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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相爷死开_步履蹒跚【完结+番外】(18)

  国师在一旁静静地看著,从进颜府到现在,他都没怎么开口。

  他们来到颜府一个静僻的小苑,如玉禀退了所有下人,包括晚画。

  “小施主。”国师朝如玉微微一笑。

  “国师。”如玉确认四下无人后,紧张地问道:“国师,您可曾听闻过、听闻过……”她支吾了一会儿,终于赶起勇气道:“重活一世之人?并非是死而复生的邪崇妖鬼之术,而是那种……亡故后又重新活了一世之事?”

  如玉忐忑地看著国师。重生之事太过诡谲莫测,她不敢与任何人诉说,日日怀著不安入睡。

  国师摇了摇头:“老衲未曾听闻过。”

  “那,如果有这样的事,您……您会相信吗?”

  “信。”

  国师抬头望向星空,今夜明月高悬,万里无云,月辉穿透梧桐枝芽斜斜撒落在他身上,染上一层清圣的辉泽。

  “一个月前,宇文施主找上老衲,那时老衲曾再度替他命盘推衍。”他顿了顿,“然而得出的结果却未知难解,因此我并未给他答覆。”

  “老衲翻遍藏经阁的典籍,历时一个月终于将它解了出来。”

  如玉心如擂鼓。

  “隔世之魂,此世之身。三世一生,因果循环。”他将目光转回如玉身上,“此世是果也是因。”

  如玉急道:“怎会有三世?除却上一世与这一世,第三世从何而来?”

  “未解。”

  “国师,连您也不知道么……”如玉内心惊涛骇浪一片,她感觉抓住了什么,却又徒劳地什么都抓不住。

  国师轻叹道,“身在局中,谁又真能看得清局势?若老衲真能悟透天机,何来太子一事。当时推算出的变数成双,想来便是他与你了。”

  如玉追问,“那,宇文玨唔,宇文侍郎他知道此事么?”

  “老衲尚未说予他。”

  “国师!”如玉请求道:“能否请您隐去如玉的部份?”

  “好。”

  “国师拜托您--”如玉睁大眼,“咦?”

  国师又是一叹。“大抵,人的心都是偏的罢。毕竟你是老衲从小看到大的。”

  得到国师明确的答覆,她心头一松,复而又一紧。

  宇文玨……竟真同她一般,都是历经了上一世之人?!

  所以,他不是对她一无所知的无辜青年,而是与她一起历经了上一世,被颜家背叛、娶了陆无双又纳她为妾,让她遭受许多苦难甚至死亡的狠厉权相!

  如玉紧紧地握住拳头。

  三日后。

  国学堂诗画会。

  如玉被晚画搀下了马车,晚画气跳跳地道:“小娘子,那些车夫未免欺人太甚,一听老太爷没来,就把咱们的马车给赶到最后头了,等其他内阁家眷下马车就算了,竟然还让我们等京兆尹的夫人?等等等的都等上大半个时辰了!”

  如玉安抚道:“这不是不等了么,我们自己走过去,一样的。”

  “就是这样才气人哪!他们居然逼得小娘子要步行过去!”

  苏珩随行在她们后头,也是蹙起了眉头。他不解如玉为何坚持要在风尖浪口上参与此次的诗画会,尤其今日内阁收到八百里加急,颜凛仍在皇宫议事,颜琛那厮不中用的还病了,独独如玉一人前来,少不得被作文章。这马车之事兴许只是个开头。

  几人走著,一辆马车在她们旁边缓速停下。

  “啊呀,这不是如玉么?”马车上,陆无双掀起帘子,探头道:“快上来吧,我捎你一程,妇人小产最伤身子了,你现在可见不得风哪,快上车来。”

  坐她身旁的陆夫人赶紧拧了女儿一把,低语道:“这就二人座的马车,让如玉坐哪儿呢?”

  “又没真要给她坐。”

  马车外,如玉权当没听见,同晚画与苏珩挨往墙沿处快步走进了国学堂。

  国学堂正门外头此时已是热闹非凡,与会的宾客们竞相到来,十多名国学堂的夫子在门边带客。

  如玉将颜凛的请帖递给离她最近的一名老夫子。

  老夫子热情地接过帖子看了一眼,便带著她们朝主院旁边的候客亭去。

  “夫子等等。”晚画唤住老夫子。

  老夫子回过头来,“何事?”

  “这不是主院的方向哪,我家小娘子代表颜阁老过来,在主院那应当有席位的,不用进候客亭等待排位罢?”一张帖子仅能带五人,候客亭是给多馀的客人暂时候著的,等主院入席得差不多了,才会安排候客亭的客人补齐空席。

  “那是预留给颜阁老的席位,颜姑娘还是需要候位的,白阁老家的几名姑娘也都在候位。”

  “这怎么能一样呢!白阁老家的--”几名小娘子都是旁出的庶女,她家小娘子是老太爷嫡孙女!

  “晚画。”如玉制止道:“不要紧的,随夫子去候位便是了。”毕竟家世身分摆在那,横竖他们也不敢不给她席位,晚一些入席而已,也省得多听闲言碎语。

  “小娘子!”晚画被如玉那不争气的模样给气得都没脾气了。

  三人来到候客亭,一时成了注目焦点,众人很快让出一区空位给她们,那些庶出的贵女们离她们一个比一个远,尤其是白阁老家的几位,那嫌弃模样彷佛她们身上带著秽气似的。

  “这儿坐吧。”苏珩挑了个离众人最远的小桌,朝晚画笑道:“想来颜姑娘从来未进过候客亭,也是图个新鲜,平时早早入席了还得同一票公卿女眷寒暄,忒累人了,来这儿清幽放松下也好。”

  此言一出,旁边几名从来只能在候客亭等空席的庶女俱都青了脸。

  晚画钦佩地看著苏珩。她发现了,苏小郎君说话从不带脏字,语气从来温和,一张口却能捅得人吐血。

  如玉在苏珩对面坐了下来。一坐定,便听见旁边几句窃窃私语。

  “瞧瞧,那位就是颜家那个失了贞洁的小娘子。”

  “可惜了颜家就这么个女儿。”

  “这事若换了我,要我这么丢家里颜面,早都羞耻得自尽了,哪有脸儿来参加诗画会。”

  “这反而好哪,国学堂不将她赶出去便不错了,哪会给这种没羞没臊的人席位,我们便多一个人可入席了。”

  晚画气得浑身发抖。

  “简直欺人太甚!她们凭著那不实流言便将小娘子定罪,觉得小娘子已经被颜家遗弃了么?搁在以前,哪个人敢这般对小娘子?尤其白家那些可恶的,平时见了小娘子一个两个争先恐后的巴结,谄媚得跟什么似的,现在那是什么表情,好像看见了啥不乾净的东西,太过分了!”

  她气得都要喘不上气了。“啊啊啊太可恨了--”

  “晚画,过来坐下。”

  如玉忽然道:“寒山曾问拾得,‘世人谤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贱我、厌我、骗我,如何处治乎?’,拾得回他,‘只是忍他、让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过几年,你且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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