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一人，日子更冷了。
她还是如往常那样，按时工作下班、出差。偶尔闲暇的时候会在韩雪雪家中看书发呆，就着阳光迷迷糊糊睡上一觉。
梦深不愿醒来。
直到后来有次助理感慨道：“表姐，已经过去一年了。”
她望着窗外柳絮飘飞，翻动文件笑了笑：“是啊，时间过得真快。”
表弟没有说话，但她还是看出他眸中划过的悲悯神色。
那次谈话以后，她发现温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闯进了她的世界。
每当工作结束回到家中，她会看到许久不亮的那盏灯再次被人点亮。开门的时候，会有清淡的汤香从厨房里面飘荡过来。
但就是没有人。
柳茗言不做声，只是每次都多此一举地将灯关掉，将汤倒掉。直到一次，她亲眼看到温暖开了韩雪雪家的门。
“你在做什么！”她站在温暖的后面，厉声喊道。
温暖的钥匙只在温暖的门前打了个转便又灰溜溜地缩了回来，转过身，她的表情看上去有些委屈，“韩雪雪她家太久没有打扫，我想帮帮忙。”
“她有交代你吗？”
“没有。”
“那谁允许你私自闯别人家的？”她从来都没有用过那么粗鲁的态度说话。
温暖明显也被吓到，眼眶染上些许粉红，嗫嚅着说道：“我只是想帮你……”
“谢谢，不用。”柳茗言没等她说完，便不客气地打断。
“茗言，我……”她结结巴巴半天，双手绞在一处，“我喜欢你。”鼓起勇气，终将是把话给说完，可是说完以后却不敢再抬头看她的眼睛。
温暖希望会有吻落下，可却听到了冷得不能再冷的声音。
“温暖小姐，首先谢谢您的欣赏。但是抱歉，我不喜欢你。”
“为什么？”温暖心有不甘，“因为柳茗言吗？她已经不在了，你这样有什么意义呢？”
柳茗言不恼，只是淡笑回应，“那温暖小姐把时间浪费在我的身上又有什么意义呢？毕竟，我的心也不在了。”
“什么？”她没有反应过来。
“难道没有人告诉你吗？自从韩雪雪不在以后，我的心也跟着她一起去了。”
温暖一时难以相信她会说出那么决绝的话，到现在，她还在为自己辩解，“可是这些天，我给你煲的烫，你都没有拒绝啊！”
“没拒绝，不代表我就接受了。”
乍暖还时，偏偏她这句话如同一盆凉水从温暖头顶浇下，冷得彻骨。
“你这么为她值不值得？”
柳茗言没有回答，而是说道：“但可以确定我不是一个你值得的人。”
温暖在原地颓然放下肩膀，默默离开。
柳茗言还是一个人，过着冷清的日子。
岁月穿梭，转眼又是一年。
一天闲来无事，她翻到了韩雪雪的日记。字迹干脆清秀，跟她可爱黏腻的性格倒是截然不同。她笑了笑，随意向下看。记忆中，日记的最后一次更新是在两人初遇的前一天。
柳茗言甚至到现在都可以记下来当时她说自己的心情有多么激动。日记后面还有几页的空白，她找出支笔想写下对她的想念。
但脑子里面却想不出什么句子。笔随心至，满纸挤满了韩雪雪这三个名字。
眼泪流了满脸，从始至终她只是想这个人而已。
第54章 大结局
这是回到现实世界的第三天。
张晓贤还是一如既往般生活。虽然跟从前还是有了些不同。
比如她会在买菜的时候习惯性问了句，“绿绿，你觉得这菜怎么样？”
回答她的是脑子里面的空荡荡。
张晓贤只是笑笑，将手中的菜放下。
脑子里面没有原来呱燥的声音，倒还有几分难以适应。
中午吃饭的时候刷微信，看到上面几个同城作者群约出来面基。
张晓贤现在全职写作。每天坐在电脑面前倒爷无聊，不如出去走走散发思维倒也是好事一桩。
这么想后，她便在下面报名加一。
聚会是几天后的事情，那天正巧天下小雨，张晓贤搭了好几站的公交车，兜兜转转才寻到那个聚会的咖啡厅。
大片落地的橱窗散落着写点缀物，雨水滴落在上面倒也相得益彰。张晓贤隔着层弥漫水雾的玻璃，恍然间看到一位熟悉的身影。
她以为是梦。
走进去的时候，有人主动招呼，“你是小闲吧？”
小闲，就是她的笔名。
张晓贤点了点头，其中一位女子说道：“既然来了，就先坐下吧。”
四目相对，她们仿佛隔着遥远的记忆遥遥相望。
咖啡馆生意跟其他店比起来，倒多了几分萧瑟之感。
有人在此进来，门前风铃晃动。
那女子抬首说了句：“抱歉今天不营业。”
那人大概脾气不太好，说了句：“不营业那开门做什么？”
“当然是开门迎朋友。”那女子笑了笑，巧妙化解尴尬。
旁边有人赞道：“雪定，你也算神的。”
雪定，这个也算是网站大神了。平时在群聊里面也没有见她多说几句话。
初初隔着层雾气见她，觉得她美得少了些人间气息，等到近距离看的时候才觉得她是美的没有距离感。
雪定见有人夸奖，也不多说，只是淡淡笑了笑。
像阳春三月的话，在不知名的角落里面悠然绽放。张晓贤忽地想到快穿世界中的一个人，神思恍惚，不觉扯唇笑了笑。
如果她也是现实世界中的人物，倒也不妨试一试。
可惜没有如果。
“对了，你们有没有听说最近新开了一个系统。好像是写手专门快穿到自己的书里面的。”忽然有人起了个头。
另外一人附和道：“我也听说了，好像还有几个人去试了试。我听说这系统特别BT，专门是为写得剧情NC的作者设定。还挑了几个不错的写手跑去陪练。”
“你说谁会快穿啊？”
在众若干人没有干承认的，毕竟谁也不愿意说自己的小说NC。
“我倒是有快穿。”人群里的雪定忽然说道：“不过是去做陪练的。”
“那很辛苦吧？”
“对呀对呀，还得被迫接受各种莫名其妙的任务。”
……
周围乱哄哄的一片，但张晓贤却已经听不下去，抬起头，恰好发现她也在看自己。
朱唇微启，张晓贤听她说道：“遇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人，所以不算辛苦。”
***
在咖啡馆聊得差不多的时候，大家纷纷离场。张晓贤磨蹭到最后，有些话想要当面问清楚。
雪定也不催促，默默在吧台里面工作。
等人群散得差不多的时候，她才发现这咖啡馆的建筑——似曾相识。张晓贤记得，就是在第二个世界里面那个咖啡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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