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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夫晚成:纨绔太子妃_夹不起丸子【完结】(151)

  “或许,孤该清醒了。”猛地睁开眼,曜黑的眸子,清冷淡漠,好似之前的绝望悲哀,全部都是幻觉。

  修长的手指,挑开桌上锦盒的盒盖。

  墨色的蓟花,在烛光的映照下,流光溢彩,晶莹耀目。

  拿起那支蓟花,削薄的唇角微勾,似愉悦,似厌恶,似留恋,似不屑。

  他说蓟花的寓意,是谨慎,严谨,稳重,以及默默的爱,但实际上,蓟花还有一个寓意。

  ——复仇。

  自己原本就不是什么好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哪似他口中那般神圣高尚?

  这一点,他应该早就明白。

  是啊,这样的自己,这样卑劣的自己,又怎能配得上他?

  这份爱,原本就是生长在阴暗之处的禁/忌之花,充满了罪恶,如今,连自己,都开始厌恶憎恨。

  那个人的选择,一点都没有错。

  心里很疼,几乎可以听到,内心当中那朵盛开的花朵,猝然碎裂的声音。

  鲜血迸溅,遍体鳞伤。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可这相思,又是谁的相思?

  那些自以为的深情缱绻,竟然只是一场可笑的逢场作戏。

  从一开始,自己就已经输了。

  举起手腕,墨玉雕刻而成的蓟花,绚烂而美丽。

  但,一切都是假象。

  当这朵瑰丽的蓟花被毁去,它,还能美丽吗?

  手腕微倾,手指缓缓松开。

  绝美的玉雕,就这样自半空坠/落,“啪”的一声,在坚硬的地面上,摔了个粉粹。

  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觉得感情是一种无比廉价的东西。

  就像这玉雕,前一刻还珍惜无比的捧在手心,怕磕了碰了,下一刻,便能随手丢开,弃若敝屣。

  钰儿,孤曾认为,这世上繁华万千,终究抵不上你的一份信任。

  而今,孤已经不在意了。

  从此往后,孤与你,恩断、义绝!

  站起身,淡声吩咐:“找人来把这里打扫了。”

  紫绛咬了咬唇,想要说什么,但他已经越过她,径直朝着殿外而去了。

  男人背影坚毅,冷然铿锵,这样的主上,熟悉而又陌生。

  目光转向雪白砖地上那一滩墨色的碎片。

  紫绛缓缓跪下,手指在碎片上轻轻拂过。

  主上虽什么都没有说,甚至连离开后,都没有回头看一眼。

  但她却能感觉到,主上的心,就和这一地墨玉般,碎得彻底。

  心碎的感觉她不懂,但她猜想,那一定很痛,很痛。

  ……

  苏墨钰自打穿越后,一直勤加锻炼身体,别说是大病了,就连风寒都没有沾染过。

  而这一次,她却病了。

  病得起不来床,整整昏睡了三天。

  这期间,思绪一直都有些飘忽,隐约知道有人来看自己,但至于是谁,她却不太清楚。

  还是竹青脑子好,一一为她记下,等她精神好些了,才说给她听。

  淑妃好似也病了,苏明音进宫去陪她,苏明香则留在府上照顾自己。

  从竹青口中得知,姚锦程竟然光明正大地住进了太师府,苏明香还与他大吵了一架,女人脸皮薄,没吵过他,躲在房里哭了整整一天。

  唉,这都什么事,好不容易生回病,这一个两个的,怎么就不能让她把这病好好生完?

  第171章 一石二鸟的好计谋

  生病虽然难受,但还有一个好处,就是可以不用去上朝。

  大概潜意识当中,想要远离朝堂一段时间,所以这病,竟然缠/绵了半个月,都没好利索。

  这日,闲来无事,苏墨钰让竹青把棋盘给她搬过来,她躺在榻上,自己跟自己玩五子棋。

  下了两把,第三把时,她突然停下,手里捏着一粒黑子,轻轻叹息:“来都来了,干嘛一直站在外面。”

  过了良久,一道绯红的身影,才一点点蹭到了门口。

  苏墨钰收了棋盘,对门口那人道:“有你这么看望病人的吗?”

  犹豫了好久,阎烈洲才垂着脑袋,迈进了门槛。

  苏墨钰扬声唤道:“竹青,还不给客人看茶?”

  阎烈洲连忙摆手:“不、不用了,我、我不喝茶。”

  苏墨钰却是不予理会,仍是将竹青唤进来,让他去给阎烈洲沏茶。

  竹青离开后,她这才转向阎烈洲:“我们之间,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客气了?”

  阎烈洲垂着头,两手死死捏成拳头。

  他与苏墨钰之间,不是变客气了,而是变得疏离了。

  从阎婉清设计陷害她开始,一切就和从前不同了。

  他最憎恨,最看不起的,就是背地里的阴诡手段,尔虞我诈,可偏偏犯下这等大错的人,是自己的亲妹妹,他心中除了愧疚,还有深深的无力和悲凉。

  他身为阎家的一份子,自然也与这些事情脱不了干系,于是,他开始憎恨自己,厌恶自己,觉得自己再也不配与她为友,煎熬着、踟蹰着、挣扎着,今日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来看她,却还是半途生畏,踟蹰不前,躲在外面,连出声唤她一句的勇气都没有。

  看到他这幅内疚得不行的模样,苏墨钰便知道他在想什么。

  她虽然讨厌阎婉清,但一码归一码,阎烈洲和阎婉清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什么样的人值得结交,什么样的人不值得结交,她还是明白的。

  伸手指指对面的座椅:“别站着了,坐吧,大好的阳光都被你挡住了。”

  阎烈洲像是犯了错误的小孩一样,挪着步子,小心翼翼在椅子上坐下,将捏紧的拳头搁在膝盖上,始终垂着脑袋,不敢抬头看她。

  苏墨钰无奈一叹:“在我的印象中,名震天下的赤狼军少将,可不是这样一个不敢面对现实的懦夫。”

  闻言,他猛地抬头,似乎不想在她心中留下一个懦夫的形象,急急辩解:“我不是不敢面对,而是再也没有面对你的资格。”

  苏墨钰苦恼地看着他:“你这是什么话?就因为阎婉清给我下了个套,所以你就要替她忏悔?”

  一说起这事,他更是愧疚:“对不起,婉清这一次,的确太过分了。”

  苏墨钰看着他,良久后,轻轻吐出口气,目光幽然地望向窗外。

  此刻日光明媚,天清气朗,窗前的月季花开的正旺,红****紫,煞是好看。

  “那天……趁着无人注意,我偷偷将那封信笺抽出看了一眼,你知道,那封信的内容是什么?”

  “是……是什么?”

  “是边防布阵图。”说到这里,她将视线转回,落在阎烈洲刚抬起,却又低垂下去的脸上:“这份图出自哪里,我想,不必要再替你解释了吧?”

  阎烈洲拳头握得更紧,肩背也因为极度的愤慨而微微颤抖:“婉清她……她竟然……”

  看他这样,苏墨钰也很是不忍心:“我不是在怨你,也不是想要挑拨你与阎婉清之间的关系,我只是想要告诉你,在这世上,唯一能相信的人,只有自己。今天她以这份布阵图来陷害我,这倒是小事,可万一,这份布阵图落入了敌人的手中,你要如何自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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