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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绝宠之王妃倾城_西青先生【完结+番外】(431)

  玉无玦也不在意他这么说,只是点了点头,阮弗已经反应过来,神色也恢复了正常,“孟公子意外来访,倒是让我感到意外至极,请。”

  孟谦继续在原来的位子上坐下,阮弗看了一眼他手边的茶壶,淡淡吩咐了一声,“给孟公子备上南方的春茶。”

  孟氏虽是世家,但并非奢靡之家,孟家人惯常喝的茶,便是南方早春的茶叶,有些清苦,乃是孟氏族长为让年轻人铭记曾经过往岁月,不可忘记孟氏使命而定下的规矩,后来便成为了家风。

  孟谦一去西部荒瘴六年,孟家之人在那西部的荒瘴中,连茶水都未曾喝过一口,虽是不忘使命,但哪里还有这些规矩,此时听到阮弗如此说,也不由得在心中划过一抹怅然。

  阮弗神色如常,看向孟谦道,“我记得孟氏翻案,也不过是一月之前,华都的圣旨传到西部的时候,也当是在诸国使臣离开南华之后了,孟公子竟能在此时出现在永嘉?”

  孟谦也并不隐瞒,重新站起来,对着阮弗深深一揖,道,“孟氏一族,多谢阮同知相助翻案之恩。”

  阮弗神色一凛,唇角抿成一条线,孟氏族人必定是知道文昌侯在这件事中扮演的角色,但是,她也与文昌侯表示过,这件事,不必说给孟氏的族人听,文昌侯一开始还对她多有疑心,但是最后在她离开南华的时候,其实已经隐隐将她当成了忘年之交,她也相信,文昌侯必定不会是出尔反尔的人。

  见到阮弗的神色,孟谦继续道,“还请阮同知莫怪文昌侯,实乃在下无奈逼迫文昌侯,何况,华都之中的诸多事情,外人或许不知,但在下思前想后,便知道此事承了阮同知的情义,何况,孟氏族人在南方,暗中多得交趾之人的照拂,事情虽是隐秘,但孟氏即便在慌瘴中六年不出,对于世事之敏感,却并未葬在荒瘴之中,自然能看得出来。”

  阮弗听此,神色一缓,道,“我倒是忘记了,孟公子少年之时,也是惊才艳艳之人。”

  而后他看向神色温和的孟谦,道,“孟公子一身风尘,想来是这段时间,快马往永嘉而来。”

  她与使臣回国,一路上的速度都是正常速度,如果孟谦在他们一行人回国的半途中快马加鞭的话,倒是真的能够在他们回国之后追赶上来,而看他此时的神色,只怕真的是如此。

  她颇有避而不谈孟氏翻案之事,但是孟谦前来,其一便是为了此事,从袖中拿出了一个尚未封口的信封,交给阮弗,“此乃在下决意来永嘉之前,祖父叫在下交给阮同知的亲笔手书。”

  阮弗一愣,孟谦已经将手书递上来,阮弗沉默了一瞬,接过,便不再说话,当着玉无玦和孟谦地面,便将信封直接打开,里边,是两张信笺,上边的字迹,笔走龙蛇,苍劲之极,乃是大家风范。

  她沉默着看完,脸色也随之发生了变化,在看到最后一个落款的时候,她眼眸微垂,长睫如蝶翼,掩住了眸中的神色,将阅完的信件折叠成原来的样子,装入了新封之中,叹了一口气道,“还望孟公子代为转告,阮弗铭记孟先生的劝告。”

  孟谦却摇了摇头,“此事,恐怕在下无能为力了。”

  阮弗眸中划过一抹诧异,孟谦继续道,“此来,孟谦有三事要做,一是为了感谢阮同知相助翻案之恩,而来乃是替祖父送上信件,三来,孟谦想要从辰国借道,前往北燕而去。”

  阮弗眸中讶然更甚,不由得与玉无玦对视了一眼。

  玉无玦双眸微眯,“孟公子要去北燕,何以借道辰国?”

  孟谦道,“中原分裂,即便孟氏遭受劫难,但天不负孟氏,孟氏更不会弃天下,辰国与北燕之间已暗有合作,然,中原之主,必定不是君王无道的南华,也绝不是与邦外之人合伙的北燕,如今,孟谦不才,但这一身躯骨完好,既然天让我孟氏昭雪,孟氏未做完的事业,便由孟谦继续做下去,北燕国君与安国公主之间嫌隙初生,孟谦此去北燕,希望能对中原局势有所帮助。”

  “本王记得,孟氏高绝一生,当不会做这样的事情。”玉无玦道。

  孟谦却朗声一笑,笑声中带着一股洒然之意,他看向玉无玦,“凡夫俗子之思,在下以为,以晋王的智慧,当是与凡夫俗子相异。”

  他这么说,玉无玦并不恼怒,只是淡淡一笑,“孟公子若去北燕,必定会是隐姓埋名,从此抛弃孟氏此姓,行事无法光明磊落,以孟公子如今的想法,加上孟公子自身的限制,只能慢慢成为燕璟或者燕玲珑身边的谋士,从中做颠覆之事,手段自然也是阴诡和见不得人之流,孟氏乃前朝世家而来,男子皆是经天纬地之才,却断然不是做这些谋臣之事的人。”

  阮弗闻言,也淡淡看向孟谦。

  孟谦神色却一如刚才,并没有因为玉无玦的这些话而神色有异,只是摇了摇头,道,“晋王大概也不知道,孟氏尚未成为世家大族的时候,孟氏的先祖,是如何功成名就的?大丈夫行事,当能屈能伸,如今在下所做之事,不过是回到了最初的孟家样貌罢了,当年孟家做过的事情,如今,在下同样能做,宁可天负我孟氏,孟氏绝不负中原!”

  玉无玦深看了一眼孟谦,而后,他笑着摇了摇头,心中微叹,他总算是更加体会到,他的阮儿,为何如此执着了,孟氏的血脉之中,永远有着天下人敬畏的执拗。

  他也不再说什么。

  阮弗闻言叹了一口气,轻声道,“中原大事,岂非朝夕可成,孟公子倘若去北燕,其中凶险,岁月漫长,危机重重,可曾想过?”

  孟谦倒是看向阮弗,“阮同知这些年以孟长清之名在中原各地行走,难道未曾想过这个问题么?”

  阮弗一愣,自是想过,不过,那又如何?

  她笑着摇了摇头,道,“既然如此,想必孟公子已经是思虑周全,借道之事,自是不难。”

  孟谦道,“多谢。”

  阮弗淡淡点头,“如此,便请孟公子在府上小住几日,待孟公子出发之时,我为孟公子践行。”

  孟谦也不推脱,道,“如此便叨扰阮同知了,在下也正有要与阮同知和晋王讨教之意。”

  阮弗淡淡点头,“此事不急。”说罢,便吩咐了人将孟谦带了下去。

  待孟谦离开之后,阮弗才长长呼出了一口气,玉无玦伸手握住阮弗的手,却发现她手掌竟然一片冰凉。

  阮弗下意识捏住玉无玦的手,有些苦笑道,“我也没想到,我竟会如此。”

  如此紧张,也如此不知所措,全然不是当初那个冷静自持的人了。

  尤其是孟氏族长给她的那一份手书。

  玉无玦皱了皱眉,天色已经有些暗下来,她吩咐了旁边的人去给阮弗备膳便带着阮弗往东院的方向去了。

  回到了屋中,炭火已经生了起来,玉无玦将她身上披了外边冷意的披风拿下,挂在一边之后,才坐在了她的对面。

  阮弗将那已经叠好的信件拿出来,递给玉无玦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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