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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主公要臣死_南山有台【完结+番外】(66)

  何湛坚决不认:“臣一时不知该如何跟主公解释,才出此下策的。总不能直接说这人是个小jian细吧?而且…他的确长得很好看。”

  宁晋:“…叔确定要惹孤生气?”

  何湛举手投降:“臣不敢。万万不敢。”

  宁晋瞧他狡猾的样子,没有任何办法,只好放了他,领他坐在chuáng边。宁晋问:“如此,叔想怎么办?”

  “他传了个假消息,要破解的话很简单,只要我们不去设伏就好。不过,臣最想做的是拉拢乌呼延部,趁着阿托勒费心对付靖国的时候,派一个人去乌呼延部当说客,就算得不到乌呼延相帮,不让他们cha手也算大事万吉了。”

  宁晋摆正容色:“不许你再去了。”

  何湛笑笑:“臣可没有那个本事。臣想向主公推荐一个人,此人口才过人,去当说客再好不过。”

  “谁?”

  “招贤馆,赵庭训。”

  卫渊侯府设下招贤馆后,门客云集,短短时日内便聚集百十多人。中有大志抱负者众多,经国治世的理论一套一套地来,针砭时弊,滔滔不绝。唯有赵庭训,只一句“世事未到,无话可说”,就混在招贤馆吃了几个月的鱼ròu。

  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到乌呼延主族去游说,只用了一天的时间,一天后,乌呼延的大世子就代表乌呼延到玉屏关来请罪,说是受柯拔呼耶蒙蔽,绝无对靖国不敬之心。

  同时,大世子还带来虎头师,协助靖国平反阿托勒的叛乱。

  对,大世子用了“叛乱”这个词。

  宁晋不知张庭训是有怎样的不烂之舌,能让乌呼延认定此次阿托勒是在叛乱。

  可无论如何,这人的确立下大功。

  张庭训进帐内也不忌讳宁晋,直接坐那里脱下靴子,将里头的沙子倒出来。

  宁晋说:“此番有劳先生了。”

  张庭训穿上鞋,面上仍然不是很愉悦:“在下算不算立了大功?”

  “当然。”

  “那在下可不可以跟侯爷讨一碗酸梅汤喝?”

  宁晋:“…先生只要一碗酸梅汤?”

  “何湛为了遣在下来,用了激将法,在下最看不惯这一套。他说我能办成此事,才有资格喝他喝得那种酸梅汤。我就要他的那一碗!”

  宁晋:“…”

  酸梅汤,天济府城北,十文一碗。

  十文遣名士。

  前方大捷的消息在天济府城遍天飞——阿托勒埋伏在玉龙山的军队被靖国和乌呼延左右包抄,斩威武将军首级,悬于玉屏关。此一战,阿托勒元气大伤,不得已宣布投降,并入主族乌呼延,臣服宗主国。

  这一战以靖国成功镇压边境而收尾。

  消息传到卫渊侯府,全府上下大喜,管家令人将府上再打扫一遍,静候卫渊侯凯旋。

  何湛听后打了个哈欠,不怎么上心,照样带着下人玩了一晚上的弹珠。等天色全黑下来,何湛才遣散下人,自个儿去沐浴,悠悠然睡觉。

  莲笙进来,在何湛南阁子中收拾散落了一地的玛瑙珠子。

  能将玛瑙当弹珠儿玩的,天济府城大概只能找到何湛一个。莲笙想不到在卫渊侯眼皮子底下,他都敢如此放纵,可恨的是卫渊侯竟一点都不放在心上,竟也纵他如此玩乐。

  何湛沐浴完回来,就见莲笙捧着一手的玛瑙坐在阶上等他。

  何湛眼皮沉得很,懒懒地看了他一眼:“赏你了,拿着退下吧。我乏得很。”何湛一走三晃地晃到chuáng上,对莲笙喊了一句:“带上门。”

  门吱呀呀地关上,随之是珠子落入木盒的响声。何湛疑着半睁开眼,见莲笙绕过屏风,走到了他的chuáng侧。

  何湛问:“怎么了?”

  莲笙半跪在chuáng畔,眼睛水汪汪的,问:“大人是离不开他吗?”

  莲笙不提还好,一提何湛还真有点想宁晋了。何湛半坐起身,靠在chuáng头,说:“是啊。离不开的。”

  “为什么?”

  “因为…快活。比神仙都快活。”他说话的语气làng得很。

  莲笙眼睛里浮上泪水:“奴也能让大人快活的。”

  这泪水还真是说来就来。莲笙咬着唇,一副我见犹怜的小样儿,小手缓缓移到何湛的大腿内侧:“柯拔呼耶曾说…奴让他有噬魂销骨的滋味。大人…想不想要…”

  何湛一把抓住莲笙的手,讥笑地低下眸:“莲笙,适可而止。”

  “跟我不好吗?是我长得不如他…?还是哪里不如他?”莲笙扯住何湛的衣袖,低低求道,“大人跟我走,不好么?”

  何湛无奈地翻了翻白眼,身子往后依住chuáng头,说:“莲笙,我就问一句…”

  “您说。”

  “你是不是跟谢惊鸿待久了,就有一种全天下的人都会喜欢我服从我的错觉?这都是哪儿来的自信?”

  莲笙软软的小手陡然僵住。

  片刻,莲笙抬起头,可眼神已经全变了,弯着一双眼却找不到任何笑意:“少主早就知道了?”

  “把自己的身世说得那么凄惨,好歹也藏着这双手,瞧瞧你这小手好看的。不过你这么注重你的脸,应该也不舍得毁了这么一双手,对吧?”

