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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主公要臣死_南山有台【完结+番外】(64)

  何湛蹲下身,与莲笙平视,一边用袖子擦着莲笙脸上的泪,一边问:“你真想留下来?”

  莲笙重重地点点头,白皙的手抓住何湛的袖口:“我…我可以给何大人当牛做马。”

  “好孩子。”何湛捏了捏莲笙的小脸。

  宁晋沉眸说:“孤的侯爷府不缺下人。”

  何湛起身对宁晋说:“正好臣的身边缺个研墨的人,就将他留下吧。臣会把他调到南阁子去,不会叨扰到主公的。”说罢,又看了眼莲笙:“长得真好看。”

  杨坤松着气笑道:“太好了!莲笙能由你照看,我就放心了。”

  宁晋:“……”

  很好。

  从一开始他就讨厌杨坤,杨坤也从未辜负过他的讨厌。

  杨坤与宁晋何湛道辞后,就骑马回军营复命了。

  何湛一直将杨坤送到府门口才算罢,何湛握住莲笙的手,拉着他温声问道:“你叫莲笙,是吗?哪个莲,哪个笙呀?”

  “莲花的莲…笙…笙是笙歌的笙。”

  宁晋挡住何湛的路,语气极为不耐烦:“叔不是说要陪孤一起去看戏吗?”

  何湛才想起这茬儿,转而问莲笙:“你想去看戏吗?”

  莲笙很怕宁晋,直觉告诉他这位是个大煞神,绝不能招惹。他本能地往何湛身后躲了躲:“我…我留下好了。”

  “臣想带他先去南阁子逛逛,今日难得休沐,就不陪着主公了。”得了个陪着玩儿的,何湛心qíng大好,冲宁晋匆匆行礼,就牵着莲笙往后院走。

  很好。

  原来陪着他就是例行公事,带着这个来路不明的小子四处玩才是何湛休沐想gān的事。

  宁晋一时竟不知是拿杨坤开刀,还是直接拿这个小子开刀。

  莲笙长得像个jīng致的女娃娃,平日里又乖得过分,府中的下人见了都很喜欢,总喜欢捏捏揉揉他嫩嫩的小脸,逗弄莲笙玩。

  莲笙的嘴巴就跟抹了蜜似的,说话特别甜人心,不久就跟府上的人熟稔起来。

  何湛将承宣使的琐事推给下面的人去做,平日里不会再跟以前一样忙碌。他一闲下来,也不知道做什么,成天带着莲笙四处跑,有时候还带着他出府乱逛。

  这些行径传到宁晋耳朵中,让他yīn沉着一张脸,在堆积成山的折子前端坐了一上午。

  宁晋东翻西翻,终于在最底下找到一张弹劾何湛的折子,一看尾处落着的是“于常丰”三个字。

  宁晋以前从不觉得于常丰能这么得他欢心。

  他将折子一扣,当即唤了人传何湛到书房来。

  何湛翻着袖口,优哉游哉地进来,手中还握着一只编了一半的糙蚱蜢。

  “参见主公。”

  宁晋摆着脸,将手中的折子往书案上一扔,身子往后靠住椅背,说:“叔要给孤一个解释。”

  何湛疑惑着将折子拿起来,细细看了一遍,脸上渐渐浮现出笑容来:“荒于政务…骄奢,yín逸,唔…啊!沉溺男风?!啧啧啧…不错不错,于常丰的文采的确不错,尤其是最后这‘小惩大诫,以正纲法’八个字,字字诛心。”

  何湛由衷地开心,因为宁晋信他,才会将于常丰的折子给他看。

  何湛将折子扣在书案上,缓缓倾身,揶揄地看向宁晋:“说臣荒于政务、骄奢yín逸,臣认;沉溺男风么,臣…也认。主公觉得,该如何小惩?”

  宁晋捉住何湛的腰带就将他扯近,一手扣住何湛的颈部,就亲了上去。何湛并不怎么好受,这吻里头颇有惩罚的意味。

  宁晋移开唇,额头抵着何湛的额头,说:“小惩大诫。”

  “小惩有了,主公要臣大诫什么?”

  “离那个莲笙远一些,孤很讨厌他。非常讨厌。”

  何湛笑了声:“不诫荒于政务?不诫骄奢yín逸?”

  “一切有孤在,叔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何湛觉得宁晋很有做昏君的潜质,这个潜质就被他一不小心挖掘了出来。

  何湛脱开他的掌控,理了理衣袍,捡起不小心遗落在书案上的糙蚱蜢,说:“小惩也惩过了,主公要没有别的事,臣就…荒于政务骄奢yín逸去了。”

  瞧何湛这副放dàng不羁的样子,宁晋哪里肯放他走?他冲出来就截了何湛的去路,拽着他就给按到书案上。他手劲不大,却刚好能制住何湛:“叔想荒于政务骄奢yín逸的话,在这里不好么?”

  何湛没有生气,调笑起宁晋:“你可刚刚因沉迷男风罚了臣。”

  宁晋从容地扳过何湛的脸,望进他的眼睛里,说:“沉迷孤可以,其他人不行。”

  宁晋手扶上何湛的腰:“为什么留下那个小子?”

  何湛:“长得挺好看的,赏心悦目。”

  宁晋:“…真心话?”

  何湛弯着唇,反问:“不是吗?”

  宁晋的心仿佛被扎了一下,缓缓放开手。何湛直起身,回头就看见宁晋怨怨地瞪着他。

  何湛半坐在书案上,失笑道:“不过是个孩子罢了。”

  宁晋说:“孤说了,孤讨厌他。”

  “恩…这件事,臣会顺着主公的心意去处理的。”何湛抓起书案上的一个折子,举到宁晋面前,“韩广义的折子,上头还有将军印,是玉屏关出了事?”

