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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强言灵师[古穿今]_厉九歌【完结】(70)

  桐原说不出来。

  于是穆长生换了个问题,“你主子在哪里?”

  无法抗拒言灵的桐原盯着穆长生,恶狠狠道:“往左走第九个门。”

  穆长生和应天转身便走。

  还未走到第九个门前,兵器相jiāo的乒乓声就从那道石门内传来出来。

  应天上前一脚将石门踹开。

  轰隆一声,石室内的几人都被这突来的动静吓了一跳,正和任千里相斗的宿清源顺势收回长剑,几步退到重伤的赵成安和季泽身边。

  任千里也收回手,好整以暇地等着门外的人进来。

  只在外面粗粗看了一眼的穆长生原本以为这不过是间普通的石室,谁料进去之后才发现里面竟是个足以容纳数千人的大殿。

  八根盘龙玉柱分列两边撑起殿顶,其中龙首鳞片清晰可见,正中央处是一个回字形的九层阶梯,在那边沿趴伏着麒麟瑞shòu的阶梯之上,摆着一个玉盘,玉盘上方金色光华流转,隐隐显出一面镜子的轮廓。

  那就是望虚镜?穆长生眉梢一挑。

  任千里掰了掰自己的手指,使之发出啪啪啪啪的声音。

  这声音倒是唤回了穆长生的注意,他看着眼前相貌清秀,甚至眼睛都还算得上清澈的少年,开口道:“如果不是你变形成黑蛇,试图迷惑我,我还真没怀疑过你。”

  任千里笑眯眯道:“不是从没怀疑过我,是从没将我放在眼里吧!”他看向站在穆长生身边的应天,赞叹道:“你真是我见过的最qiáng大的妖shòu,我五年前就想契约你,当时我可是拿出了我最大的诚意,可惜你怎么都不肯,原来是早就有了主人。”

  听到任千里这番话,应天翻了个白眼,连他的本体都看不出来还说什么诚意。

  季泽和赵成安坐在石殿一根柱子下,他一直盯着大殿中央的望虚镜,瞳孔里映出的,却是一片虚无。

  穆长生对任千里道:“既然我们的目的相同,为什么非要是敌对关系?”

  任千里道:“难道你到现在还不知道,望虚镜只能认一个人为主,只能被一个人使用?我跟你合作?”他讽刺道:“到时候我还能争得过你?”

  穆长生眉尖蹙了起来,轻声道:“那我就只能放弃跟三家的合作了。”他回头看了季泽和赵成安一眼,面上露出几分歉意,“抱歉,望虚镜我是一定要得到的。”

  任千里见穆长生这副作态,冷笑一声,“还真是坦诚。不过很可惜,今天望虚镜,注定是我的。”

  任千里话里的笃定令穆长生有些意外地扬起,不过他并没有在意,他的目光越过任千里,落在那在金色光华中沉浮的望虚镜,开口道:“自从我觉醒,便没有我得不到的东西。”

  这话落下,任千里嘴角一弯,没有说话,而是看向门外。

  只见那破碎的石门外,走进来一个一身黑色绣银纹广袖华服,长发高束,眉眼邪气的男子。他看着站在石殿内的穆长生,略微昂起头,笑道:“没有得不到的东西?穆家主当真是好大的口气!”

  “子规?”看着那个从外面走进来的男人,过往的记忆一瞬间被唤醒,穆长生心神俱震,声音里有露出几分颤抖。

  应天直觉不妙,他紧紧握住穆长生的手,然而穆长生却不向以往那样回头看他,而是依然看着那个从门外走进来的男人,神qíng恍惚。

  第80章

  “言灵这种能力实在逆天。你真能确保我能在穆长生面前抢到望虚镜?”走进雪地里那座独特的宅邸时,任千里对闫息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闫息眼里闪过一丝暗光,意味不明道:“你放心,有我在,穆长生必定不敢动手。”

  ===

  任千里当时并不知道闫息的自信从何而来,然而现在看到两人见面的qíng形,他立刻明白了。看着穆长生和闫息这两人,任千里嘴角一勾,露出一个满是恶意的笑容。

  穆长生怔忪了一会儿,他看着眼前男子邪气的眉眼,摇头道:“不,你不是子归。你是子宁。”

  “呵。”闫息冷笑,“八年不见,穆家主还真是一点都没变。”

  应天容不得任何人对穆长生有恶意,听了这话他下意识又想动手,却被穆长生一手按下。

  穆长生看着对方,问道:“这八年,你去了哪里?我到处都找不到你。”

  言灵也并不是万能,比如闫息觉醒的能力,就是能屏蔽一切外来力量,所以他能只身穿越魔界而不受任何影响。

  听了穆长生问他去了哪里,闫息反问,“怎么,穆家主那么费尽心力找我,是想送我去同我那可怜的兄长作伴吗?”

  穆长生闻言一怔,摇头温声道:“你误会了,我怎么可能会那么想。”

  “我怎么会知道你会怎么想?”闫息见穆长生这副看起来十足忍让的样子,心头立刻燃起一团怒火,讥讽道:“穆远!你知道我最恶心你什么吗?就是你这副惺惺作态,自以为君子的模样!每每看见,都恶心得我恨不得连隔夜饭都吐出来!”

