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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君消愁_一缕秋色戏寒烟【上部完】(26)

  只是稍稍休息了一夜,寅时便被人唤起身。

  揉揉酸痛的肌肉,眼中泪水流淌不止。真该大叹,屋漏偏逢连夜雨。

  我竟然感冒了…现下眼皮直打架。

  打个哈欠,我抹抹脸上泛滥成灾的泪水,东倒西歪的倚在风起云淡寝室门前等他起身。

  寅时就被人拉起在这候着,差不多等了快一个小时,里头却还是毫无动静。

  “进来吧。”内室里风起云淡慵懒的低唤,声音与平日里那高高在上的感觉截然不同。

  我晃了晃脑袋,伸掌轻推那门。随着沈沈的吱呀声,门竟自开,颓废淫靡的气味一股脑的扑在我脸上。香甜的气息和着淡淡的腥味儿在鼻间缭绕,熏得我面上微微的躁红。

  脑中浮想联翩,我呆呆的立於门口。只听风起云淡嗤笑道:“怎麽,还让本公子请你进来麽?”

  我蹙起眉犹犹豫豫的向前跨了一小步,却听另一道妖娆的男音微嗔道:“公子由从哪儿找来这般气质独特的可人人儿──”

  风起云淡狂肆的大笑,道:“怜卿莫不是吃醋?放心,他只是个服侍我的侍从罢了。”

  那唤怜卿的男子轻轻的哼了声,软软的道:“我才不信。每个服侍你个侍从最後不是都心甘情愿的被你拐上床去了?”

  妈呀!方听这话,我便立即抖了下,心不停的往下坠。

  “怎麽?他这般模样怎能和怜卿比──”风起云淡语气轻慢的调笑道。

  “他──嗯──呜──”怜卿忽的住了口,只轻轻呻吟。

  我望天翻个白眼,第一次庆幸自己看不见。我可不想长针眼儿…

  悉悉簌簌的衣物摩擦声过後,取而代之的是一声声越渐增大的哭泣呻吟之声,还有……听得我头皮一阵阵发麻。

  没吃过猪肉总看过猪走路==~~~曾被几个死党压着看过GV,这种情色淫靡之声,我不看也知道他们在干啥…何况失明後,我的听觉与嗅觉敏锐了许多。

  我忍着一阵儿阵儿的困意,一边蹑手蹑脚的後退。他们有兴趣演,我还没兴趣听,撤!

  “於消愁,我有说让你走了麽?”风起云淡如鬼魅般冷冷的道。

  我沈默,他明明忙得很,竟然还有闲心注意我的举动。

  “进来,把门掩上。”他身下之人有些痛苦的呻吟着,他的语调却平静得不兴一丝波澜。

  我僵着身子掩上门,缓缓的步回原位。

  BT!竟然强迫人听他XXOO!最好做到你肾亏,精尽人亡!我不满的低咒,眼皮逐渐的合上,又睁开,又合上,又睁开……

  这一觉睡得甚是舒服,感冒的人果真该好好休息。

  但是…我忽的抖了下,只觉身子凉意阵阵,还有什麽堵得我无法呼吸。皮肤摩擦皮肤的感觉……

  皮肤摩擦皮肤的感觉──脑子像被人用锤子重重的敲了下,我眨眨眼,算是彻底清醒过来。想要坐起身来,却身不由己。

  我欲哭无泪,身子凉意阵阵,是因为我根本没穿衣服……至於我为什麽会落到这地步,我拒绝再想。

  “消愁公子,听了一个早上,有无收获。”风起云淡指间划过我微肿的唇,笑得张狂。

  我无言。有收获,当然有收获。收获就是好想找堵墙撞死,竟然落你手里!

  他傲气凌人的覆上来,不可一世的道:“於消愁,你该知道贴身侍侯是什意思的。你可要好好保重自己,潋滟还等你救她呢!”他的手指沿着我的唇一路下移,接着道:“从今日起,你不得离开我五步之内,否则──对谁都没好处。”他阴沈的威胁,手掌停在我腿根处摩挲。

  我僵直的躺着,只觉一股寒意由心底扩散开来。

  “下去,我要沐浴了。”他冷冷的的声音如冰锥刺进我耳里。

  ==~~~他学变脸的吧!真是,谁愿意呆你床上。我在心底重重的哼声。

  眼睛眨了几下,只觉轻风拂过面颊,原本无法动弹的身子竟忽的松弛下来。卷起身旁的薄被顺势滚落到地上,脸擦过柔柔软软的丝缎制物事。

  迅速的伸手捞过,以平生最快速度穿好後,便不管不顾的冲出门去。

  失明是什麽意思?不就是看不见麽!所以我一不小心踢翻了桌椅类的家具也不奇怪。而家具上的陶瓷器物就…!当──!当──碎裂声不绝於耳。

  不知风起云淡是什表情,我颤悠悠的出了门,结果还“慌不择路”的踏进花圃里转了两圈……

  就真真如他所说,接下来的数日我的行动范围一直在他五步之内。

  他吃饭,我看他吃;他睡觉睡床,我睡觉睡地板;他XXOO别人,我还得旁听…总之,他将这话贯彻到了底。

  总之,他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大BT……

  我也是打听过潋滟的状况的,但风起家个个嘴紧得像蚌壳,撬也撬不开,硬是不透一点风声。他们表面上是客气,但语气里的不屑与轻蔑却是怎麽也掩饰不住的。

  月落乌啼,万籁俱寂。

  风起云淡今日似是极疲累,睡得极沈。香炉里也燃了安眠定心的熏香。

  我整个身子都埋在被子里,一会儿翻个身,一会儿又弄出点小声音。

  床上的风起云淡呼吸长而匀,并无什麽反应,也未像前几天般呵斥我。

  又等了一阵儿,我缓缓的掀开被,掸掸外袍下摆,蹑手蹑足的步出门去。

  足下的青石小路铺得平整,我轻轻的呼吸,听见夜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风起云淡平日里是不爱下人们在这云淡居里出现的,所以这云淡居少有人来。而我也可以真正的松开气,好好的呼吸一番。

  这数日里被风起云淡这般紧密监视,真真是压得我喘不过气来。自由,於现在的我来说,只是美好的愿望。

  静静伫立,感觉夜风吹动衣袂飘飘,空气中有淡淡的暗香浮动。

  我解下发上木簪,置於掌间轻抚过,温润柔和的质感由指尖传来。寒江雪是个很有意思的人,不知他的伤怎样了…

  我唇角飘上一朵笑花,心涨得满满的。

  “月斜,回来吧……”

  耳畔似有人轻声低唤,随风而来的温柔声音却也在转瞬间随风消逝。

  我怔忡,这声音──再想起时,却恍如隔世。

  恍然间,风里有淡淡的琴音如流水般缓缓而至。我晃了晃脑袋,那琴音不是幻觉…我的心仿佛也搭在琴弦上,跟这那抚琴之人轻声叹息。

  如行云流水般的淡雅脱俗,道尽洒脱的胸怀,却也有道不尽的丝丝惆怅。缠绵入心间,悱恻如愁肠。

  “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我低低的叹息。

  这样的琴音,我从未闻过;这抚琴之人,我更是不可能了解。但,心里却有一处变得异常柔软,与这琴音,与这抚琴之人产生难以言语的共鸣。

  好象,这琴音我听了很久;这抚琴之人,也似是故人……

  琴声忽的停住,有淡然温润的嗓音伴着低叹在风中飘然而过:“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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