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得太远，没有用，可这是他唯一能做的事情。
魔法传来的声音越来越轻，越来越少，水渊不知道是兽人们终于停下了手，还是简双生失去了听觉。
仿佛过了无穷无尽的时间，又似乎只过了一瞬。水渊的监视里终于变得一片寂静，没有画面，也没有声音，只剩下虚无。
赤狐族特有的通讯渠道传来联络，水凌声音低沉，一字一字狠狠敲在水渊心上。
“老大，对不起，我来晚了，没来得及赶上。”
“……”
“你联络我的时候，我离得实在太远了，如果是以你的速度，一定赶得及。”
“……”
“不过老大，你确定是他吗？这都烂了，根本看不出来是谁啊……”
“……”
水渊再也迈不动步子，脱力地跪在地上，灵魂碎裂成一块一块的。
他可以感受到，那家伙已经死了。
魔咒消失了，从灵魂到身体，他都从这个世界离开了。
以最残忍的方式。
第178章 下班时间
天空晴朗无云， 烈日灼烧，不光行人的身上，就连街道的沥青都被烤的黏黏糊糊的。
简双生下意识的举起手试图召唤玄冰，然后想起自己已经离开那个世界， 不会魔法了。
哎， 现实永远那么无趣。
炮灰挠挠头， 跟随着人流穿过马路，融入现实世界。
他一路上都在思考那只变态的状况有没有好转，如果真刺激醒了，还记不记得他。
每个世界变态都没有前一个世界的记忆， 很大可能来到现实也不会记得他了。俩人间发生了那么多的事，就这么被忘记的话， 略微有些不舍。
然后他又想到自己干的那些事儿，突然觉得变态不记得最好，自己还能多活两天。
简双生沉浸在思考里，无意识地跟着人群往前走， 等反应过来时，一抬头，发现自己已经到了医院。
变态就住在这里的VIP病区，他犹豫了一下，决定走进去探视一下。
结果此时并非探视时间， VIP病区管理严格，不能随便进入，他还没有到门口就被保安拦了下来。
“我是来探望……”简双生把变态的名字从记忆深处唤醒， “阎泉。”
门卫检查自己的小本本，不耐烦地问：“哪个床啊？”
对简双生来说，距离上次来这个医院都过了两年了，床号这么细节的东西他实在不记得了。
“你只记得个名字，又不是他亲属，我怎么给你查啊！”门卫语气恶劣，直接送客，“等探视时间再来，回去吧！”
简双生失落地叹口气，又在病区门口转了几圈，垫着脚往里偷看。
恰好一个护士经过，与简双生见过几面，认出了他：“你怎么来了？双双身体又不好了？”
“不是不是。”简双生摇摇头，“我来找阎泉。”
“阎泉？就是那个在这躺了两年的植物人？”护士回答道，“他不在这里了，听说他转院了。”
简双生紧张起来，“转哪里去了？是好转了还是恶化了？”
他不敢多想，生怕是后一种情况。
“哎呀，这个我也不清楚。”这名护士并不属于VIP病区的，只是和同事八卦之间听说了那么一两句，“好像与他妈有关还是什么的，可能只是换了个医院治疗吧！”
“这样啊……”简双生担心不已，“谢谢您。”
“不客气不客气。”
简双生忧心忡忡，害怕是自己玩过头了，直接把变态气断气了，这罪过可就大了。
思维控制不住就容易钻牛角尖，简双生垂头丧气，一会儿后悔自己鲁莽的行为，一会儿又祈祷变态只是正常的换了个医院，等去下个世界就又能见到他了。
他心不在焉地拿钥匙开门，开了半天发现开错了楼层，尴尬地赶紧离开，好在无人发现。
妹妹正待在家里，低着头玩着手机，照着脸蛋亮晶晶的。
“老哥你被公司开除了？”妹妹惊讶地看着气势汹汹的哥哥，发一半的短信都忘了继续输入，“怎么脸色这么差？”
“没事，”简双生老脸一红，不好意思说自己去了医院找人没找到，半真半假地回答，“跟领导吵架了而已。”
“你也会吵架啊！”妹妹抿嘴偷乐，“欢迎回家。”
家里似乎少了什么东西，简双生四下张望，过了几分钟发觉是少了一只活物，之前每次回家都会奔过来迎接他的狸花猫。
他低头看看床底下，灰尘上有几个小脚印，但不见犯罪嫌疑猫。
“在找阿狸？”妹妹一眼看穿哥哥的举动，“前几天它妈妈把它接走了。”
接走了？简双生愣了一下，猜测这意味着什么：“她儿子好了？不用她照顾了？”
“不知道。”妹妹摇摇头，“她看起来脸色不好，我没敢问。”
喂喂……不会是真被我给气死了吧！简双生有点惊慌，“你不是有她的微信吗？没从朋友圈什么的看一下？”
“看了啊！”妹妹按了几下手机，点进她的朋友圈里，“她好久没发状态了。”
上次发朋友圈还是在两个月前，发了一条医院周边伙食差，都吃腻了的吐槽，然后就再也没发过了。
医院说转院了，阿狸也被领走了，当初他妈妈可说因为要照顾儿子而没时间照顾猫，那现在是不用照顾儿子了吗？
那变态到底是死了还是怎么地了！来个准信好不好，自己努力这么久，然后他就这么消失了，太过分了！气死得了！
双双叹了口气，沉痛地说：“中年失独太惨了，我都感到心痛。”
妹妹你可别说了喂！弄得我已经觉得自己是杀人犯了！
“人家不一定死了啊！”简双生抓狂地说，“你别瞎说。”
“也对，说不定是醒过来了呢！”妹妹笑道，“她家那么有钱，也可能找到办法了。”
“就是说啊！”简双生笃定地点点头。
那家伙那么变态，不会这么轻易死掉的，没听说祸害遗千年么！
“嗯，咱们也别瞎猜了，过几天我发个信息问问吧！”妹妹凝神思考怎么发合适，最后还是从阿狸的角度入手打听。
不知道妹妹是怎么问的，石沉大海一般，一直没有收到回复。
简双生一连等了好几天，直到假期都用完了也没有回复。
因为软件功能有限，又看不出来是对方没读还是对方不想回复，妹妹也没有办法，问了两遍就不好意思再问了。
简双生更是急切，甚至在网上搜索有没有关于沉睡两年的植物人被老母亲用爱唤醒这样的新闻，结果仍然一无所获。
如果他醒过来，并且还记得我，一定会主动联系我的吧？简双生对自己的魅力没什么信心，但他对那家伙的变态程度很有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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