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 他又额外补充一句：“留一口气， 别弄死了就行。”
“好，我知道了。”卷发女人恪尽职守地将陆少将每一句话记录下来。
公事说完， 她话音一转，语气多了几分亲昵：“陆爷爷陆奶奶已经回来了吧？我记得上次见面，还是去年过年的时候呢。等下我与你一同回去， 去拜访下他们吧？”
陆少将对卷发女人的提议显然并不感兴趣， 又交代了一句，让研究院的人看管好‘白猫’， 便直接转身向外走去。
卷发女人快步跟了上去，眼见着就要走到陆少将的车旁。
陆少将忽然停下脚步， 说：“不必了。祖父祖母长途奔波，近日不便见客。”
被拒绝后，卷发女人面上没有丝毫不虞，只是歉意地笑了笑，“怪我想的不周到，那等过几日，我再随母亲一起上门叨扰。”
直到目送着陆少将的车子开出研究院大门，那卷发女人温和恭顺的神情才有了一丝变化，那双明媚的眼眸中哪里还有一丝谦和，取而代之是满满的斗志和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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添运街路口的公共停车场上，宋洋驻足在自己车旁。
他刚刚从T区入口那回来，才向那边驻扎的部队军人打听过市区的消息，回家路上，却意外瞥到了自己车上被烧出的两个小坑。
他绕着车子走了一圈，在那小坑旁，还看到了几道浅浅的猫爪印……
一瞬间他便确定，这是小鱼干干的。
不过，这小家伙现在跑哪儿去了？
总不会是闯了祸怕挨训，故意溜走了吧……
“你在这做什么？”楚灵和孙心怡与宋洋走了个对脸。
两人是从另一个方向回来的，刚到街口，便瞅着停步不前的宋洋。
“楚灵，你来看看这里。”宋洋瞧见楚灵，眼前一亮，朝人招了招手，指着车上的痕迹说。
楚灵的神识覆盖住整个车子，几乎瞬间，就将小鱼干留下的痕迹看了个全乎，她点点头，“是小鱼干弄得。”
说罢，楚灵向着宋洋走去，却绕过宋洋，最终停在了他身后两步的位置。
只见楚灵蹲下身，捻起地上几粒黑乎乎的东西。
是几粒已经沾满灰尘的米粒，仔细闻闻，还带着少许鱼腥味。
宋洋忽然想到什么，皱起眉，“有人在这喂过小鱼干？”
楚灵没有点头，亦没有摇头。这只是个推测，若是她此时修为已至金丹境，倒是可以用回溯之法将此地发生的场景重现，可眼下，她却是没有丝毫证据可以证明，小鱼干在这里，吃过别人给的东西。
但她隐隐有个猜测：“它或许……被人带走了。”
而带走它的人，极有可能就是他们在路上遇到过的那位，对小鱼干兴趣颇浓的‘陆少将’。
就在三个人面面相觑，一筹莫展的时候。
楚灵忽然说道：“找找身上有没有粘着猫毛，我需要小鱼干身上脱落不足三个时辰的猫毛。”
“三个时辰？”孙心怡眨眨眼，一时没反应过来。
楚灵语气一滞，说：“……六个小时。”
小鱼干虽然是只会异能的猫，但依旧保留了长毛猫的特性——
爱掉毛。
别说是宋洋、孙心怡，哪怕是每日用一次除尘决的楚灵，身上都粘了不少猫毛。
半分钟的功夫，几人手里都各自攒出了个小毛团。
宋洋四下扫视一眼，他们在这里站了一会儿，街口有几户人家已经开始探头看来。
“先回去吧，回院里再说。”宋洋侧身向前迈了一步，挡住别人看向楚灵这边的视线，建议道。
将院门掩好，宋洋回身便看到楚灵拿出张黄纸，拿小刀细细剪裁着。
这黄纸他还记得，是在离开小庄村后，路遇一个庙宇时，楚灵随手收集的……
楚灵俯身弯腰，将黄纸裁成一个个长方条状，整齐码放在院子里的石桌上。
孙心怡凑在她身旁，好奇问道：“这是做什么用的？”
楚灵没有抬头，一边从那一打黄纸中抽出三张并排排列在桌上，一边回答：“画符。”
“画符？”孙心怡愣了愣，觉得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嗯，画符。”楚灵终于直起腰，抱臂站在石桌前，凝神看着那几张被她剪裁的无限接近于符纸样子的黄纸。
黄纸不如修真界的符纸，但总归比普通纸张好用，只是这画符用的符笔、朱砂，又用什么代替呢？
修真界中，除了朱砂以外，倒是可以用带有灵气的血液绘符，绘制低阶符篆的时候，只需最普通的一阶灵兽血就可以。
而眼下，含有灵气的血液，除了她自己的血，可就再找不到其他的了……
“宋洋。”
“怎么？”
楚灵迟疑了下，眉宇间有几分纠结浮现：“你能不能……去找只活鸡？”
“用鸡血画符？”宋洋愕然，却没有反驳什么。
他想了想，说：“中午那会儿，我记得看见郭老师家里养了几只鸡。这样吧，我拿点东西过去，换一只回来。”
宋洋直接拎了两条咸鱼，一条腊肉出门，不到五分钟的功夫，就拎着大公鸡的一对翅膀回来了。
杀鸡取血，宋洋动作麻利的接了小半碗鸡血放在石桌上。
正当他想看看楚灵如何画符时，却见楚灵划破了自己的手指，挤出几滴血，融在了那碗鸡血中。
楚灵手中并未拿笔，她用右手食指向着碗里轻轻一点，手还未触及到血，那鲜红的血液就自己从碗里飞了出来，凝成一条线，任由楚灵的手指引动。
楚灵食指虚空在黄纸上画动着，那鲜血便顺着她手指滑过的位置缓缓落下。
这一画，便是从头连到尾，没有丝毫停顿。
楚灵一连画了三张，这才停手。
此时她已面色苍白，额间冷汗直冒，若不是两手撑在石桌上，怕是站都站不稳了。
宋洋上前两步，扶住她的胳膊，将人扶到了旁边石凳上休息。
孙心怡也适时递上一瓶拧开盖的矿泉水，关心道：“楚楚，你还好吧？”
楚灵抿了口水，休息了片刻，点点头，“我没事。”
她目光飘向石桌上的三张符，以如今的修为和手头有限的材料，她仅能画出最普通的下品符……
她为身旁的二人解释：“这是追踪符，拿着它就能感受到小鱼干气息所在的位置。”
说罢，她忽然抬起头，对宋洋说：“明日一早，我和心怡便要动身出发，离开基地。”
——————
同一时间，B市，朝夕区，体育公园羽毛球馆内。
一位形容憔悴的女人靠坐在墙边堆放的运动垫上，女人双目无神，直愣愣地看着前方，似是穿透人群，在回忆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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