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份大了后，周崇明陪叶知恬去看了，是个女孩子，叶知恬这下算是完全待产了，周崇明将家务全包，叶知心也特地跑过来陪她。
叶知心到这个年纪也还没生孩子，但该懂的也都懂了，来陪叶知恬比让妈妈过来要好，毕竟她们妈妈年纪都大了。
周崇明虽然还不想太早要小孩，但对这事儿也充满了期待，每天贴在叶知恬肚皮上，想听出个什么来。
几个月大的身子，还并没有太厉害的反应，但他们两个人，好像已经提前进入了傻爸傻妈的角色之中。
家里的小孩周佳乐对此有些不满，还小的他，再皮，也害怕被抛弃，这些日子便更粘着叶知恬了。
时间一天天过去，叶知恬肚皮跟吹气球一样越来越大，终于在一个炎热的夏夜，她要生产了。
第一次生产的痛苦，远隔了一辈子的距离，她痛得说不出话来，手术室的灯光刺眼，她精神恍惚地好像看见了前辈子的人生。
她听见了外面周佳乐的哭声，她心里笑了一下，那小子，她很久没听他哭过了，现在居然哭成这样。
一番努力，叶知恬在凌晨两点时分生下了一个女娃娃，女娃娃和猴子一样，全身红通通的，丑得很，叶知恬浑身湿软地躺在床上，周崇明坐在旁边握着她的手说不出话来。
叶知恬见他眼睛都红了，不禁笑了起来，“你哭什么？”
周崇明眼睛红了，这一夜他没睡过，精神紧绷，现在终于能松口气了，疲惫感一下子就涌了上来，“没有吧？”
叶知恬说：“有啊，眼睛都红了。”
周崇明笑了起来，叶知心给她送来了鸡肉粥，还有红糖水，补血气，但叶知恬没有胃口，放着没吃。
周崇明说看着她生孩子都疼，“以后不想生了，我去结扎算了。”
叶知恬诧异于他的话，她笑了起来，这个时候她脸色苍白，脸颊浮肿，并没有以往那么漂亮，在周崇明眼里却说不出的可爱，“我也不想再生了，两辈子加起来，好像一直在生孩子。”她开玩笑说。
周崇明不大喜欢听她说前辈子，前辈子两人都过得极苦，唯一的幸福时光对于周崇明来说都很陌生，不过这次他赞成，“以后都不生了。”
他对叶知恬说。
叶知恬想了想，歪头笑了起来，“也许这次不是意外。”
“嗯？”
“没什么。”叶知恬笑了起来。
周崇明朝她投去一个不理解的眼神，去另一个病房，抱过了那个女娃娃。
女娃娃是真的小，生出来六斤二两，皮肤还是红的，毛发稀少，因为头壳那有缝隙，没有长好，大脑离外界只有一层头皮的距离，所以抱的时候动作要很轻，很温柔。
周崇明将婴儿小心翼翼地抱到了叶知恬床边，叶知恬看着她笑了起来，“让我想起了佳乐那时候。”
周佳乐这个时候跟着叶知心过来，他们聚在床边，看这个小孩，叶知心评价道：“像小猴子。”
“我看那些人的小孩都白白嫩嫩的，为什么她皮肤这么红？”叶知心问。
叶知恬说：“等过了几个月就白了。”
周佳乐趴在床边，盯着小孩不说话，叶知恬逗他，“看见妹妹怎么不说话？”
周佳乐在算辈分，听到叶知恬这句话，有点不高兴，“不是我妹妹。”
叶知恬基本上把周佳乐当儿子养，听到他这么说，嘴唇勾起，“不是妹妹那是什么？”
周佳乐掰着手指算，他已经学过辈分了，“是侄子，她得叫我伯伯。”
叶知恬继续笑，“什么伯伯，叫你哥哥才好听，以后让她叫你哥哥。”
周佳乐勉强道：“行吧，反正她得给我玩。”
周崇明敲了他一下，“别把妹妹当玩具。”
周佳乐哼了一声，没理他。
叶知恬累了，周崇明看出来了，带着小孩和其他人出了门。
叶知恬陷在病床上，半梦半醒之间，一个带着滚烫温度的吻落在了她的额头上，她没睁开眼睛，嘴唇却微微地翘了起来。
无论前辈子怎样，这辈子她是已经没有遗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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