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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云深何处_九月醉诗【完结】(10)

  “哦?”慕容暮难得的挑了挑剑眉。我问道:“暮王爷是不是之前在宫中看过西囊国献舞?”

  他点头。我道:“今天给暮王爷跳的这支舞也很有异域风情。希望王爷喜欢。”可惜没有伴奏,图个新鲜吧。

  向后退了两步,我以一只手掩面,脚尖一勾,腰胯柔软的扭转,继而转动身体,胸部向前探去,引动腰部摆出一条婀娜的弧线。轻舒指尖,抬脚,又迅速的踩地落点,腰部更加热情的抖落着。传统肚皮舞腰胯动作太多,服装原因跳不出太多的韵味,故而我减少了腰部动作,多加了一些手足动作。也不知慕容暮能不能看出我这支舞想表达的感觉。

  收胯,我听见头上发簪发出清脆的声音,随势我渐渐放缓身姿速度。一舞完毕我端正的站在他面前,等他发话。

  慕容暮不动声色。我心里没底,有点按捺不住,自顾自的穿了鞋子,又披上外衣。他这才慢慢的站起身,从桌案后面绕了过来。我抬头,正对上他幽暗的眸子。他用一种迷惑且惊异的语气问我道:“我从未看过这样的舞蹈。这是哪国舞蹈?叫什么?”

  预料到他会问这个。我说出早已准备好的回答:“早年有幸得老师传授西囊舞蹈,我受启发从中改良出这支舞。还未取名呢。王爷,好看吗?”

  我急于得到他的观后感,问的热切。他见我着急,竟然伸手轻按了一下我的肩膀。他的手刚触碰到我的肩便马上落回,紧接着他好听的声音响起,道:“极好。”虽然他面无表情,但得到夸赞我还是觉得很欣慰,心思没白费。

  “你自己开创的?”他点头“不简单。尤其你年纪还尚小。苏姑娘可谓是金贡国难得一见的舞者。都城内当之无愧的第一。”

  我惶恐道:“暮王爷谬赞了。千云不过比旁人勤勉些,学舞的年头长一些罢了。”这是实话,早些年特别怕自己落后,身在青楼每天都过得提心吊胆的,别人吃饭睡觉的功夫我也拿来练舞。别看我现在嘻嘻哈哈的,童年着实吃了很多苦头,留了很多阴影。

  慕容暮摇头,似乎对我的话并不赞同。他一只手轻轻摸着桌案上的那张写了字的宣纸,柔柔的开口问我:“你可知我为何不愿看歌舞?”

  我哪知道啊。我摇头。

  他白皙冷峻的指尖划过那一行行的墨字,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我小时的乳娘特别喜欢看歌舞,我的童年除了读书练功,就是跟着她到处看歌舞。”他大手轻捻了宣纸,一手握起那张纸“这是她最常看的一幕歌舞的词。”

  我抬脚过去,他将宣纸交由我手上,我凝神细看:

  醉荫乱,杨柳岸,碧波照无边。

  谁低诉,相念欢,朱花怜红颜。

  恍然间,梦魂断,血染映轩辕。

  君不见,无情剑,斩尽霜花弦。

  “她去了之后,我再也没有认真看过歌舞。”慕容暮转过头去,声音却也听不出悲伤。可我知道,他是难过的。由此可见,他是一个念旧的人。

  我将宣纸放在桌案,端望着他的背影,心里升起一抹难过来。放柔声音,我安慰道:“对于逝去的人事,有的人选择遗忘有的人却选择怀念。你若选择像她一样爱上歌舞,也是对她的一种祭奠。”

  “既已逝去,又何必再提?”他这样说着,话语里却带着迷惑的疑问。

  我轻踱着步子,双手抱着披挂在身上的外衣。他的这番话让我想到了自己的前世,想到了自己的心愿,甚至想到了车祸前想去看的那部电影,一切未完成的却随着寒春料峭的河水一去不反。

  不知怎么解释,试着换了这个时代的场景讲给他:“小的时候我特别喜欢看木偶戏,可是身在鸳暖阁,每天又要苦练舞蹈,身不由己,没办法看。长大了,我成了阁里的台柱,供给自己自由分配的时间多了,可因为年纪的原因,我却不好再去看了。”

  我转到他的眼前,抬眼对视他迷乱的黑眸,坚定道:“王爷现如今是可以以此缅怀的,起码王爷想看,总能看到。总比心有念想,却再也看不到的好。隔世之后,前人留下来的才证明他们存在过。”可我除了这具魂魄却什么也没留下,所以我努力的,活得有自己的特色,有那个时代的特色。

  慕容暮的脸上终于有了新的表情:从容,了然,他的眼睛明亮了起来。顿时我有一种满足之感,努力了半天,颓废青年终于开窍啦!

  我的任务达成,不想打扰他继续思考人生,我笑着朝他摆摆手,“暮王爷,舞也跳完了,我先回去啦。”他没有反应,我掩饰着悻悻笑了下,转身推门,身后他的声音终于响起:“等一下。”

  我扭身,见他从一旁的椅子上拿起一件素白色的外罩,上好的材料,很大,应该是他的。

  “外面风大了,小心着凉。”他体贴的伸手替我穿好。我有些不好意思,低头谢了他,一头钻进秋风的萧瑟中。

  ☆、6.门第

  这十一年来我常常做同样的一个梦,梦里人物可能会有变化,时而是我闺蜜,时而是我以前的中学同学,时而是我同事,但是内容大致一样:我沿着河边慢慢的走着,一旁的人提醒我高考快要迟到了。我着急的迈大步子,却一脚跌入一旁的河里……

  夜里忽来一场秋雨,打湿了地面便停了。窗外天未霁,不知什么时辰,我呆呆的抱着双膝,凝视着房顶。摊开手掌,干燥的一片乱纹,翻开自己的衣袖,我叹气,冬日即将到来,我的皮肤的病症也越发明显了。

  昨晚从慕容暮的书房回来,我还有些意犹未尽,褪去上衣,想把肚皮上的衣料系起再跳一曲,结果手指触到了皮肤干燥的裂纹,终于泄气的作罢。爬上床铺,入眠很快,半夜做梦跌到河里,醒来后再也睡不着。

  天亮,秋鸿炼影进来伺候我洗漱。换了件新的浅粉色的衣衫,秋鸿说她学了新的发髻编法,给我的长发梳了新的样式。可我始终提不起精神。

  吃了早饭,我独自一人步出房间,院内有个不高的小假山,无聊的爬上去,随手拈了一根枯黄的狗尾巴草。

  正在发愣,从远处飘来一抹暗红色的身影,一声口哨响起,斜眼瞥过去,不是赫北堂那个公子哥又能是谁?

  这件暗红色劲装倒是比白色更适合他,能简单明了一个字阐述他的特质:骚!

  他三两下爬到我身边,见我不理他,调笑道:“怎么了?不理我啦?还是心情不好?”

  我保持着对他的斜视,不屑道:“你还知道来?”这都一个礼拜了。

  “最近太忙了。这不,得空了就来看你了嘛。”

  “忙着撩妹么?怎么没把柳家三小姐也一起带来?”我嘲讽。

  赫北堂笑的开怀,“你这话里,醋味怎么这么浓?”

  我瞪了他一眼。不说话了。

  “以往你在鸳暖阁的时候,跟我说话都是毕恭毕敬的。现在把你带出来了,你反而对我越来越不客气。”赫北堂佯装着叹了口气“哎!我怎么说也是你的恩人那,你就这么报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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