  穆长生脸色白了白,却一反常态地没有说话。

  在场众人原先以为穆长生同这个叫闫息的男子有旧,却没想到两人有的不是旧而是仇!再看闫息咄咄bī人,而穆长生却一言不发,究竟谁心里有愧,一目了然。

  应天可不会管其他人怎么想,谁敢说穆长生一句不对,他就统统打杀了,更何况闫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侮rǔ穆长生,更加叫他无法容忍。只是他的手一直被穆长生紧紧按着,他根本不敢用力甩开。

  因而他只能怀着满腔愤怒开口道:“你是个什么垃圾,长生再如何也比你这种人好上千万倍!你凭什么……”

  “应天,住口!”穆长生低喝。

  应天不解地看着穆长生,却只能看见他侧对着他的,冷淡的眉眼。

  闫息倒是笑了,他对应天道:“你呆在穆长生身边那么久,处处帮他,可你知不知道,此刻站在你身边的这个人,他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应天眼里染上怒色。

  “够了。”穆长生似乎是不堪折rǔ,他皱着眉头开口道:“闫子宁,够了。不要再说了。”

  闫息邪气的双目中she出厉色,冷笑道:“怎么?做贼心虚了?呵呵,你不让我说,我就偏偏要说!当年你家族被灭,沦为丧家之犬的时候,是谁冒着得罪散厄君的风险收留了你?是谁供你吃穿、教你武技?大雪天的跪在地上两天两夜只为替你求一剂良药?又是谁倾家dàng产为你收集灵物、助你觉醒?”

  他双目盯着脸色苍白的穆长生,厉声道:“是我哥!可你是怎么报答他的?啊?你一觉醒言灵,就叫他去死!呵呵,世人皆道你是千古以来第一言灵师,谈笑间可破千军万马,以一人之力重建穆家,年少有为,光风霁月……呸!你就是个恩将仇报的畜生,披着人皮的一坨臭泥!穆长生,你怎么不去死?”

  你怎么不去死?

  不去死?

  去死……

  这些犀利直白的言辞化作利刃将穆长生割得鲜血淋漓,也将他一直以来逃避去面对的事实毫不留qíng地剖开!穆长生脸色苍白,那些深埋在身体里的绝望、痛苦、愧疚、悲哀……仿佛被一把刀从骨子里血淋淋地挖出来,就那么毫无遮掩地晾在穆长生面前。

  他心口绞痛,喉间涌起一股腥甜,终于再也抑制不住,一口血喷了出来。

  没料到穆长生会遭受这么大的打击,在场诸人皆变了脸色。

  “长生!”应天扶住穆长生软倒的身体,看着他惨白的脸色,心里的恐慌和愤怒jiāo织成一片,看向闫息的目光几yù喷火。

  穆长生却紧紧按着应天的手,他竭力维持着神智的清醒,声音沙哑地对应天道:“不要……和他动手。”

  “不动手,不动手。”应天又急又慌,他紧紧握住穆长生的手,“你别说话,我这就带你出去。”他背起穆长生,临走前又警告地看了闫息一眼,才大步走了出去。

  直到应天背着穆长生的背影消失,闫息才收回目光,一声冷哼,他看向角落里的三人。

  “你们几个,现在可以离开我闫家的地方了吧?”

  季泽和赵成安坐在石柱下,宿清源站在他们旁边。

  听了这话,季泽抬头看了他一眼,狭长的双目中闪过一丝冷意。

  宿清源倒是不在意,他来这里本来就是为了帮助应天,此时应天和穆长生都放弃争夺望虚镜了,他自然不会再留在这里。

  季泽把昏倒在地上的赵成安拉起来甩到肩膀上,跟宿清源点了下头,便一同转身离开,走之前眼角余光瞥到任千里喜形于色的模样,嘴角讥诮地翘了翘。

  见那三人都离开了,任千里立刻飞身去取望虚镜,然而他的双手却毫无阻碍地穿了过去。

  他愕然地看着玉盘上的金色光华,望虚镜依旧在其中沉浮,却只是一个虚影。

  “望虚镜呢?”他回头对闫息道:“你说过望虚镜在这里的!”

  闫息闻言看了玉盘一眼,懒懒道:“本来是在那里的,怎么?现在不在了吗?”他费心思走进这间宅邸不过是为了找回祖先留下的阵法手札,现在东西都到手了,自然要离开了,至于任千里能不能拿到望虚镜……跟他有什么关系。

  任千里一看他的态度哪还能不清楚对方是什么意思,他忍着怒气道:“你明明答应过会帮我拿到望虚镜的,我则负责打开结界,如今你竟然要反悔?”

  闫息道:“话可不能乱说,我没帮你吗?我这不是帮你把穆长生和应天给弄走了,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至于望虚镜……我有保证过这里的望虚镜一定是真的吗?”

  任千里:“你……”

  闫息冷哼一声,他那先祖藏东西的手段太过高明,他寻访了许多年才拿到一部分手札,望虚镜是他最重要的法宝,怎么可能随随便便放在这里?光是在大庆,就有十多个地方放着这样的虚影,他寻觅多年都得不到,任千里又凭什么以为他一定能拿到真的。

  闫息抬脚就要往外走,可任千里费尽心机却只得到一个虚影,怎么可能就这么放他离开?他眼底红光一闪,地面的石板如同被风chuī过的薄纸一般被掀飞了起来,尽数朝着闫息袭去。

  闫息并不回头,也没有任何动作,那些石板却在离他一步远的地方骤然停下,而后下雨似的砰砰砰落到了地上,扬起一片尘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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