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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市井之妃要当家_冰河时代【完结+番外】(754)

  樊大人暗暗清了清嗓子准备再次开堂,刚才跑出去的夏候爷却又回到了公堂,这次的夏琰没有像刚才那样胡子拉碴,仿佛恢复了往日的颜如冠玉、儒雅隽秀,器宇轩昂的迈着稳健的步子进了公堂,拱手给诚嘉帝赔礼,“请圣上治臣仪表不敬之罪!”

  诚嘉帝皮了一下眼,“赶紧上坐,让樊大人办案!”

  “是,谢圣上隆恩!”

  夏琰起身坐到了诚嘉帝的下首,直到这时,他才有空细细看童玉锦,可惜童玉锦没空回一个眼神给他,樊大人已经问话了,“童讼师,我们几位大人已经看过你的状纸了,知道你的五宗罪,可是堂上堂下之人还都不了解你这五宗究竟是何罪?”

  “是,大人,请听小民慢慢道来!”童玉锦拱手垂首回道:“一宗罪:无德、无能;二宗罪:邀宠固位,投上所好;三宗罪:贪污受赌、不择手段;四宗罪:聚敛民财,苛以课税;五宗罪:玩忽职守、纵容擅权。”

  不得不说,童玉锦这五宗罪要是成立能判肖会遂死个十次八次都不嫌多。

  诚嘉帝第一次正面听童玉锦诉讼,前文中,我们有提到过讼师在大陈朝的地位情况,这是一个既不被官场又不被民众认同的职业,在官员眼中,讼师就是能言妄辨、不分事非的奸诈小人;在民众中眼中,讼师就是为拿到受托人佣金,不择手段,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的恶棍,所以人们往往不叫办讼事的人为讼师,而是叫他们为讼棍。

  诚嘉帝对讼师的认知来自官员,从官员口中说出来的讼师形象当然就是‘能言妄辨’,诚嘉帝觉得这个词还真有几分道理,夏琰的妻子果然很‘能言’,一上来就把肖会遂大砍头的节奏,这五宗罪,随便那一条都能让姓肖的死个十次八次,他微微抬眉,继续听下去。

  肖会遂当然知道自己贪污受财,而且贪得不少,足够杀头流放的了,可是皇上来听审,他不可能因为反正已经是死罪了,再多其他几项罪名也无所谓了,这不可能,一个弄不好诛连九族,自己岂不是连孤魂野鬼都做不了,不行,除了贪污,其他罪名自己可不能认,这可是关系到多少族、多少代的事,他不能认,认了就裁了,永世不得翻身,于是他梗着脖子叫道,“皇上、樊大人,她这是污蔑,绝对是污蔑,罪官虽有过错,可也不能什么罪都朝罪臣身上裁,怎么能这样污蔑罪臣?”

  樊大人问向童玉锦:“童讼师,前肖大人说你是污蔑,你可有话要讲?”

  童玉锦拱手垂立,回道:“回樊大人,小民没有污蔑前肖大人,这一条条、一宗宗都有理有据,绝不是危言耸听,信口开河。”

  “还说不是信口,就这第一条,我就不能认,什么叫无德无能,没德没能朝庭能授官给我?你不仅污蔑我,你还污蔑朝庭,樊大人,这可不得了,你赶紧治这无知讼师的罪。”肖会遂还想在诚嘉帝面前狡辨两句,可惜被诚嘉帝身边大太监卫兆启一个眼神吓得不敢造次了。

  不得不说,肖会遂果然是官场上的老油条,这反驳的话轻易就把朝庭扯了进来,童玉锦要是回得不紧慎小心,就是对朝庭大不儆,这可是重罪!

  童玉锦微微一笑:“你无德无能跟朝庭有什么关系?”

  “我的官可是朝庭授派,你敢说没关系?”肖会遂瞪着鱼泡眼叫道。

  童玉锦回道:“这个‘无德、无能’可不是我随意胡说,都是东州府百姓状告的,东州府百姓说你无德,是因为你连老翁的官材板银子都要榨;说你无能,是因为东州府周围其他府城在均田法的制度下早以丰衣足食,而他们依然食不裹腹,不能让你治下的百姓有饭吃,你不是无能是什么?”

  肖会遂愣了一下后连忙呛地而诉,“东州府怎么没有实行均田法了,我们东州府的田基本上都分配到位了,可是田地贫脊长不出粮食,你让我这个知州怎么办?”

  “好个怎么办?”童玉锦冷笑,“你以为一个田地贫脊就能把你‘无能’推得一干二净了?”她转身叫道,“来人,把开国公府长史于先生在东州调查的资料呈上来,让三法司及众官员看看,倒底是淮东路的地不肥还是土不良?”

  “是,”上来呈资料是袁思允的小厮阿德。

  衙设从阿德手中接过资料,首先把它呈给了诚嘉帝,诚嘉帝双眼微微紧了一下,然后伸手接过来翻了翻,东州府土地资源一目了然,全呈现在纸张之上,肥沃、贫次标的清清楚楚,他抬起头问道,“方大人来了吗?”

  方大人和章大人已经来了一会儿,见皇上在堂上,很是惊讶,没有打扰公审,站在堂前人群之中,听到诚嘉帝叫他,方又行连忙出列,“圣上,微臣在——”

  “你来看看,这些材料真实吗?”

  “是!”方又行躬身上前,从卫兆启手中接过资料,马上快速而又仔细的浏览了一遍,然后回道,“回圣上,基本不差!”

  诚嘉帝点了点头,“童讼师请继续!”

  “是,圣上!”童玉锦转身问向肖会遂,“前肖大人,你对百姓的状告还有疑异吗?”

  “我……这……都是下面人为了隐产量欺下瞒上,怪不得我!”肖会遂强辨说辞。

  童玉锦冷哼一声,“由不得你推卸责任,否则朝庭派你为一方知州有何用?”

  大堂门口的人纷纷点点,“是啊,下面人固然会欺下瞒上,可是作为主管官员不能说自己不知道就能推卸责任的,否则就是失职,就是洞察不明。”说话之人说完后才惊觉身边有禁军,皇上还坐在公堂之上呢,自己竟……可是……好像没人制止自己插话,紧张的心松了一下,他这一松,让身边不少人跟着一松,氛围竟在不知不觉中松泛起来。

  肖会遂见整个公堂之上没人开口说话,静得让人心怵,眨了一下眼继续强辨道,“那第二宗呢,我邀宠固位、投上所好?这已经不仅仅污蔑我了,这还是要污蔑淮东路、甚至京几路官员啊,樊大人,这可不得了,这是居心叵测,你可得仔细查查?”

  樊大人不解的看了眼夏琰,他可是肖会遂的直接顶头上司,如果邀宠,矛头岂不是直指他,这倒有点意思。

  这样想的可不止攀中易一个,就连诚嘉帝都看向童玉锦,什么意思?

  只有赵之仪明白这矛头所指是何人,可是……他皱眉继续听下去,只见童玉锦问道,“前肖大人,你大概是忘了自己如何才进大理寺大狱的吧?”

  肖会遂鱼泡眼紧了一下,意识到自己失态,连忙伏趴在地,“圣上,下官有罪啊,下官有罪啊,经不住银子的诱惑,经不住下面官员阿谀奉承贪了朝庭的赋银,请圣上、大理寺治臣的罪,下官不该啊!”

  温润如诚嘉帝,帝王学里有远交近攻一说,当着公堂前的民众,他也没忍住表现出自己厌恶的情绪,皮下双眼,实在不想看这个又奸又滑正四品实权官员的贼脸,左顾右言,就想滑过他投靠的后台,他冷哼一声,继续听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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