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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玉在前_弈澜【完结+番外】(164)

  孟约:“我愿意。”

  如同庄严的宣誓,又如同饱仿甜蜜的宣告,哪怕四下无人惟有满山枇杷与白雪,心中的甜蜜也满得溢出来,将可见的所有都染上甜丝丝的蜜糖。

  是的,我愿意,愿这一刻是通往永恒的钥匙,从此人生只坦途。

  是的,我愿意,愿与你在这或真实或虚假的世界里,真正拥有彼此,直到生命结束,或这世界不复存在。

  是的,我知道你也愿意,愿与我在余生里,携手作伴,共旅红尘。

  是的,我们都愿意,今世有幸结缘,余生请多指教。

  “年年?”王醴不解,为何孟约凑进他闭上眼睛。

  孟约:……

  不解风情的坏蛋!啊,不对,应该叫不识男女之情的新手!

  同样是新手,孟约虽没吃过好歹见人吃过,王醴……从现在看来是既没吃过也没见过的。啧,虽然很有点窃喜,但一下子感觉肩上的重担更重了。

  回去先画个春宫给师兄启个蒙?这行径略有点找揍啊!

  不过,为了幸福以及性福,还是应当想办法努力一下的,听说洞房花烛夜不能顺利地享受和谐带来的快乐,会留下阴影的。

  第179章 鸣钟传捷报

  吃罢团圆饭,各家挂起街灯,尽是一片火红,孟约如今的字已经好意思为自家写春联,依着孟老爷的意思,孟约给写了个十分喜庆又传统的。孟老爷看着春联,连连夸孟约字大有长进,她在书法上的天赋很逊色于绘画,能学到如今这颇具风骨的模样,委实不容易。

  写好春联,孟约仍没好意思贴大门上,只贴在二进三进的廊下,大门上贴的还是从夫子庙前求来的大家手笔。孟老爷照旧给孟约封厚厚的压秽钱,给完,孟老爷看着孟约说:“又长一岁了。”

  是呀,十九啦,明年就二十呢。

  “年年啊,为父也不知该教你些什么,夫妻相处之道,人各不同,总要自己慢慢琢磨慢慢悟才行。”眼看着一年又要马上翻过推拿去,孟老爷也意识到,这个闺女,他就是再想留,也只能留那么久了,遂不由为孟约婚后生涯打算起来。

  “嗯,我知道,谢谢爹。”如果不是孟老爷,她恐怕真的很难和王醴在一起,如果不来南京,如果孟老爷没像现在这样努力,就是她与王醴再如何相爱,恐怕想走到一起也要生许多波折。当然,这其中也有她自己的功劳,但这一切始终源自于孟老爷不愿委屈她的那个瞬间的念头。

  “你好好过,为父便什么都足了。”孟老爷不由得想起女神太太来,这一年,宜宁郡主没少“偶遇”孟老爷,但孟老爷心上丝毫痕迹都没有。所以他心头,依然只有女神太太,透过孟约略有些许肖似的眉眼,仿佛女神太太又跃然眼前。

  虽然每到这样的时候,孟约都很想旧事重提,劝孟老爷再找一个,但是这个话题没少给她招骂,所以她很理智地选择微笑。

  守夜到初一到来,放了鞭炮交了年,孟老爷便把孟约赶去睡觉,孟约这还没睡呢,就有人来寻孟老爷。那些不甘寂寞的科学狂人哟,连被科学院院长赶回家,也在家中丝毫不曾懈怠——电灯制成了!

  这下孟老爷别说睡了,就连坐都坐不住,马上叫人套车,拿着科学院的牌子开路。孟约本来也要去,孟老爷不准,道是小姑娘家要多睡睡好,不然气色不好看。孟约只能眼睁睁看着孟老爷登车驶远,她则扶着门框扼腕,这么重要的历史瞬间,她竟然没有参与其中,这怎么能忍呀。

  “他是我爹,我有什么办法,算了,碎觉。”孟约想睡却睡不着,复又爬起来,《清平令》在年前已经赶完,她现在委实没什么需要做的。可她又偏偏想做点什么,提起笔来想画个年节盛景,却不知道为什么画着画着,描出的轮廓又是王醴。

  “你恨嫁啊,你不但恨嫁,你还春心萌动。”那坏笑,把本来就够坏的一张脸衬得更邪恶,叫人看了,就会想把满天下的女孩子都藏好……嗯,可能男孩子也得藏好。

  “怎么看怎么有点……淫|邪!”

  不仅如此,她还在旁边留出了合适的空当,刚好够她描个娇娇软软的美人儿。孟约画画,尤其是画人物画,并不尽像真人,但要是仔细看,加之日日相亲,必能看出神似来。这张坏脸,还能是谁呀,没别人了嘛。

  “哎哟,之前都不是这样的呀。”她也不是没画过以坏人脸为主角的春宫,可是,也没邪到这地步。

  “我果然肖想他的肉体已经很久了?”

  孟约想着,浑身抖了抖,下笔倒是一点没颤动,稳稳地落下,将颜色匀匀染妥,光是手臂上的皮肤就需要涂好几层颜料。孟约边画边打呵欠,有点犯困,又有点舍不得笔下那张赤着上身,一身腱子肉的坏人脸。

  “小姐,您还是先睡吧,明儿还得早起拜年呐。要是王郎中明日起来,见您脸带憔悴定要心疼的。”白蕊和夏姜到画室外走了好几趟。

  孟约被白蕊夏姜劝住,不舍地将画卷上放到密室中,才去睡觉。睡觉前还没忘护肤,女孩子再怎么天生丽质,也得爱护皮肤,明天还得美美美美地见未婚夫呢。唔,未婚夫,这个称呼怎么就能这么美妙动人呢。

  初一大清早醒来,孟老爷还是没回,孟约想着可能是电灯比较难搞,虽然她很急于看成品,可是她连去哪里看都不知道,干脆不去想它。方才一打开门,王醴就过来,既然已经圣旨赐婚,出双入对也就没什么需要忌讳的。

  先去庆园拜年,再往梁家去,向外祖一家拜年。舅舅家的三个孩子,也是一年一年长大,梁瑞松在变声期,比从前沉默许多,便是逗他说话,他也满脸通红地闭紧嘴。露松小姑娘也八岁啦,梳着两个可爱的包包头,坠着碎碎的宝石珞子,甜甜地喊孟约“年年姐姐”,甜得让孟约爱她爱得不行,连小包子定松都会伸手讨糖糖吃了。

  一大家子氛围极好,连对王醴这乍上门的准外孙女婿也十分亲昵,仿就天然是一家人般,分毫不见外。

  “日后常来往,有事没事过来吃饭,家里别的不成,从淮南带来的厨子却好极了,做得一手美味佳肴。”梁老太太见外孙女有着落,心里一块大石落地,天不假年,她总有要走的那天,到时候去了底下,也能向闺女好好说道说道。虽这外孙女婿生得有点吓人,却是个温柔妥帖的,对外孙女也好。

  “是。”王醴今天不知点了多少头,答了多少“是”,心都被这一家子给煨得软糯。

  这时,城中忽然响起钟声,王醴一愣,细细聆听片刻后,方才辩明方向。这钟声来自西面,西面鸣钟示大捷,如今大明唯在外洋战场能有大捷,正好赶上年初一,许是恰巧,也许是有意为之。

  但不管怎么样,大捷是没错的,一般来说,鸣鼓若非冤狱便是战事起,鸣钟则或是大礼行之或是大捷报之。

  “这钟声是庆年吗?”

  “是外洋战场的捷报,必是大捷才能鸣钟以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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