  “莲笙也是想让少主喜欢…”莲笙说,“少主不是也喜欢我的么?卫渊侯能给你的滋味,莲笙也可以,莲笙会比他更好。”

  何湛真想骂——脑壳儿有病!

  “…你又不是宁晋,你给不了。”

  莲笙袖中忽然滑出一把刀,猛然抵在何湛颈处。他翻身坐在何湛腰间,瞪着一双美目:“他之前不也是这样接近你的吗?我做得哪儿不对了?”

  何湛很淡定地回答:“他可不会拿刀抵着我的脖子。”

  “那是少主不听话!为什么不回到宗主身边?”

  何湛:“你都说我不听话了,你还问为什么。”何湛指了指他的脑袋,颇有嘲讽的意味。他又道:“而且你也回不去了。”

  “什么意思?”

  “你就真没想过,为什么我会把你留在府上?”何湛说,“如果不是让你有机会频频跟谢惊鸿的人接触,我怎么将他埋在天济府城的暗桩一一揪出来?”

  何湛眯起眼:“他全部的棋子毁于一旦。莲笙,你说谢惊鸿这么狠的人,会要你的命吗?”

  莲笙从没见过何湛有这样的表qíng,此刻,他甚至觉得何湛比宁晋都要可怕。

  握刀的手微微颤动了一下,只是这一下,何湛竟握着刀刃就躲过他手中的匕首,然后滑上去握着匕柄,丝毫不在乎刀刃划伤他的手掌。

  莲笙没想到何湛竟会用这样的方式夺刀。冷刃入心,速度快得竟让他一时没能感觉到疼痛,直到刀刃开始翻搅,越推越深,他才惊声叫了出来,声音已经不是小孩儿的声音。

  他猛地推开何湛,鲜血飞落,喷溅到何湛脸上。

  脸上捂住不断流血的心口,惊恐地望向何湛,只见那人往日温润的光华已寻不见半点。

  何湛脸上带着危险的笑,舔了舔唇边的血:“若不是因为宁晋的登位祭礼快到了,要戒杀生,早在我肃清暗桩之时,你就该死了。可你怎么就这么不知死呢?”

  “你…一直都是…假的…你骗…”

  他没能说完这句话,一头栽在何湛的腿上,便断了最后一口气。

  何湛怔了会儿,抚上莲笙瞪着的双眼,噙上往日的惯笑,又是温吞的模样:“我骗得何止你一个呀?莲笙。”

  何湛将莲笙的尸体推下chuáng,去洗了洗满是鲜血的脸。他一边用纱布将自己受伤的手缠起来,一边走出南阁子。黑夜沉沉,他望着南阁子前茂密的桂树,说:“辛苦你们,去收拾一下。打扫gān净一点。”

  从树影中浮现出两个影卫,齐双双跪在何湛面前,默然点头,如影子一样游进南阁子。影卫不需要说话,不需要有任何疑问,只需要遵从命令。

  何湛半倚着门框,盯着月桂盯好久,才问了一句:“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啊?”

  原以为宁晋凯旋回府的日子得往后拖上那么三四天,可不想第二天夜里,何湛正在chuáng上摊大饼,翻来覆去睡不着的时候,宁晋就鬼魅一样出现在他的chuáng畔。

  何湛吓了一大跳:“谁!”

  “除了孤,还会有别人吗?”宁晋兵甲未脱,铁冷的护心镜碰着何湛的额头,整个人已经全落入宁晋的怀抱中。宁晋躺在外侧,尽力不让自己的兵甲硌着何湛,可又忍不住紧紧抱住他。

  “孤好想叔。”

  何湛愉悦地笑了笑,也不顾两人隔着多么冷硬的盔甲,伸手将宁晋抱住:“阿托勒解决了?”

  “赵庭训是个人才。”

  “回来就好。上次你说要听戏,臣特意请了几个戏班子到府上,不过都荒腔走板的,不怎么好听。”

  宁晋心头发热,没想到何湛真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了。他褪去身上的兵甲,与何湛抵足而眠:“孤只是想和三叔听戏而已,唱得再荒腔走板,孤都不在意。”

  何湛想伸手摸摸宁晋的脸,可又想起手上的伤,故顿住了手。他说:“快睡吧。明天招贤馆的人来拜礼,有得你忙。”

  提到招贤馆,宁晋问:“赵先生是叔举荐的,叔觉得孤应该赏他什么好?”

  “臣也没有什么主意,先记着吧,等以后有机会了再说。赵先生不是贪功的人。”

  宁晋低头舔了舔何湛的唇,卷入口中吮弄一番,才道:“好。”

  第63章反贪

  阿托勒并入乌呼延的事传回朝廷,百官惊叹,没想到阿托勒竟这样就被卫渊侯给搞垮了。

  皇上龙心大悦,当即赐了卫渊侯一些珍稀古玩,封赏千金,又念在雍州去年刚刚经历一场粮荒,故减轻雍州今年需要上缴的国税。

  旨意传到雍州,百姓欢呼着奔走相告,卫渊侯的威望一天比一天盛。

  宁晋对金银珠宝不感兴趣,只让人挑了皇上赏赐的古玩来。因着何湛喜欢,这些年他也多多少少懂了一点,从古玩中挑来挑去,最终看中了一盏明玉琉璃杯,令人送到南阁子。

  何湛捧着明玉琉璃杯,有些不知所措。

  今世时间线有点混乱,所有的事都提前了好多。这盏明玉琉璃杯出现,实在不是什么好征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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