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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他过分美丽[穿书]_骑鲸南去【完结】(149)

  九枝灯薄唇微微一抿,头也未抬:“镇压。”

  “对于各分支的不满,您除了‘镇压’、‘安抚’之外,还有别的命令吗?”六云鹤语中含讽,“……您太清楚他们想要什么了吧。”

  九枝灯直接道:“他们要的我给不了,也不想给。”

  六云鹤道:“那您要‘镇压’的魔道各门可太多了。他们不会接受一个已有了元婴之体的尊主,既不思谋拓展魔道版图,也不肯为昔年卅罗将军之死向正道实施报复。尤其是……他还在仙门中长大。”

  说到此处,他的语气中更多了几分令人厌烦的傲慢:“……斗胆问您一句,您的心,究竟是向着魔道,还是向着风陵?”

  九枝灯不欲与他多争长短,重复了一遍自己的命令:“镇压黑水堡。不管生死,带黑水堡堡主来见我。可听得懂我的话吗?”

  六云鹤哂笑一声,抱拳告辞。

  掩门之时,他眸间隐有厉色,直到他双眸盯向徐行之离去之处,才慢慢地扬起一个意味深长的狞笑。

  ……不急,慢慢来。

  待六云鹤走后,九枝灯从桌下捧出又一只卷缸。

  其中装盛了大量信函,这些函件十之八九来自于魔道各分支,从半年前开始便雪片似的朝他飞来。信函明面上均是恭贺他成功获得了元婴之体,但话里话外,都是请求他整顿魔道、攻打四门。

  这一切,均因为他是元婴之体。

  而魔道中的上一名元婴老祖,是他嗜血杀伐的叔叔卅罗。

  卅罗于四门而言,是渴血食肉的狂徒杀神,但于魔道而言,则是不幸陨落的英雄豪杰。

  而现在,新的卅罗出现了,而他竟然不想向四门实施报复,这怎么可能?这又怎么可以?

  ——当年,他被送去四门,四门疑他,认为其心必异。

  ——现在,他回到魔道,魔道同样疑他,认为其心必异。

  九枝灯疲惫地倒在椅背上,苍凉又好笑地想:我九枝灯究竟生了几颗心,能由得人糟践呢。

  徐行之回到风陵时,不出意外地被广府君堵住了。

  他相当怀疑广府君在处理派中事务时,是将“抓徐行之的小辫子”作为其中的一项重要任务来完成的。

  跪在青竹殿门口,广府君脸上黑气缭绕,不顾来往弟子注目,厉声呵斥道:“你又跑哪里去了,弄得这一身龌龊酒气?!”

  徐行之摸摸鼻子:“您都说了,我这满身都是酒气,我再说我是去听山下水陆道场讲学,您信吗?”

  广府君手中的手板一下落在了他脑袋顶上:“还顶嘴!”

  徐行之已经料到接下来他会说些什么了。

  广府君厉声道:“滚回去抄书!”

  徐行之适时地露出惊讶与苦恼的表情:“师叔……”

  果然,瞧他一脸气苦,广府君神色才缓和了些:“没得商量。今日去抄《风陵史录》,三遍。明日清晨交与我。”

  徐行之认命地一低脑袋,问道:“……师父呢?”

  “师兄身体不适,正在殿中休憩。”提及清静君,广府君铁板一块的面容才有了些许松动,“少想着让师兄来替你说好话啊。”

  徐行之微微皱眉:“师父自从上次出关后,身上好像就不大好,病歪歪的,不会是走火入魔了吧。”

  广府君否认道:“师兄不会这般没分寸。……你要是当真体贴纯孝,便多操心操心派中事宜,替师兄分忧,不要……”

  “……溪云。”

  广府君闻声停下训斥,回首一望。

  清静君站在台阶之上,披衣而立,唇色稍白,风吹袖满,衣纹缭乱,让徐行之产生了一种他皮下无骨无肉、随时会乘风归去的错觉。

  清静君温软道:“我是叫行之出去买酒。你勿要责罚他。”

  广府君:“……师兄,他可是自承是出去喝酒了。”

  清静君懵懵地啊了一声,把目光投向徐行之。

  徐行之有点委屈地用眸光表示,师父,你出来晚了,咱俩没对过口供啊。

  清静君拱了拱鼻子,乌黑的眼珠轻轻转了两下,继续强行辩解:“……他替我出去买酒,喝上两口,也不妨事的吧。”

  广府君:“师兄,风陵规矩如此,决不能因为他徐行之而有所退让!让他抄三遍《风陵史录》,已是极大的优容了!”

  清静君同广府君讨价还价:“要不,一遍吧?”

  广府君厉声:“不行!”

  清静君软声道:“……溪云。”

  广府君:“……”

  清静君澄明的双目盯准了广府君:“……溪云。”

  广府君扶额片刻,匆匆拂袖,从清静君身上转开视线:“一遍就一遍罢。算是看在师兄的面子上。”

  清静君在广府君背后对徐行之调皮地眨了眨眼。

  广府君背对着他,自是不知让他操碎了心的师兄现在在做些什么。

  他兀自叮嘱徐行之道:“此次天榜之比在咱们风陵,事务繁杂,不一而足,作为风陵首徒,不论大事小情你都要协助于我,安排妥当,万不可再出外鬼混了,你可明白?”

  作者有话要说:  广府君:……没得商量!

  清静君(下垂狗狗眼):溪云……

  广府君:……要不我们再商量商量?

  与此同时,为被两条小狼狗盯上屁股还浑然不觉的直男受师兄表示一秒钟的同情与哀悼。

  第68章 镜中窥人

  发过训诫,广府君便拂袖离去。

  清静君朝他青松似的背影望过去,待他走远,才收回视线,慢吞吞下了台阶,朝仍跪在地上的徐行之伸出手来。

  徐行之故意把自己的手交过去。

  清静君抿唇浅笑:“给我带来的酒呢。”

  徐行之轻咳一声,立起一膝,将自己的储物戒指从指上捋下,拉过清静君的手,给他戴上。

  他抬目笑道:“师父应该清楚怎么用吧。”

  清静君把右手摊开,任他为自己戴上戒指,另一手则缓缓抚过徐行之的脑袋。

  清静君掩藏在流云袖下的皮肤白得透明,还有些奇怪的青红淤痕,似是有巨力抓握过。

  徐行之只望上一眼便皱起了眉:“师父,您最近身体无事吧?”

  清静君安慰他道:“只是有些多眠多梦,无需挂心。”

  “我为您调理一下经脉?”

  清静君温柔地抚一抚他的头发:“师父知道该如何照料自己。”

  “行之这不是心疼师父吗?”徐行之笑道,“再说,师父当真知道如何照顾自己吗?半月前,您跑去后山饮酒,连醉六日,流连山间,人影都瞧不见,吓得广府君带我去搜山,您都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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