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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为她狂_哀蓝【完结+番外】(165)

  鹤园的主人自杀的,又不止养父一个。很多人都受不住这样枯燥无尽的日子,承担的责任太重,得到的太少,好像全世界都要让一个人来背负,那种感觉实在是太可怕了,能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养父死的时候我年纪还小,好在脑子尚且算是灵光,也不是过不下去。”

  阮橘想象了一下那种生活,觉得跟自己被陆爵关起来也差不多。她得不到自由才渴望自由,但鹤先生不一样,他是可以得到自由,却不能让自己自由。想着,她将他的指头握紧了一些。“我不会那样的。”

  鹤延年知道她说的是养父的妻子,他轻笑:“我知道。”

  其实就算以后她想抛弃他也没关系,这样的日子实在是太难熬了,一个年轻朝气的生命怎么能跟着他一起衰败腐朽呢?那未免也太不公平。

  阮橘问:“你跟养父关系很好吗?”

  鹤延年摇摇头:“只是一个称呼,每一任鹤园的主人在培养继承人的时候,都让他们叫自己养父,其实是没什么关系的。”不怎么见面,也不说话,彼此之间更没什么感情。

  阮橘跟院长妈妈关系非常好,院长妈妈也很疼她,所以她没有办法想象鹤延年所说的这种奇怪的关系究竟是什么样子。她看着他平静无波的面容,扯了扯他的指头,等到他温柔地看向自己,阮橘露出笑容:“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鹤延年笑起来,他思考了两秒钟,询问她:“我可以把你抱到腿上来吗?”

  阮橘主动对他张开双手,让鹤延年把她抱到了腿上,她又软又香,鹤延年抱着她就像是拥有了全世界,自言自语地说:“所以你只要有空的时候来鹤园看看我,或者我悄悄来看你,你不要觉得烦,这样就很好了。”这就是他的所求,什么朝夕相伴晨暮相对,这样的美食鹤延年不敢奢求。要求阮橘留在鹤园不离开,跟把她关起来的陆爵有什么不同?

  只不过陆爵的房间有锁,鹤园没有锁。可前者的锁不过是个形式,后者却禁锢了心灵。

  他确实是非常不黏人,这一点从两个人认识三年但进展还这么慢就能看出来。鹤延年把自己放在一个非常卑微的地位,等待阮橘来看他,不敢对她提出任何请求,他亲眼见证了养父的死亡,看着养父在临死前手里还握着妻子丢下的戒指——那不过是个形式,他们没有结婚,他甚至不能去找她,因为除了她,没有任何人知道他的存在。

  不能去怨啊,要怨,也只能怨自己为什么不能跟普通男人一样,赚钱养家,生儿育女,过平淡又幸福的一生。

  “我以后拍戏肯定到处跑,但是我会学着把鹤园当成家。”阮橘认真地说。“我还想跟你说件事,我准备在北城买套房子,这样的话以后你就可以直接去那里等我,不用再冒险来星耀了。附近就是商业街,不好藏的。”

  她心思细腻,担心鹤延年会以为自己是在建议他少出门,虽然知道他不是心胸狭隘的人,可面对自己喜欢的人,阮橘还是愿意解释。“你看看你,被拍了几张糊图就转发了好几万,那么多人看到你,他们都会喜欢你,然后跟我来抢你,我可不答应。”

  鹤延年失笑,大概只有她觉得他是个香饽饽。“好。”

  这一次再来鹤园,心境就完全不一样了。之前每次来阮橘都谨记自己是客人的身份,可现在,她在努力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决定了要跟鹤先生在一起,她除去工作学习活动之外的时间应该都要用在这儿了。

  鹤园很大很大,住的人也不少,但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活动区域,制度严格,不允僭越。鹤延年住的地方正处鹤园中心,不仅是风水宝地,更是阵眼。所以他离开的时间不能过长,这里太需要他了。

  仍然是熟悉的竹屋,阮橘之前来的时候只待过客厅,去过厨房洗手间阳台,从没进过卧室。等到了,才知道竹屋有两间卧室,一间当然是鹤先生的,另一间却是她的。不仅如此,房间里甚至还有一个衣帽间,打扫的非常干净,棉被甚至还带着阳光的气息。

  鹤延年怕她以为自己早就图谋不轨,就解释道:“我之前收拾了一下……”

  其实他早就准备了,只不过没有存过希望她真的会住进来,但即使如此,他仍然经常抱被子出去晒,将屋子整理的干干净净。现在她真的来了,今天晚上不会离开了,鹤延年反倒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了。

  阮橘想了想,问他:“我们不睡一起吗?”

  鹤延年耳根一红,摇摇头:“这样不好。”

  “可是也没有结婚证啊。”阮橘说。“那什么时候睡到一起有差别吗?”

  鹤延年被堵的说不出话来,在她面前他总是显得嘴巴笨拙,半晌,道:“总之,这样是不好,你还小……”

  “我开玩笑的。”阮橘掩口而笑。“你不要怕。”

  他被她弄得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幸好现在只有他们二人,否则被下属看到他这般模样,怕是要威严扫地,形象全无。在鹤园这一群公务员眼里,鹤先生那是跺跺脚地震抬抬手下雨放屁都是打雷的大能,小宋就说每次看见先生都觉得他自带金光,走过来的时候宝相庄严让人不敢直视。

  “那你想什么时候碰我呢?”阮橘踢掉了高跟鞋,室内铺着地毯,她裸着小脚踩在上面,这会儿小脚一抬,踩到鹤先生脚背上了,再踮起脚尖,恰好能与他呼吸交融。“不是说要阴阳调和吗?”

  “那个……不做也可以的。”鹤延年俊脸窘迫,被阮橘调戏的无力招架,简直想要落荒而逃。“我不是一定要……”他爱她敬她还来不及,怎么可能真的亵渎她?每每想起梦中事,鹤延年都有些心虚,他自己都觉得那样的自己很陌生,只是这种事肯定是不能跟阮橘说的,怕她觉得自己对她也充满色欲,跟陆爵那种人一路货色。

  他真的不介意做不做那种事,就算不做,只要她愿意靠近他,他快快活活的过到死也甘之如饴。更何况她真的还小,他不想让她现在就承受太多。日后如果她觉得他枯燥乏味,厌恶的只想离开,两人没有过多的肌肤之亲,也能让她断的干净,然后他就可以抱着美好的记忆直到死。

  阮橘搂住他的脖子,叹气:“你有点傻傻的。”

  她还记得陆爵是个什么德性,饿虎扑羊也就那样儿了,看着她跟苍蝇见了蜜似的朝她身上贴,跟患了肌肤饥渴症一样一定要时时抱着她靠近她。阮橘就不喜欢陆爵跟发情公狗一样的德性,所以分外讨厌跟人有肢体上的接触,每次不得已握手跳舞,她都有种用消毒液狠狠洗个几遍的冲动。静姐说她这是轻微洁癖,平时也很注意,但阮橘觉得不是。

  她就是被陆爵恶心的,没有其他原因。

  被阮橘说傻,鹤先生不以为耻,还赞同地点头。不过看他的表情估计也不在意阮橘说他什么,一个傻而已,更何况语气亲昵,他听着心软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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