过,他现在要是连过年都住在郝澄这,外祖那边怕是也有意见。
郝澄也不是不知道其中道理,只是她就是舍不得。
当天傍晚,两个人关在房间里,她摁着江孟真狠狠亲了一顿,还在这人细嫩白皙的脖子上啃了几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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