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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主公要臣死_南山有台【完结+番外】(73)

  太上皇忌惮忠国公,更忌惮宁平王,宁晋这个私生子的出现更是加剧了他的忧惧之心。好在宁晋在府中备受冷落,平平无奇,没能掀起什么大làng,宁平王更将他视为人生的污点,这才让太上皇放开了心。

  宁平王冷落宁晋,忽视宁晋,将他送到忠国公府,都是因为他想保住这个儿子。

  如今宁平王登位为景昭帝,再也不怕太上皇去残害他的子嗣,故将宁晋调回京城,恢复其皇子身份,也是为了弥补这些年对宁晋的歉疚。

  这场权力的争夺中,何湛也说不清景昭帝和太上皇两人孰对孰错。这世间有很多事,都是没有对错的。

  只是可怜了宁晋,无缘无故成为双方jiāo战的砝码。

  少年不重来,景昭帝就算将皇位给他,宁晋幼年缺得东西,也再也得不到了。

  宁祈沉眉冷眼,寒声重复了一遍:“这些话不许再说了,听到了没有!”

  “听到了。”何湛被宁祈吼得耳朵疼。小癞皮狗,就会咬他这个软柿子。

  何湛挥挥手:“行了,我知道你来gān什么。今天我会跟殿下好好说,让他即刻启程,你着手准备着吧。”

  宁祈默了一会儿,板着脸教导着:“现在殿下已经是三皇子了,君君臣臣,你该注意分寸。”

  何湛笑了:“什么分寸?”

  宁祈:“你知道本王在说什么。”

  何湛施施然枕住手,翘着二郎腿,用揶揄的口吻说:“不知道啊,凤鸣王跟我打什么哑谜呢?”

  “何湛!他已经是皇子了!你以为你最后会得到什么?”

  “…我也没想得到什么。”

  何湛睥睨宁祈,看见他脸黑得都快能当门神了。何湛铁了心要气死他,矜上一副làngdàng样,腿晃dàng得更厉害:“谁想最后的事啊?现在‘快活’不就成了?”

  宁祈气得站起身来,挥袖骂道:“滚吧你!”

  “遵命。”何湛听话地在逍遥椅上原处滚了一圈,“滚几圈啊?”

  “…”

  宁祈被气走了。

  何湛躺着散了散身上的酒气,傍晚让小厮请了宁晋来同他吃晚膳。

  宁晋这几天都在处理雍州事务。晚上与何湛同chuáng共枕,顾忌着他身上的伤,宁晋总睡不安稳;何湛同他在一张chuáng上,又怎会察觉不出,好说歹说劝他自个儿去睡,宁晋怎么都不愿意,活像个小赖皮。

  一连几天下来,宁晋眉宇间带着挥不去的疲倦。

  宁晋来到南阁子的时候,已经过了晚膳的时间。

  月色朦胧且暗,寒意料峭。

  何湛杵着桌子等了好长时间没等到,晚上喝药后犯起困来,索xing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宁晋进来就看见何湛伏着睡,微锁着眉将他整个儿抱到chuáng上去。

  宁晋一来,何湛就睁开了惺忪的眼,待至身子陷入软软的chuáng上,他才问:“吃过饭了吗?”

  “孤不饿。以后困了就到chuáng上睡,叔的身子本来就不好,怎么自己都不上心?”

  何湛摸着话竿爬:“南方过得不惯,想想还是北方好些。”

  宁晋说:“凤鸣王来找过你了?”

  何湛见他如此直截了当,也不想跟宁晋绕弯:“这几天就走吧,皇上在京都等着您呢。”

  宁晋低了低眸:“三叔真愿回去么?”

  “臣答应过主公的,你在哪儿臣就在哪儿。”

  “孤记得你说过,你喜欢雍州。”

  何湛展眉,挑着尾调说:“臣还说喜欢你呢,主公还记得吗?”

  “…叔。”宁晋扣住何湛的手腕,“你身上还有伤。”

  何湛煞有介事地点点头:“是啊,有伤的,大夫说需要静养。”

  宁晋朝他下巴处咬了一口,说:“叔既然知道,就少说些这样的话。”

  何湛笑得更得意,揣着明白装糊涂:“什么样的话?”

  宁晋解开外袍,躺在何湛外边,说:“…快睡吧。”

  何湛往里挪了挪身子,与宁晋隔开一段距离,再问:“到底是什么样的话啊?”

  宁晋侧过身,伸手捉到何湛的腰:“你身上是不疼了吗?”

  “疼着呢。”何湛再往里躲了躲。

  “…”宁晋觉得自己都快炸了,他从chuáng上坐起来,“罢了,孤去书房睡。”

  何湛的手绕过他的腰,温热温热的唇印在他的颈间,终了还不知死活咬了一下宁晋的肩。

  宁晋身体僵硬,一下将何湛拽到怀中,斥道:“何湛!”

  何湛还不善罢甘休,搂住宁晋的脖子亲了亲他:“回京吗?”

  宁晋的喉结滚了滚,耳根发烫。

  “…回。本就是叔说了算的。”

  不用他做这样的事,也是他说了算。

  何湛松开手,气定神闲地坐起来,半倚着宁晋:“这几天就启程吧,你都快把凤鸣王给急死了。”

  何湛只是顺带提了一句,不想宁晋却参出了另外一个意思。宁晋不悦:“叔是为了他?”

  何湛一愣,简直哭笑不得,这都哪儿跟哪儿啊?明明凤鸣王是为了宁晋才来找他不痛快的,怎么宁晋会把他们俩扯到一块去?