  宁晋听何湛会顺着他的心意,心中大悦,手勾住何湛的腰带。他也没多想何湛为何会突然关注起玉屏关的事,答道:“阿托勒咽不下那口恶气,近日骚扰靖国边境,现在韩广义已经跟阿托勒jiāo过几次手了。相信过不了太久,会有一场大仗要打。”

  “主公会怎么做?”

  “韩广义擅长对付阿托勒,让他去做就好。仅仅是阿托勒的话,不足为惧。”

  何湛止住他乱摸的手,说:“那主公继续看折子,臣这个糙蚱蜢才编了一半。”

  “叔留在这里,好不好?”

  何湛最受不了宁晋这样说话,立刻缴械投降。他仰头亲了亲宁晋的嘴唇。何湛甚少有这样主动的时候,宁晋更加愉悦,可不等他再多尝一口,门口传来一声突兀的瓷器碎裂的声音。

  “大…大人…”

  不速之客是莲笙。他愣在那里好几秒,赶忙低下头,不敢再去看,慌慌忙忙地将地上的碎片捡起来。瓷片扎到了他的手指,疼得他小声尖叫着缩回手。

  “伤到手了?”何湛皱着眉离开宁晋身侧,走到莲笙面前,将他的手翻过来察看。

  莲笙惊恐地往后,一下瘫坐在地上。他抬头看着从后面徐徐跟上来的宁晋,嘴巴微张,已经吓得全身僵硬。

  “你…你们…”

  宁晋说:“谁准你来书房的?”

  “大夫说何大人最近内里火气旺,奴…奴给何大人送银耳羹。”

  宁晋从齿间挤出两个字:“下去。”

  莲笙哪敢再多待,东西也不动了,爬起来就跑。

  何湛不动声色地站起来,半倚着门,看着莲笙落荒而逃的方向,说:“你看你把这孩子给吓得。”

  “孤也被吓着了。这小子被你宠得,连孤的书房都敢随便闯。”

  何湛张开双臂:“来,别怕。三叔抱。”

  宁晋被他这句话撩拨得脸红心跳,拉住他的臂弯就捉他进了书房。

  第61章战火

  没过多久,阿托勒向玉屏关全面进攻,军令一道一道地传到卫渊侯府,再一道一道地传出去。

  韩广义率兵清扫边境,将阿托勒的军队一一清理gān净。

  阿托勒在去年的粮荒中损失惨重,整个族部艰辛地熬过一个冬天,等到开chūn的时候才有所好转。却不想阿托勒的君主会在最需要休养生息的时候对靖国用兵。后备粮糙供给跟不上,阿托勒的士兵也一天比一天倦怠,士气丧失殆尽。

  而靖国则不然,靖国士兵因阿托勒洗劫商队和劫杀使臣的事怀恨在心,士气高涨;加之卫渊侯的铁骁骑第一次参战,韩家军如虎添翼,这场战争打得阿托勒是落花流水,接连大捷,甚为痛快。

  阿托勒进攻的策略以急件的形式传到卫渊侯府,何湛研究了一阵儿,排兵布阵还是阿托勒本身的菜鸟水平,想来谢惊鸿已经离开阿托勒,没有再cha手。

  这场战争持续到仲夏,阿托勒终于熬不住了,任靖国再打再挑衅,阿托勒都是闭关不出。韩广义也不想寒了附属国的心,以儆效尤,见好就收,未曾对阿托勒赶尽杀绝。

  这一战才算得片刻停息

  烈阳当头,风中携着热làng,如同铁匠铺的熔炉,只稍稍往外一站,就能汗流浃背。南阁子里盛着冰,可何湛还是热得心里发慌发乱,拿着折扇不停地扇风,也不见一点舒服。

  莲笙还是在何湛身边服侍着,只是不如往常那般灵巧,战战兢兢畏手畏脚的。莲笙端着酸梅汤进来,碗里头浮动着冰块,碰得碗壁叮呤作响,何湛听见冰响,赶紧将酸梅汤接过来饮了好大几口,燥热的心才算舒慡一些。

  从前在军营里,也不见得有这么难熬,果然是养尊处优的日子过惯了,浑身都是富贵病。

  莲笙也看出何湛怕热,贴心地拿起扇子给他送风。

  莲笙怯生地说:“刚刚府上来了一位客人,奴认识他,是我们的大将军韩广义。很威风的一个人。”

  “哦。”何湛专心致志地喝着酸梅汤,没怎么在意他的这句话。

  莲笙说:“…侯爷今天处理公务的话,应该就不会来南阁子了吧?”

  何湛问:“怎么,你不想他来啊?”

  “奴不敢。只是觉得…侯爷不如大人亲近。”

  何湛尝了一颗梅子,酸得皱起眉,将汤勺放下,不再吃了。他不着意地回答说:“他就那样,不过心肠好得很,不会对你怎样的。”

  莲笙yù言又止,最终憋了一口气,决定将自己的心底话说出来:“我那天都看见了,大人,他不是好人的!他对你做…做那种事!他…”他一张脸憋得通红,像是被外头的太阳灼过一般。

  莲笙抓住何湛的袖子:“大人,我们逃跑吧!跑到没人的地方去。他找不到我们的…”

  何湛:“……”

  这孩子是唱哪一出啊?

  何湛先是愣了半晌,继而笑出声来,狠狠揉了一把这孩子的头,说:“你这小脑袋里想什么呢?侯爷待我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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