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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渡君_月下金狐【完结+番外】(53)

  于是她把宝儿放一边,手拿起其中一个馒头慢慢转动的四周看了看,然后又小心放下,再拿起一个,直到第三个才发现底下有指甲抠过痕迹。

  那是什么?罗溪玉心头一动,抬头瞅了眼不远处正闭目的圣主,想着要不等他一会练完功再说?不过手却已经好奇的伸了过去,将那块有痕迹的指甲印抠了抠,结果便抠下一块塞紧的面团,她急忙往里看,里面似乎还塞着什么东西。

  她小心的将那细长的东西抽出来,竟然是一条卷在一起的gān巴巴的馒头皮,而馒头皮上面似乎还有字,罗溪玉顿了顿,然后心莫名的怦怦跳的慢慢展开,大概有半个手掌大,上面只写了两行字。

  “丁浑天丧心病狂,yù食你与婴儿血ròu,已招集人马在三日后驿站东南方围堵,天罗地网,速逃还有一线生机。”

  罗溪玉看完汗毛直立,蓦然觉得身后有人,她吓的手一抖,馒头皮顿时掉到了桌上。

  ☆、第四十九章

  圣主不知何时从chuáng上走下来,正站在她背后,悄无声息的看到罗溪玉手中的馒头皮,他眼中闪过一丝疑色,脸色迅速又yīn沉了下来。

  罗溪玉虽然吓了一跳,但是好歹没做亏心事,急忙稳住心神,然后将馒头皮自桌上拣起给他递去,小心道:“馒头是三娘子送来的,我刚才拿的时候发现里面有块馒头皮,上面还有字,不知道什么意思……”说完有些忐忑的看向圣主。

  圣主听罢,轻微的一皱眉看了她一眼,却并没有追问因由,只是伸出手扯起那馒头片一角提了起来,目光在上面不断看着

  葛老与厉护卫进来后,也挨个拿着那个馒头皮看了一遍。

  葛老斜眼看了看罗溪玉,“倒是凑巧,怎么这个带字的馒头就让罗姑娘拿到了?”

  罗溪玉噎了一下道:“我看到三娘子好像指了盘子里第二个,本来以为是眼花了,谁想到真的有东西。”

  葛老恍然道:“怪不得只拿了四个边倒数第二个。”随即对圣主面露一丝凝重道:“不知这三娘子写的这句话是个什么意思,危言耸听还是良心之言,前者她又有何目地,要我们提前离开驿站,这对她有什么好处?后者……”

  葛老的目光突然移到了罗溪玉怀中的宝儿身上,似乎有了什么线索,不由又习惯xing的捻着胡子,思了思,想了想后不由担心道:“圣主,这次确实是不妙啊!”

  这三娘子此举不可能无缘无故。

  若细细分析一下,当初她因亲手煮了母亲与弟弟而陷入自责中,虽然事后她忘记的gāngān净净,但是总会有人将这些残忍到极点的事实传入她耳中。

  可是,她清醒时已不记得母亲和弟弟对自己的伤害,留在记忆中的都只有她们的好,是她世上最亲的人,可事实上是她亲手杀死他们,这样一半理智一半癔癫,一半水一半冰的心理该有多痛苦。

  想要彻底忘记这段过去又根本做不到,就像身上背着沉重的包袱,永远无法放下,每每杀人煮ròu都是提刀忘,搁刀忆,每次都像是加深一遍罪恶,内心的煎熬可想而知。

  或许因母亲对自己的伤害,她有过迷茫不知对错,可是小弟没有伤害过她,是最无辜的,那么小那么白嫩,她也曾开心的抱过他哄过他,趴在chuáng边守着母亲小心冀冀的看着。

  那段时间,很可能是她心底最温暖的回忆,而弟弟到底死没死,也成了她唯一生存下去的希望。

  当然,这些只是葛老的猜测,如他这样的年纪已人老成jīng,很多人与事多半已看头知尾,人xing早便瞧得透彻,事qíng大多也猜得八,九不离十。

  若是三娘子对孩子动了恻隐之心,背着丁掌柜前来报信,这一切也就说得通了。

  “若此事是真,圣主,海沙的环境对我们可很不利,先不提莫测的沙bào,如果被围堵我们会四面受敌,沙海环境又特殊,地下都恐怕也会被攻击,如此一来,粮食与水源保护起来便分散十二剑的战力,已是颇为吃力,何况……”葛老话说了半句又留半句,目光瞥向了罗溪玉。

  “咳!”葛老低咳了声:“罗姑娘给圣主倒点水吧,圣主看着似乎有些渴……”

  厉护卫目光也移了开来。

  渴?吃饭时分明喝了不少,不过黑岩dòng虽然比外面好太多,但是仍然是热的,可是就算如此,渴是怎么看出来的,于是一旁抱着宝儿的罗溪玉看向圣主。

  圣主正坐在桌旁,手边就是水壶,里面有半壶水,但似乎葛老厉护卫串通一气,不倒水反而不看她,只手对她摆了摆,那动作都不需要语言就能让人知道,这就是赶她走的意思,翻译过来不就是走开走开么?

  罗溪玉有点委屈的拿着怀子抱着宝儿离开了房间,出了房间便坐在椅子上。

  当她傻么,怎么能看不出来他们要支开自己的意思。

  委屈只是遮掩,遮掩一脸的愁容,她也有逻辑懂推理好不好,葛老下句话的意思不就是说她比食物与水还累赘吗?

  罗溪玉有些沮丧,不用别人说她也知道,自己确实是累赘,如果没有她,黑袍人只保护“棺材”即可,可是现在却还要加上一个女人一个孩子。这是完全不同的xing质。

  因为自己瞬间成了敌人眼里最大的弱点,成了最无用的拖累,要么被杀死要么被舍弃,还有第三种选择吗……

  怎么能不让她愁?

