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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绝宠之王妃倾城_西青先生【完结+番外】(132)

  玉无玦定定看了阮弗半晌,终于在阮弗低垂的眼眸中放开了她的手腕,阮弗下意识揉了揉自己的手腕。

  “王爷怎么来了?”

  “谁让你独自一人来牢峰谷?”

  两个人的声音同时响起,又同时落下,气氛有一瞬间的微妙,阮弗扯了扯唇角,“不来能如何,别人都将刀架在脖子上了不过也不是一无所获不是么,这一趟,还是值得的。”

  玉无玦皱了皱眉,抿唇,好半晌之后,才道,“你知道我为何如此生气?”

  对于玉无玦突然的话,阮弗有些意外,抬头看向玉无玦,却见那双眼眸中,掩藏了多少不为人知的深邃,玉无玦的眼波很平淡,只是……似乎少了作为晋王的那一份温润,他的声音清淡而平静,“我见到了青衣,听她说了在牢峰谷的事情。”

  阮弗一听,似乎反应过来什么,正要开口解释什么,却见玉无玦抬手,阮弗只觉得脸颊被覆上一层温柔的温热,玉无玦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阮儿,我第一次知道,害怕的滋味。”

  ------题外话------

  爆更结束,接下来就老老实实更新了,咳咳

  第089章 稷歌的开导

  若是没有阮弗,华永秋的准备,或许真的可以对牢峰谷造成重击,甚至借此机会掌控牢峰谷的势力,让牢峰谷为北燕所用,也让辰国这一腹地,被掌握在北燕的手中,但是,华永秋算错了一点,或者说,他太刚愎自用,自以为是,当他以为毒信子可以控制住阮弗的时候,却不知道,阮弗,并不仅仅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想要建立功勋的少年公子而已。

  仅仅是半日的时间,原本是华飞章五十五大寿的日子在发生了这一场本就在预料之中的惊变之后,牢峰谷内的氛围早就变了。

  既然玉无玦与玉无痕已经来了牢峰谷,其余的事情,自然就不会由阮弗插手了,她倒是安安静静地呆在驿站中,与前些日子呆在牢峰谷为她准备的客院一般悠闲,不过那时候的悠闲再逼真,也仅仅是表面上的,在一个不由自己掌控的地方,任谁也无法做到真正的悠闲。

  秋日的黄昏,随着光线渐渐暗下来,已经带上了一些微凉,原本就比较萧瑟的秋风,到了日落之时,也显得更加寒凉了,阮弗静静地站在驿站中为她准备的这一间院子,看着院中随风飘零的落叶,若有所思……

  “阮儿,我第一次知道,害怕的滋味……”

  玉无玦清淡的语气,在她的耳边再次响起,阮弗说不出心中是个什么滋味,这个男子,若说前世的少女时期,只是单纯的因为孟氏嫡女的骄傲和对家国的期许而对那个同样年少而名动天下的人有不一样的关注,如今……却是带了太多的期许。

  前世哥哥口中棋逢对手的敌国皇子,祖父口中必成强敌的少年天才,今生义父口中最骄傲的弟子,义母心中永远保留一份慈母之爱的外甥……不论是前世还是今生,似乎,她的命运,永远都离不开这个人……

  五年了……阮弗的足迹早已遍布中原各国,间接之中,也不知与这个男子在背后接触了多少,可却从来没有正面相见,她说不出这背后,到底有多少真正为了大局着想,有多少真正忌惮于此人的聪明与才智,就像……他这么快,就那么出乎她意料地在怀疑自己一样……

  曾几何时,孟氏的嫡女,也骄傲地说要嫁给世间最好的少年儿郎,他会有祖父的经纬之才,会有父亲的正气浩然,会有哥哥的俊雅风姿,可后来……命运将她连带她绑定了家国信念的婚姻交给南华,交给家国的时候,那些少女天真的梦想,早就如同秋后的阳光一般破碎在了落叶之中……直到另一个新生的到来,她以为满目苍夷的内心再也不会有涟漪波动,可她算天算地,终究还是算错了自己……

  人非草木,或许那一日雨桥的风雨中,隔着长长的桥道,看到那一双隔世的眼眸的时候,当她叫青衣出手相助的时候,有些事情已经不一样了,或许,在宣慈寺的凉亭之中,从他平静无波的眼眸里读出对孟阮的理解,很多事情也变得不一样了……或许,从他仅仅得知自己与义父之间的关系便不多赘言,哪怕没有完全信任却也不阻挡自己的脚步的时候……或许是在萧玉山余脉的深山里,朝夕相处的欢实日子,或者是在草原上策马狂奔的快意,或许是在草原上兵分两路带着五分竞争五分合作的默契里,或许……是在他问出为何叫做孟长清的平静与隐秘的试探里……记不清到底有多少个或许了……又或许在很久很久以前,在她还在中原各国奔走却听天下诸侯谈及辰国晋王,皆是敬畏的时候……

  这么一个多么优秀的男子,他将来会成为辰国的诸君,或者会成为天下共主,将来,这分裂了百年的中原,将会在他的手中收复,他会成为一代万民拥戴的明君圣主,他将会开创天下的霸业,将会在史书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会被后世之人敬仰,会在千古万古时间的洪流中,闪耀生光……

  可她呢?她不仅仅是阮弗,她还是孟长清,是游走在中原各国,与各国权贵都有过接触的孟长清……她曾经掀起过中原的浪潮,也安定过混乱的局面,她与各国都有着神秘的交往,她可以随时掌控南蛮交趾的权势,那里的人尊她敬她,等她候她开创与中原接近的文明,从而走出被世人认为仍处于茹毛饮血时代的误会……普天之下,赞誉她的人多不胜数,贬她的人同样多不胜数,孟长清可以是一个政客,可以是一个谋士,可以是一个朋友,甚至,可以是一国位高权重的权臣……或者是妾室……却永远不会是一个妻子。

  而她骨子里有傲气。

  压下眸中的思绪,阮弗不知自己心中究竟是何种滋味,她无法离开玉无玦,却也不能靠近他。那些未曾出口的情义,只能成为掩埋在默契之下不能翻动的秘密。

  “长清,你在想什么?”一个微微带着调侃的声音在阮弗的后边想起,瞬间打断了她的思绪,阮弗皱了皱眉头,却还是下意识转过头,眼中露出一些意外,“稷歌,你怎么过来了?”

  稷歌似乎是冷笑了一声,“听说有人将自己玩进了牢峰谷中,还中了北燕的奇毒毒信子,据说,今夜就是丧命之时了,我过来看看,是不是需要给咱们大名鼎鼎的孟先生收尸。”

  阮弗微囧,走过去,翻过一直茶杯,给面上还带着一丝风尘仆仆的稷歌倒了一杯茶,“风度翩翩的稷歌公子说话什么时候也如此刻薄了。”

  稷歌定定看了阮弗好一会儿,方才眯眼道,“长清,你以前做事,不如现在这般,将自己也算进去的。”

  阮弗淡淡一笑,“此一时彼一时,何况我何曾算过自己了,你看我如今不是安然无恙,牢峰谷的事情已经过去了。”

  稷歌冷笑了一声,不过看她面上隐隐可见的苍白,还是轻叹了一声,从怀中摸出一个药瓶,放在阮弗面前,“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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