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看到了！”季小殊低吼着，声音几乎是抑制不住的颤抖，眼睛也渐渐泛红，“我都看到了，是大姐故意去推慕姐姐，害得她险些掉进莲池！”
“你！”季华咋舌，季小殊居然看到了。
“小华，到底怎么回事？！”季二叔变了脸，无凭无据时，他可以信任女儿，但有了人证就可以翻案，局势就完全不一样了。
“我……”见亲爹要发怒了，季华有些心虚，不敢直视他的眼睛，“我都说了，我是被吓坏了，可能不小心碰了她一下，她自己站不稳……”
“不要避重就轻……”
“孩她爹，你干嘛呢，把孩子吓到了！”季二婶一吼，把季二叔给镇住，一脸心疼的抱着季华，“就算小华真的碰到她，那也是在小华被吓到的情况下，又不是故意。”
眼下这情况，聋子也该看到真相，瞎子也该听到真相了，被推翻风口浪尖的慕阅不过是个受害者，季家一时间都很难堪。
季小殊的身体忍不住在颤抖，因为她这是第一次说谎，其实她没有看到季华推人，但是，那种情况下她只能搏一搏，在给过她希望的慕阅和曾陷害过她的季华之间，她选择了前者，结果，她没有选错。
一双温柔的手搭在她发抖的肩膀上，不禁惊异，抬头看，是慕阅。
“慕姐姐……”
“小殊，别怕，淡定点，对你而言，已经做的很好，不必压抑自己，勇于表达自己，不给别人欺负自己的机会。”慕阅对她微笑着。
季小殊低着头，含在眼眶的眼泪掉了下来，慕阅知道她的心思，知道她不单单是为了慕阅，更多的是为了自己。
季华今日的所作所为没有了平日的冷静，只怕是文试把她逼急了，失去理智才做下破绽百出的坏事，与慕阅，与帮慕阅的季繁作对，结果不可能称心如意。
所以，她这个时候站出来了，把以往季华施加在她身上的还给季华，把季华击败，让季华尝尝失败的滋味……
“慕姐姐，我是不是很坏？”季小殊嗓子嘶哑，低沉，眼泪掉的凶猛。
慕阅伸出自己的手，落在季小殊的头上，顺着她的脸颊缓缓滑下来，挑起她的下巴，注视着她的泪眼。
“慕姐姐……”季小殊惊愕的望着慕阅，一时忘了流泪。
第57章 发情期结束了吗？
“人刚出生的时候是最干净纯洁的，随着成长添加在身上的颜色越来越多，想要回到最纯洁的时期，是不现实的，但是——
这有什么不好，好坏无法衡量一个人，当走过时间的长河，闭上眼睛回顾过去，能够无悔于心便足以。”
慕阅的声音不紧不慢，句句牵引着季小殊的内心，渐渐驱散惶恐不安。
“慕姐姐，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做？”
慕阅轻笑，说：“如果我是你，也许会这些做，也许不会这么做，不过，最终结果是季华会很凄惨还是更凄惨而已。”
“慕姐姐……”
“所以，别哭了，眼泪没你想的那么廉价。”
“嗯嗯。”
季小殊点头如捣蒜，说好不哭，只是眼泪又不自觉的掉下来。
季小殊的过去如何慕阅不知道，但是，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那便是季华让季小殊哭过，也许还不止一次。
郭萧然静静的看着慕阅，安抚季小殊的她，很温柔，只是他知道这份温柔之下有多危险。
慕阅绕过季小殊，走上前去，目光痞痞的打量着季华，“之前还叽叽喳喳的，现在不敢吭声了，发情期结束了吗？”
“你……”
季二婶要护犊子，但一开口就让慕阅给堵住了，“前段日子让你多看书，现在知道‘坐井观天’的意思了吗？老师我再免费交你个成语——‘不自量力’，你要是还不懂，可以跟你的宝贝女儿讨教哟，她对这成语想必深有体会。”
“我……”
“说真，52书库培养出来的子女，可真和我们这些普通的乡下户不一样呢。”慕阅轻笑，“我这乡下佬玩剩的，都不屑用的伎俩，季大小姐玩的还挺高兴嘛。”
季华脸色越发难堪，想要教训大出风头的慕阅，结果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已经让她火大，慕阅现在又在火上加油，刚刚恢复点的理智又快烧没了。
“季大小姐，你知道你输在哪里吗？”慕阅问。
季华冷脸，“你别太得意，不过很幸运的有人证罢了。”
“不是哟。”慕阅摆了摆手，“没有人证，我也有一百种办法让你输得一塌糊涂，文试上，你的才华仅此于季繁，但是，冲动是魔鬼，自负是硬伤，再有天赋也经不起消耗，伤仲永的例子可不在少数，你也不过如此罢了。”
“轮不到你来教训我！”季华恼羞成怒，朝慕阅扑了上来，她已经不管不顾，只想出气，想要再次把慕阅推下水，想要看到慕阅狼狈不堪的模样来平衡自己的内心。
只是，事与愿违，季华连慕阅的半根寒毛都碰不到便被郭萧然拦截下来，不再一丝犹豫把季华扔进了莲池里面。
“啪！”
莲池砸出大水花，旱鸭子的季华被恐怖包围，拼命的挣扎着。
除慕阅之外，季家人当场就傻眼了，居然真的出手了！
“小华！”季二叔虽气季华不争气，但也是十分疼爱季华，立即就跳下来捞季华。
“喂喂，对方好歹是个女子，不能怜香惜玉点吗？”慕阅感叹。
第58章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山里汉没文化，不知道什么叫‘怜香惜玉’。”郭萧然阴沉着脸，在他眼皮底下动手，纯粹是找虐。
慕阅无奈的耸肩，转身看着季繁、张少卿和季小殊，说，“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事情就这样。”
季繁低眉，“慕小娘子，邀请你上门，却让你遇到这种事，抱歉了。”
此时一个小斯走了过来，恭敬的对慕阅行礼，道：“慕姑娘，太爷让小的送你回去。”
慕阅的身份到底是敏感的，这下人却称她为姑娘，这就不禁让人多想了。
“太爷？”季小殊微楞。
“谁？”慕阅问。
“太爷是七叔的父亲季伟。”季繁道。
慕阅想起，是当时在季老先生身边的那个中年男人，可他为什么要如此优待她？
事情只怕没那么单纯。
视线移到阁楼上，人已经不在了。
“不了，又不远，我和兄长走回去就行了。”慕阅拒绝。给了郭萧然一个眼神，便抬脚离开。
郭萧然走在慕阅的身后，离开了季家。
“寒松，太爷可还说过其他？”季繁问，有些心绪不宁。
寒松摇头，“太爷只是吩咐我把慕姑娘送回，其余的没说，大少爷，小的还要回去复命，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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