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拉开门走了出去。
秦池乔站在原地，眼里布满了血丝。
韩夫人听见动静，急忙迎了出来，“艺儿，没有事吧？”
韩艺不在意地笑笑：“没事啊，我这不是好得很吗？她一个弱女子难道还能打我不成？”
韩夫人眼尖，轻呼了一声：“你这衣服怎么湿了？”
正文 第620章 苦涩
韩艺随意地掸了掸：“没事，不小心把水泼到身上了。”
“你好端端地又怎么会把水泼到身上？”韩夫人不信，“是不是秦小姐对你动手了？你别怕，告诉娘，娘替你做主。”
韩艺微怔了一下，挽住韩夫人的手臂笑道：“怎么会？她要是故意欺负我，我一定欺负回去，我有祁王殿下撑腰，什么也不怕的。”
韩夫人拍了拍韩艺的手，笑了：“还没有过门，便学会狐假虎威了。”
韩艺笑道：“那是，现在有老虎撑腰，不逞逞威风多可惜啊。”
金钗轻轻打开门，走了进去，看见秦池乔还在原地呆呆地站着，便唤了一声：“小姐，没事吧？”
秦池乔回过神来，手搭在小腹上，一下又一下地轻柔抚摸着。
“自然没事，若是有事，就是韩艺的事。”
金钗愣了一下，不明白小姐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秦池乔慢慢走了出去：“回去吧，木汩今日会回来的早一些。”
金钗连忙赶上去扶住她。
“小姐，要不要将今日的事情告诉姑爷？”
“若是他问起，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是。”
秦池乔垂在袖中的手狠狠握了一下，指甲刺破手心，留下了几个口子。
这几日杨木汩一直都心神不宁，连书都读不进去。
她暗中还向他的同窗打听过，都说他听先生讲学之时经常神游天外，因此还被先生说了几次。
她心里有些酸涩难当，什么心神不宁？还不是因为韩艺要嫁给祁王？这些日子街头巷尾都在议论此事，祁王实在太高调，现在几乎整个京城对此事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还杨木汩一开始听到此事时，还不算放在心上，后来便一日比一日消沉，无论她怎么劝说他都说没事。
“池乔？”杨木汩抬起头，见从门外回来的人，问道，“你去哪里了？”
秦池乔一言不发地坐了下来。
“怎么了？”杨木汩有些疑惑，“可是遇见什么不顺心的事了？”
他用目光询问着金钗。
金钗迟疑一下，才说道：“今日我和小姐上街，遇见了韩姑娘……”
“韩妹……韩姑娘？”杨木汩一下子站起来。
脸色变幻了一刻，最终又缓缓坐下去：“她……没有说什么吧？”
秦池乔幽幽道：“你哪里是关心我去了哪里，一听到她的名字，连眼神都变了……我为你做了那么多，连你的孩子都有了，你却依然放不下她，你叫我如何是好？”
“不……不……”杨木汩转过身看着秦池乔，眼神很是苦涩，“不是……”
“不是什么？分明就是！”秦池乔红了眼，“我堂堂知府之女，到底哪里比不上那个卑微的商女了？你怎么就是不能忘了她呢？”
杨木汩缓缓地摇了摇头。
“不是，韩……姑娘她已经快要嫁人了，和我再也没有关系，我不会再想着她了。”
秦池乔走到杨木汩的面前，流下眼泪来。
“你当着我们孩子的面发誓，你一点也不爱她了，你心里只有我一个。”
正文 第621章 说谎
杨木汩缓缓抬起头来，脸色复杂。
“池乔，你何必如此？”
秦池乔喊道：“你说啊！你说啊！你要是说不出来，就证明你心里还想着她！那你有本事就去找她啊！”
杨木汩用手捂着脸，有些痛苦。
“你不要再逼我了……”
“不是我在逼你，是你在逼我！”
秦池乔有些歇斯底里，“你还记得上次她来说的那些话吗？！她当着你的面诅咒我和我们的孩子，如此恶毒，你为什么还要惦记着她！”
“那句话不是她说的，她只是问我，还记不记得当日的诺言……”
“那你以前为什么要这样说？你为什么要说这句话？”秦池乔喊道，“你去找她，去跟她说，你要收回这句话，哪怕做一个不守信用的小人，也要收回这句话！”
杨木汩猛地站起来扶住她的肩膀，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和缓些。
“池乔，你冷静一下……”
“我要怎么冷静？！”秦池乔挥开了他的双手，“涉及到我的孩子，我什么都冷静不下来！”
“这也是我的孩子！！！”杨木汩大声喊道。
秦池乔一愣，红着的眼睛落下眼泪。
杨木汩温柔地拭去她的泪水，柔声道：“池乔，这也是我的孩子，我当然不愿意它受到伤害，但那只是一句话而已，世上每天有那么多人都在说谎，不守信用，违背誓言，不是一点事都没有吗？若是真的那么灵验，那世上也不会有那么多坏人了。”
他喃喃道：“事已至此，就当我是个坏人好了，我负了她，这是个事实，怎么也无法改变的事实，那就这样吧……”
秦池乔靠在杨木汩的怀里哭道：“我不敢拿我的孩子当赌注啊，万一灵验了呢？万一呢？那我该怎么办啊？”
“没有万一，不会有万一的，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和孩子受到伤害的。”
秦池乔伏在他的怀里啜泣不已，杨木汩也很是心疼，抚摸着她的秀发。
“池乔，你不要胡思乱想了，没事的。”
“对了，你今日不是遇见了韩姑娘吗？你们可有说什么？”他问，“是不是她说了什么不好的话，才让你如此难过的？”
秦池乔一颤，紧紧抱着杨木汩：“她说，若是我和孩子出事了，都是我们活该！”
“什么？！”杨木汩大惊失色，“怎么会？韩妹妹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他认识的韩艺温柔善良，即便是恨他，也是恩怨分明，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的，哪怕是气话。
“你若是不信我，你问金钗！”
金钗哪里听见韩艺有说过此话，她进去时，韩艺都已经走了，但是小姐说是便是了。
她一躬身：“就是的，我们家小姐怀有身孕，她还和小姐吵架，差点动手打了小姐，说出这样的话来有什么稀奇！”
杨木汩神色间满是痛苦，还有几分迷茫。
物是人非，难道韩艺已经变了吗？不再是那个美好善良的韩妹妹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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