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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贵女安澜_大魔王呀【完结】(6)

  那日,她听完老嬷嬷的描述,便换上了一袭石榴红的百花曳地凤尾裙,梳了望仙高髻,头戴红翡滴珠凤头步摇。描了张扬的眉眼,贴了妖治的牡丹花钿,还细细涂了大红的口脂。她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想着原来他喜欢的是这般艳丽的女子吗?

  李浔夜里前来,即使点着宫烛也是光线昏暗,见了刻意模仿的曲四儿果然恍惚间以为是她,看不真切李浔的表情,却能听到他近乎卑微的声音轻颤道:“公主……”连曲四儿环上了他的腰他都还在愣神。一旁看着的谢安澜简直要被他气死:“公主什么公主!你真是蠢的可以,我何时做出过如此谄媚的表情。”

  就在安澜气的几乎保持不住仪态时,曲四儿见陛下不抗拒自己抱他,就试着伸手去解李浔的衣襟,谁想掉出了一个旧荷包,李浔也在此时忽然清醒过来,一把推开了她。

  李浔捡起荷包后,看着跪在地上面色苍白的曲四儿道:“你不必如此,若是不喜欢这里归家也可。”说完又自嘲一笑,像是自言自语般连声音都带着苦涩:“她又怎么会抱我呢,怕是知道了我的肮脏心思都要气恼的。”说完便离开了碧华宫。

  曲四儿几乎瘫软在了地上,她知道,这是陛下第一次与她说话,也是最后一次。

  此时的谢安澜却只想告诉李浔,她并不气恼啊。

  此后的十多年直到如今,那曲贵妃仍住在碧华宫里,虽时有赏赐,宫奴也不敢怠慢,但陛下却从未再去过。

  今夜李浔仍是像往常一样批阅奏折到很晚,连晚饭也没顾得上吃,只叫了点心。可不光咸口的没动,连平日里喜欢的雪花酥也只吃了一块就挥手让撤下,他这样已经有些时日了,安澜看着有些担心。

  李浔又看了一会儿奏折,却突然吐出一大口鲜血,有内侍慌慌张张的跑去传太医,屋里伺候的宫人更是跪了一地。他自己倒是很平静,没再去管那些染上血的奏折,只是一边咳着一边去够案上的那只旧荷包。

  他再如何小心,那荷包也已经旧的发白,有些地方的金线也开了,只剩下那只兔子还是傻兮兮圆滚滚的模样。安澜一直觉得他的手修长又好看,只是骨节有些大,一看就是拿兵刃的手,可这双手在拿着荷包时永远都是小心轻柔的,仿佛是什么稀世珍宝。他又咳出了血,有两滴落在上面,他很紧张的拿手去擦。谢安澜很想叫李浔别再管那荷包了,快去休息、快让太医来诊脉,可她什么也做不到,又是这种无力感。她只能看着他,直到这个男人握着荷包闭上了眼。

  承安十五年,宣懿皇帝李浔驾崩,举国哀悼。

  谢安澜落下了一滴泪,她自己都不知,原来一抹哀魂也可以落泪吗?

  ☆、第七章

  “澜姐儿不哭,可是魇着了?嬷嬷在呢不怕。”黑暗之中谢安澜听到人在温柔哄她,猛地一睁眼,却看到了一脸关切的秦嬷嬷,但与安澜记忆中不太相同,眼前的秦嬷嬷太年轻了,也就三十多岁的模样。这是怎么回事?

  谢安澜愣神的时候,秦嬷嬷可是已经心疼坏了。她一生追随长公主,自己不曾嫁人更没有子嗣。对自家的小县主那是疼宠到了心尖儿上,眼见这小小的玉人儿在梦中都皱着眉落泪,醒来后更是呆愣愣的,秦嬷嬷恨不得冲去偏院给那贱人两耳光,要不是她生的好女儿澜姐儿怎会如此?