  “叔是为了你。皇命难违,别惹你老爹不高兴。”他安安分分地躺到里侧去,说,“我不招你了,就在这儿睡,书房多冷。”

  “…”

  宁晋钻进被窝,将何湛捞到怀里抱住:“你这也太无赖了!”刚抱住,宁晋就猛地缩回手。他记得昨日不慎碰着何湛身上的伤,痛得他直叫。

  顿了顿,没听何湛喊疼。

  何湛闷弯想了想宁晋停手的原因,忽地明白过来,马上捂住胸口大叫道:“哎呀!哎呀!哎呀好疼!”何湛整个人都快扎到墙里去了,恨不得即刻找个小fèng钻进去。

  宁晋:“…你过来!”

  “你让我过去我就过去,我多没面子?我不。”

  宁晋整个人bī过去,将何湛困住,眼睛幽幽发狠:“哪儿疼?”

  “…哪儿都疼。真的。”

  “让孤看看。”宁晋动手解他的衣袍。

  何湛这下才知自己是作大死了,立刻转怀柔政策:“你明天还有公务要处理呢。”

  “推了。”

  “明天还要见雍州的几个官员呢。”

  “推了。”

  “…”让他赶紧想想还有什么事!

  宁晋就如饿láng扑食,上去就一顿乱咬乱啃,似乎要将这人拆骨碾ròu生吞入腹。

  【灯光一灭,他们在黑暗中,实现了生命的大和谐!!】雁武军和铁骁骑并流,浩浩dàngdàng地从天济府城出发。雍州的百姓自发涌到街上给卫渊侯送别,整个长街上人头攒动,出天济府外好几里都能看见相送的百姓。

  何湛掀着车帘子往外头看了看雍州百姓,心中很是欣慰。

  这十年总算没有白费功夫,握住雍州的经济命脉和民心,就等于握住了整个南方。加上宁晋掌玉屏关四大军营的兵权,又颇得乌呼延君主的支持,以后京都朝中的人想要动他,总要掂量掂量。

  宁晋与他同在一个马车,见何湛老是往前方看,很是不慡:“别看了。凤鸣王在前面,你看不见。”

  何湛四处看风景,漫不经心地回答:“谁看他了?”

  宁晋才不信。yù盖弥彰。

  一行人从雍州辗转至青州,宁晋在那里与杨英招汇合,一同回京都。

  杨英招以左督领的身份在官府驿馆居住,等了一个多月才等到宁晋。因为旧朝势力未根除,余孽难免会对宁晋下手,所以宁晋在外时间越长就越危险,故而凤鸣王将行程赶得很紧,一路上不敢有停留。

  队伍在青州龙安城休整一天,第二日便要上路。宁晋令人找到杨英招,吩咐她收拾好东西。

  离开龙安前,何湛由杨英招陪着去到杨坤的坟墓前扫了扫墓。

  从扫墓到上香,再到祭酒,何湛都一言不发。他跪在杨坤的墓前,同他讲了讲回京路途中的趣事,像是杨坤还在,正坐在这里同他一起闲谈一般。

  讲到无话可说,何湛就默然饮酒。

  杨英招原本是在远远看着的,见何湛不再说话,才走过来给杨坤上了一炷香。

  杨英招淡着眉眼,说:“士兵把杨坤送到卫渊侯府的时候,我在那里。师父曾说,人死后会归于天地,此乃万物之法则,万物皆遵循其道。但看着杨坤的时候,我不觉得伤心,可还是难受;泪也掉不下来,却觉得可悲。叔,你说好好的一个人,怎么说死就死了呢?”

  何湛:“因我而死。”

  “东营的将士跟杨坤有过命的jiāoqíng,他们不惜兵变都要为杨坤讨回公道,可杨坤为什么会死在东营里?是谁杀了他?”

  “是韩家军的人。”

  “是吗?”杨英招声音很轻很低,她冲杨坤的墓碑拜了三拜,“那…韩家军既已覆灭,杨坤应该能安息了。”

  何湛从地上爬起来,一双腿跪得又痛又麻,杨英招见状扶住摇摇yù坠的何湛,将他扶出墓地。

  青州天空碧蓝澄净,万顷无云。糙长莺飞,飘着些许白色的柳絮,新朝再新朝,岁岁又年年。

  宁晋同青州长官见过后来此接何湛,他策马从波峦高处而来,身后跟着纷杂的马蹄声。

  见到何湛和杨英招,宁晋展颜,将马渐渐拉停。

  他从马上一跃而下,上前握住何湛的手,说:

  “叔,该走了。”

  何湛点点头:“好。”

  前方的路又长又远,从崇山峻岭间传来隐隐歌声,渺渺悲切。

  何湛回头看了看身后的路,望向杨坤坟墓的方向,恍惚间想起最最开始的时候,自己曾经说过的话。

  ——

  “无伪则无真也,无恶则无善也;此生,吾愿化作宁无臣王者之路下堆积的恶骨,奉他成为帝皇。”

  [第3卷帝王业]

  第69章回朝

  鸣鞭彻云霄,皇宫庄严肃穆,鼓声乐音从重宫明楼中传来,慑得人屏气凝神。

  宁晋身着殷红朝服,臂袖盘流金绣的云纹,身后跟着凤鸣王宁祈和何湛二人。朱门玉阶,殿宇流金,何湛随宁晋一步一步踏上长阶,文武百官列于两侧,文左武右,行跪礼,目送宁晋入大殿。

  殿内正中的龙椅上坐着那位睥睨天下的王者。宁晋与他四目相对,静默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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