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跟经历会让人改变。”琼玖跟上两人的脚步，笑道：“陆离可以变得更正常一点，你也可以再糟糕一点。”
陆离瞪向琼玖：“你说我不正常？”
“不是我说，不然你说一处你正常的地方？”琼玖的笑意带上了逗弄。
“那你就更不怎么着，不然你怎么会找我？”陆离冷哼一声：“真是奇了怪了，跟你搁一块儿有快两年了，你怎么还没玩腻我呢”
琼玖狠盯了陆离一眼：“还不是你能玩的地方太多，我还没尽兴。”
“……”陆离咬牙：“那你快些尽兴，还有很多的‘野草’等着我去爱护呢。”
“只怕是我现在给你机会去‘爱护’，你都不行了。”琼玖十分流氓的瞅了陆离的某处一眼：“它现在听我的，它比你诚实。”
陆离：“……”
乔啡耳边是二人互相拼谁更不要脸的对话，他尽力把杂念抛开，去想谁更胜一筹——可惜，他并没分出这俩人的胜负。
乔啡回到公寓一晚上辗转反侧，脑中插叙倒叙的播放这一年多中身边发生的所有事。
他想理清楚，却发现越理越乱，干脆不想。
往前看吧。
人都是活在当下跟未来里。
乔啡到天快亮的时候才睡着，不过也只是堪堪睡了两三个小时就醒了。他浑身湿漉漉的猛然坐起身，右眼漆黑，张口急促呼吸。他泛白的指节紧紧攥着被子，过了好一会儿才趋于平静。
他沉默的把身周卫风的衣服一件件叠起来，珍宝一般放进衣柜。这些都是能伴他入睡的东西，以前有卫风的怀抱，现在也只有这些衣服了。
最近他不知怎么了，好像要杀桑尤的心境越来越急切，他梦见卫风的时候总会无限循环般最终被卫风死前的一幕惊醒。无论他梦里多么甜，结尾都是雪雾迷茫的场景下，卫风的身体被刺穿的那一幕。
乔啡收拾完，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发了会儿呆，他手中翻转着摆弄卫风送他的那部手机。半晌，他掀开银睫，翻开通讯录，拨通了他师傅时涧的号码。
自亲眼看着自己胸膛被破开的乔啡很难再拿起手术刀之后，失去卫风让他很长一段时间连正常的状态都没有，而时涧也就没了在二十四区的意义。
出事后乔啡也只见他两三次而已。
以往都是时涧打来电话，这次乔啡拨过去，却发现是嘟嘟嘟的忙音。乔啡又拨了一遍，情况跟之前一样。乔啡盯着手机拧了拧眉。
他起身走进浴室，看着镜中的自己。成长期的变化翻天覆地，这一年有余他的变化着实不小。曾经仿佛带着婴儿肥的脸蛋现在已经有了稍显硬朗的轮廓，最可爱的卧蚕如今随着日渐成熟的眼睛变得令有一番魅力。而变化最大的，是他抽高的个头。
卫风的衣服已经遮不到他的大腿了，也因为乔啡经久对战，身体越来越结实。他解开衬衫的扣子，赤，裸的前身覆盖着薄薄一层韧性十足的肌肉。
卫风喜欢他肉肉软软的样子，可如今，乔啡早已经不再是那个范畴了。
他双手杵在水池边沿，靠近镜子端详那张面孔，他很久没有好好的看看自己了，现在，他仿佛想从镜子里看进自己内心深处的所有千疮百孔。
“如果你当初遇见的是现在成熟的我，你还会不会爱我？”
乔啡从抽屉里拿出一把剃发的推子——既然他可能再也不是卫风喜欢的可爱模样，那不如给自己个痛快。
晚间的时候，于归叫乔啡去岸口喝酒。
以前乔啡会拒绝，可如今，他心境发生了一些变化，他觉得他需要酒精的辅助。
他给装满卫风衣物的衣柜上了锁，摊开手掌隔着衣柜感受里边卫风的气息，他半跪在衣柜前，凑过去吻了吻那把锁。
异瞳隐现，他翻身越出公寓窗口，从十九楼踏着楼体而下，直奔岸口。
印象里好像也蛮久没喝老板娘的百香果果汁了，自从那之后，他好像就没去过岸口。乔啡不禁松了肩膀，推开岸口的门，轻轻的勾起唇角走了进去。
岸口里不只于归一人，还有琼玖跟曌桁，几人听见门口的风铃不约而同望去，仿佛都看见了一个全新的乔啡。
于归讶异的站起身，恨不得整个五官都写着自己惊疑不定的情绪。
“你的头发……”
第103章 化茧
原来仿佛漫画里的少年摇身一变成了带着些许男人味的俊俏青年。
乔啡半长的头发被剃短，露出了整个饱满的额头，略显成熟的五官上是修长有型的剑眉，他看见于归几人笑容带上了亲近，仔细看还有了前所未有的些许稳重。
若不是在坐几人知道此人是谁，还以为站在他们眼前的是另外一个陌生人。
琼玖眯起眼睛上下打量，曌桁一副痞笑的饶有兴味，于归简直可以说是瞠目结舌：“你……怎么了？”
乔啡拍了一下于归的肩膀，坐到椅子上叫来了老板娘。
老板娘眼睛都亮了：“这是哪来的帅哥！”
乔啡眨了眨眼睛：“还是百香果。”
老板娘夸张的按着胸口：“不行，我不能再看你了，再看我就被你迷住了。”在老板娘看来，消失一年多的乔啡仿佛完全褪去了稚嫩，软萌的小气质消失殆尽，带上了男人才有的魅力，她惊讶的带着笑意摇头：“如果我遇见扬帆之前遇见的是现在的你，恐怕我就要嫁不出去了呢。”
乔啡笑着没说话。
老板娘抒发完自己的感想就去给乔啡准备果汁了，空留一桌几人眼睛像激光一般盯着乔啡瞧。
乔啡在集中的目光攻势下慢条斯理的点燃一支烟：“干嘛？没见过帅哥。”
“……”于归深呼吸一口气：“你还是乔啡了吗？”
琼玖干脆伸手欲掐乔啡的脸蛋，乔啡向后闪身躲开：“只可远观不可亵玩，Do you get it ”
“啧。”琼玖乐了：“你还是别说话了，说话我Get到的还是以前那个欠揍的小不点。”
乔啡吐出的烟雾让琼玖视线里的人变得朦胧，刚才找到的熟悉感觉又好像变得陌生，乔啡一脸好战的气息：“咱俩谁欠揍现在可说不准了，不如之后我们再切磋一下。”
琼玖干脆爽朗大笑：“可以啊，昨天你给我划的一口子现在可还在呢，正好给你这张迷晕老板娘的脸也破破相，男人有伤痕才更有味道。”
“你说的有些道理。”乔啡靠向椅背：“可惜我是喰鬼，留不下伤疤。”
琼玖看着乔啡，琢磨了一会儿，忽而拧眉低头喝了口酒，有些心里话到嘴边又变成了玩笑：“可不能让陆离看见你哟。”
“放心吧，我现在没有那种心情，尤其对干陆离不感兴趣。”
琼玖好笑的挑起眉尾，远处就走来一个人：“谁特么要干我，还没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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