  她与阿宋两人当年陪着公主远嫁蒙古,其中的辛酸她们是知晓的,盼了十多年总算盼到了回归故土,她们都想着公主总算是熬出头了,谁想到驸马又是这样的性子。

  偏她说到底只是个奴婢,只能抱着小县主不停说着安慰的话。

  谢安澜也回过神来,之前那些都是梦境吗?那又怎么可能如此真实刻骨,难道是上天垂怜给了她重来一世的机会?想到此安澜也顾不上自己头昏脑涨,直接坐了起来。又怕吓着嬷嬷不敢直接问如今是哪一年,只推说睡得迷糊不记得是怎么了。

  秦嬷嬷听了却一点也不怀疑,只对偏院火气更大。起身叫了个小丫鬟去通知长公主安澜醒了,又端来一碗温粥边喂边对安澜说:“我的小祖宗,快先喝点儿粥吧。昏昏沉沉烧了两日能记得才怪,还不是偏院那些祸害。害的你落了水,公主险些活剐了她们。”

  安澜这才明白原来回到了自己四岁那年。

  昭阳长公主一生只得一子一女,儿子纳喇远在蒙古,长年累月也见不到一面。如今养在膝下的只有安澜这个女儿,她又从小长得粉雕玉琢一般惹人喜爱,长公主自然是当成了眼珠子般护着。

  她唯一的一次落水就是在四岁那年,过错也确实在偏院。

  偏院住着的是她父亲谢羡亭的两位妾氏,受宠的那位姓罗。这罗姨娘虽是谢驸马的真爱,肚子却不争气,多年来也只有一个女儿,大安澜三岁,名叫谢柔。

  前两日安澜在后院的池塘边玩,与谢柔不知为何争吵起来,那谢柔气急了就动起手来,把安澜推进了池塘里。偏偏跟着的酥酥和春迟又不会水,都跳下去救县主却自己也在呛水。就这么耽误了一会儿功夫,安澜被救起来时就发起了烧。

  断断续续的烧了两日,小脸儿都瘦了一圈,长公主发落完罗氏与谢柔,就一直在床边守着安澜,直到今日下午见她退了烧,才被宋嬷嬷劝了回去。

  安澜刚喝完半碗粥就见一华服美妇人匆匆而来,只是发髻凌乱,眼底乌青,正是她的母亲昭阳长公主。

  长公主摸着她的小脸,一脸担忧的问:“阿澜,你可还有哪不舒服的?”

  谢安澜早已在看到娘亲的那刻就红了眼,死死的抱着长公主不撒手,落着泪只一句句的唤着母亲。

  昭阳看平日里没心没肺女儿,如今吓得只会抱着她哭,更觉得有人拿刀在剜她的心,她轻拍哄着谢安澜,眼中带着寒意道:“阿澜不哭,都是母亲不好,平日里只顾着自己的身份不想与她们计较,纵的她们不知天高地厚,竟想害我儿,母亲定为你出气。”

  安澜还是抱着她不肯撒手,只问起酥酥和春迟,长公主却连她们一起恼了:“留着何用?平日里看着机灵,遇见事儿却连主子都护不住,明日母亲再给你两个好的。”

  这话里的意思是要撵她们去庄子上,安澜哪里能同意,痴缠半天,长公主拗不过她松了口,叫人去吩咐她们二人养好了身子,各去领十板子。

  说话的功夫就有小丫鬟进来禀报,余姨娘听闻县主醒了过来探望,此时正在门外候着。长公主揽着安澜头也不抬道:“让她进来吧。”

  片刻便有人打起帘子,走进来一个女子。四十岁左右,穿着件深紫色的莲叶纹褙子,容长脸,五官温柔秀美,只是微微有些发福,正是余姨娘。

  她连步子都放得极轻,甚是恭敬的问了安,便开口道:“县主可大好了?妾这两日可担心坏了,赶了个五福荷包出来,送来给县主压压惊。”说完便拿出个绣工极为精致的荷包,秦嬷嬷接了过来奉给长公主。

  长公主点了点头道:“你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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