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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重生的自我修养_长安月色【完结】(3)

  大庆天佑十八年十二月辛丑,太子阳与赵安、元君集谋以兵入西宫。事泄,帝诏韩潜、容宁杂治,废为庶人,赐鴆酒。

  同年,新帝若风即位,改年号为天顺。

  作者有话要说:

  新人发新文(苍蝇搓手ing)

  第2章 重生之喜

  我躺在东宫的那张大床上,瞪着床角的精巧香囊百思不得其解。

  按理说我喝了那酒,现下不在黄泉路上,也该在去黄泉路的路上了,结果,一睁眼,却发现自己躺在东宫的床上。

  见到此情此景,我忍不住猜想,或许过去种种根本就是一场梦,梦里孤识人不清,误了大好前程,着实不该。如今梦醒了,孤自当还是那个意气风发的太子。

  我垂着眼正欲从床上起身,便见门猛地朝两边打开,一个人影直直的朝我冲来,还未等我反应过来,那人便一头扎在我胸前哭诉道:“炎之,你怎么还没醒?都怪我,要是那天我没走,留在你身边就好了!”

  我被他震得差点背过气去,努力了好半天还是没能说出话来,偏他哭得又十分认真,埋着头愣是没抬头看我一眼,我被他压得快断了气,只好不停得用眼神示意随后赶来的侍女们,赶紧把这祖宗从我身上移开。

  一旁的绿杨见我睁眼,惊喜道:“太子爷,您醒了?”,见我一副喘不过气的样子,忙拉开还伏在我身上的安瑾诚道:“小王爷,别哭了,太子爷醒了。”我忍不住投给绿杨一个赞许的眼神,要不是我还发不出声,我就要亲自夸奖她了。

  许是我看绿杨的眼神太炙热,刚刚还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家伙瞬间变脸,冲着绿杨冷哼一声嫌弃道:“你们太子爷重病刚醒,想必是饿了,你还不下去准备准备?”

  绿杨脸一红,忙告退离开。我看着他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不知道这脾气是跟谁学的,说变脸就变脸。

  等人一走,安瑾诚便一脸担忧的看向我道:“炎之,你这次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好端端的从马上摔下来?”

  从马上摔下来?我猛地拉过他的衣领急急问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安瑾诚一脸茫然道:“啊?今天?今天是天佑十三年二月初四。”说完又一脸担忧的看着我说:“炎之,你该不会是摔坏脑子了吧?”

  我看着他却说不出话来,脑子里只不断浮现着天佑十三年这几个字,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我会躺在床上了,安瑾诚又为什么会问我坠马之事了,因为这根本不是南柯一梦,而是上天垂怜,让我回到了过去,天佑十三年,我始习骑射,却遇马狂躁,于马上摔下,昏迷数日方醒。

  我闭了闭眼,感觉眼角似有泪划出,谢苍天垂怜,赐我重生,前世种种,皆譬如昨日死,我林阳既重活一世,便不能重蹈覆辙,今后的路须得好好谋划才行。安瑾诚看着我道:“炎之,你哭什么?”

  我摸了把脸道:“喜极而泣。”

  安瑾诚一副震惊地样子道:“炎之,你果真是摔坏脑子了。”说完又叹息道:“你放心,炎之,就算是你被摔傻了,也还有我,我总归是会照顾你的。”

  看他这一幅我即将归天的样子,我不得不岔开话题道:“我摔下马之后发生了什么?”

  安瑾诚正了正神色,看着我低声道:“陛下大怒,当日值班的太监宫女皆杖杀。不过”安瑾诚看了我一眼,又道:“这件事的确是有些蹊跷,按理说,就算是你学习骑射的日子短,可也不至于从马上摔下来,况且那马是精挑细选出来的,最是温顺听话,断没有突然发狂的道理,可陛下一怒之下杖杀了那些人,这想查也查不出来了。”

  “皆杖杀,真是好大的恩宠。”我垂下眼,只觉得有些讽刺。

  前一世也是听闻父皇杖杀了当班的人,只觉得父皇的确是有些小题大做了,但终归是太心疼我所致,对于这件事便未曾多想,安瑾诚和舅舅也隐晦地提点了我几句,但当时着实是天真,丝毫未曾想到这些,现在想来,到底是天子暴怒所为,还是别有用心包庇幕后之人都还难说。

  安瑾诚仿佛看出了我的想法,忙劝慰道:“我也只是猜测而已,你不要放在心上,好好将养身体才是正事。”我点点头,正想问问他舅舅的事,便听见门外绿杨道:“太子,王公公来了。”

  我与瑾诚对了眼神,便道:“那便请公公进来吧!”

  话音刚落,便见王富年笑呵呵的进来了,见着我便道:“太子可好些了?”又转头对着安瑾诚道:“安小王爷也在?”

  我同他打了个哈哈道:“不知道公公前来所为何事?”

  王富年笑道:“自打您摔着后,皇上那是急得不行,三天两头的让咱家来看您,这不,又让我带着李太医来瞧瞧您,结果刚来便听说您醒了,这可真是老天保佑啊!”说完,侧了侧身,我这才瞧见他身边还跟了个中年人,白皮细须,却是父皇身边最得意的太医。

  那李太医诊完脉,安瑾诚就忙问道:“李太医,太子的病如何?”

  他闻言抬头笑道:“小王爷莫慌,太子并无大碍,只是有些吓着了,开几副安神的方子就好了。”说罢,便收了药箱道:“这药方里有几味药须得特别熬制,怕熬药的小厮不懂坏了药性,臣便先告退去教一教。”

  我点点头道:“麻烦李太医了,喜来,带李太医去一下。”

  王富年见状忙道:“那奴才便也先告退了,那您好好休息,咱家也好回去让皇上放心。”

  我笑道:“还请公公留步。”,示意绿杨取来两包银踝子道:“有劳公公费心,只是孤现下不便给父皇请安,还请公公帮忙向父皇言明,这些个小东西还望公公不要嫌弃。”

  王富年连连摆手道:“奴才分内之事,哪敢受太子爷的谢礼。”

  我冲安瑾诚打个眼色,安瑾诚会意的走到王富年面前,将银子往他手里一塞笑道:“公公哪里的话,受累公公跑一趟,应该的。”

  见王富年还有推脱之意,安瑾诚便沉了脸道:“公公还是得看清眼前的人是谁,切莫不识抬举,太子爷金口玉言,既是赏你的东西便没有收回的道理,还请公公仔细掂量则个”

  王富年擦了擦脸上的汗,小心的看了我一眼,冲着安瑾诚赔笑道:“是奴才的错,是奴才不识抬举,奴才谢太子爷的赏。”

  安瑾诚拍拍他的肩也笑道:“这便对了,太子爷要赏要罚俱是恩典,旁人想讨还讨不来,公公今儿得了赏,可真是好福气啊!”他那副笑面虎的样子直唬得王富年不停的擦汗,口中忙称是。

  我见火候差不多了,便酝酿了下,摆出个亲切的笑容道:“公公切莫放在心上,瑾诚他胡言乱语惯了,公公是父皇身边得力的人,许多事孤还得仰仗公公呢!”

  经过安瑾诚的一番敲打,王富年老实了不少,见状便道:“太子哪里的话,能为太子效劳是奴才的荣幸,日后便是有用得着奴才的地方,还请太子爷支会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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