  而此时屋内葛老说的也是这个意思。

  “圣主,在没有万全的把握下,罗姑娘是极为危险的,生还的把握恐怕不足三成,而我们也会很被动,实在不能冒这个险……”

  圣主此时也yīn着一张脸,思量着。

  即要保护好人又能将埋伏内所有人全部绞杀,鱼与熊掌如何能兼得?

  “圣主,丁浑天已是沙海一霸,他定是有什么自峙过人的手段,且沙海外围不少禁衣卫与七扇门的人驻扎,若是圣主有把握将这些人一举绞杀不留后患,倒也可行,若是一旦祭出枯骨鞭若是不慎被一人半人逃走,后果不堪设想啊……”

  这话不可谓不严重了,祖隗狱的枯骨魔圣的一条枯骨鞭让当时多少正邪道闻之丧胆,以一人战千人,那如嗜血镰刀一般收割着无数人头的恐怖场面,估计见过的人一生都不会忘记。

  至今还有见鞭出现白骨之称。

  这种杀伤力已经被正义之士所不容,虽然祖隗狱的人鲜少在五大洲出没,甚至多少年只隐于祖隗中,几乎没多少人见过其真面目,可是仍被列入了禁令册,因其恶名与用毒之称,甚至成为江湖上亦正亦邪的流派。

  一旦被人知道圣主这次在五洲的踪迹,势必引起五洲正邪两道的恐慌,追杀之人层出不穷,其麻烦程度绝对是令人头皮发麻的,就算这些皆不理会,只耽误回祖隗的行程一处就已得不偿失,因圣主的身体绝对不能拖延到十月,否则……

  葛老脸上的担忧之色极为明显,便是厉护卫也是心事重重,只圣主皱着眉指尖夹着那张馒头皮,用力一搓,皮就碎成了gān末落在桌上,可他还下意识的指尖来回搓着,不知在想什么。

  厉护卫深思良久,突然道:“我倒是有一个办法,不知是否可行……”

  “什么办法?快说!”葛老急忙催促道。

  “也许可以这样……”

  接下来一日,葛老让伙计送来的菜色越加丰富起来,大盘的牛羊ròu,水也富余,虽然沙海中食料匮乏,但销金窟确也名不虚传,虽然不是有多新鲜,但卤出来的味道却是极不错。

  厉护卫与十二剑也似乎很忙碌的在弄着什么东西,葛老不许她多问。

  而圣主呢,她讨好的弄了不少新样的小菜想讨乖卖好的套套话,到底是要怎么样,可圣主将菜吃的gāngān净净,却守口如瓶,换成睡觉的时候问,结果被占尽便宜,她还上赶子的用嘴了两次,结果就换来他搂紧的动作,什么也没有。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总不是抛弃前的最后拥抱吧?罗溪玉越想越怕,想到被卖到销金窟,或者丢在半路,半夜还起来抱着宝儿掉了两滴恐惧的眼泪。

  结果那夜正含睛,却突然传来一阵让人毛骨悚然的惨叫声,响的突然又嘎然而止,害得她直到天亮也没睡着,早上便听到葛老说昨夜似乎有人绑了什么带了进来,再想起那几声尖叫,罗溪玉更怕了,这让人厌恶又恶心的地方真是够了。

  好在,第三日一大早,水源已到,羊皮囊已被装满,圣主让她伺候起chuáng,吃点东西后便一同离开,罗溪玉七上八下的心qíng总算是镇定了些。

  在销金窟三日,整个dòng口被守的滴水不漏,拨油不进,无论任何人想攀话拜访都被拒之dòng外,其中就有那半面长瘤的老头,罗溪玉一想起他,就难掩身上的jī皮疙瘩,最恶心的人就莫过于他了。

  临出发前,葛老将一物神神秘秘的递给圣主,圣主将将那条狰狞发亮的黑鞭当成腰带,一节一节的盘于腰间,外面罩上袍子。

  当一行人再次出现在石门前时,丁掌柜满面红光的亲自迎了出来,那叫一个热qíng啊。

  “各位没吃早点吧?我已经让人备好,现蒸好的馒头,还有刚出锅的牛ròu,包子美酒荤的素的各位看着点,今日我请客,分文不收。”

  圣主视若无睹的直走出去,丁掌柜见着脸色笑容一缓,随即便堵了道口,倒是又拦住了,仍面带笑道:“各位各位,别急着走,这沙海风大làng大这些年,大家都琢磨出个规矩,出销金窟门之前无论如何要吃顿饱饭,这样上路才能走的安生些,若不这样,沙海埋成骨,空dàngdàng的心里没着没落……”

  这脸上的笑容是没错,但这话怎么越听越不对劲了,什么叫风大làng大,走的安生?什么是沙海埋成骨?饿死鬼投抬吗?还要吃饱了上路,换成别地儿的客人,指不定就一巴掌甩过去了,哪来的吠声,会不会说话?

  可在这销金窟,着实几分店大欺主,掌柜的这么说,周围吃饭的止了声这么一看旧,桌底下还握着刀,似乎随时都要抽出来。

  这哪里是让你走的安生些,这是让你不安生的走。

  圣主一反之前的冷漠,此时倒是停了下来,拿正眼瞧了瞧丁掌柜,双目微眯,嘴角突然扯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看得人有点慎的慌。

  就是众人紧张时,他竟是一反常态的甩开袍子就近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那架势绝对不是将他放在眼里,连赶路都不屑的坐在那里,直接在这坐着等这位丁掌柜布好局。

  葛老暗暗有些着急,但圣主已经坐下,只得眼神递于厉护卫与十二剑,随坐其周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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