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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在下冷淡[快穿]_孤注一掷【完结】(119)

  文珩毫不掩饰怀疑警惕的眼神,瓷瓶只是微微打开一闻,面色立时一变:“里面加了……你想控制他!”

  月笙箫向来很稳,闻言也只是微微颌首,坦言道:“是会让人上瘾,只要一点点没关系的。陛下的面前越来越没有你的立足之地了,难道你不想他离不开你?只要你愿意,世家这边的声音我来处理。你控制后宫,我掌控前朝,我跟你都可以达成所愿。”

  “陛下会发现的。”文珩垂下眉睫,神情暗暗的冷,像久阴之后不晴不雨的天。

  月笙箫并不强硬,他向来都是很好说话的样子,仿佛全部由人自作主张:“这个时候不是正好,大家的目光都被这些疑案吸引,谁会注意到?就是发现了,不是还有一个最佳的人选吗?慢慢来,又不是要你冒着被发现的危险。上次你答应的事做不到,我也没有勉强不是吗?”

  文珩神情微嘲:“徽之公子知道你想做什么吗?”

  月笙箫脸色微妙的变了变,语速极慢:“怎么这么说?”

  “他叫我暗地里配合帮助你呢,你倒是厉害,从他手里带走我姐姐,还能叫他这么放心你我。徽之公子有时候还真是叫人难懂,一面做着阴谋背叛的事,一面却似乎从不担心自己也会被人背叛。”

  月笙箫微微放松了些,他还以为文珩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

  “言重了,不过是各凭手段。文大人该庆幸自己选择了正确的盟友。”

  文珩捏着袖子里的瓷瓶,看着月笙箫远去的背景,今日的盟友未尝不是来日的劲敌。

  ……

  月笙箫向来不喜欢被人猜到自己的心思,走一步都是计划了十步的。

  大凡天生不够惊才绝艳需要后天努力追平的人,所得都不容易,自然是一举一动都要再三揣摩掂量过。

  就像他的神情总是所有人都受用的端正谦和温雅克制,便是私下里都不会有太过明显的情绪外露。就像一枚被细细打磨雕琢过的美玉,合乎所有的尺度审美。

  所以,他想做什么,他要做什么,他身后的士族未必清楚,他的家族也未必了解,他最为孺慕钦佩的哥哥,他的盟友……每个人都只是月笙箫内心计划里拼图的一角。

  月笙箫见过文珩之后,立刻脚下不停的转道去见了另一个人。

  几乎大部分侍君都在帝王的赦令下达后,拿着赏赐的银钱陆陆续续离开了紫宸宫。但总有些人或许是没有归处,或许是有别的念想,依旧留在这里不为所动。

  博源就是人人都无法忽视的那个留下来的人。

  第89章 孤头上的绿帽每天都是新的24

  月笙箫见这人又是一副雍容优雅醉眼微醺的样子, 不由感到好笑。

  看似日日颓废得心灰意冷, 然而却没有任何酒鬼本该的落拓狼藉、不修边幅, 真不知道他这番样子是做给谁看。

  “博源兄每日里如此放纵自苦,又是何必?当初若不是博源兄一时跟王上闹了别扭,此刻也没有笙歌公子什么事了。”

  博源眼中一片清明,冷淡的斜睨他一眼, 意有所指:“那现在被骂作祸国妖姬, 恨不得叫人立时架在火山烧得灰飞烟灭的,就是我了。”

  月笙箫也不恼,抚了抚衣袖:“博源兄上次说得话,不知现在还是否记得。”

  博源从看见月笙箫的时候就有预感,听到他的话心底并无惊讶。

  或者说, 自从那一次月笙箫对他说“这个世界没有被刺杀而死的王,只有谋逆被逼退位的王”, 博源就一直在等着这一天。

  不同的是, 现在的博源不会再有愤怒也不会再感到纠葛。自我放逐的这段时间,足够所有的感情被一一摆正, 衡量取舍。

  他点头, 平静的说:“记得,我要他死,拿我的命换。”

  月笙箫怔了怔,虽然听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他却并不能理解:“为什么?”

  博源眼中是如释重负的轻松,似乎从前那个如玉清正的大周第一美男子又回来了。

  “这个世界上, 人活着就不可能只为自己,不是你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有四个字是不会为任何理由让步,永远都越不过去的——国仇家恨。一日之内国公府满门尽归黄泉,我虽然活着跟死了也没什么分别,我入宫见他就是为了复仇。不料做了可笑的事,对方不为所动反倒是我凡心不稳。我不能爱,他不能活,唯一的结局只可能是大家一起死。”

  从前的博源看上去总是过于温润宽和,并无强烈的感情,也不与人争论,实则内里却最是决绝极端,只不过从前并没有什么事能折磨他如现在。

  月笙箫听了面上也并无太大反应,只是点头:“国无储君,新帝若是仓皇暴毙,天下就会再次陷入纷争。我不可能让你直截了当的杀了他,但我可以给你制造一个将他从那个位置上拉下来的机会……到那时候,你若是还想要他的命,就看你自己了。”

  “好。”博源的眼神幽远漫长,如一口无底的深井,终于就要看到尽头。

  月笙箫的神情很稳,平静又极其的耐心,压低声音:“王上有一个秘密,不能被天下人知道,现在时机正好。这件事我希望你能去做,很可能会死……”

  ……

  外界的舆论已然如烈火烹油,天下文人就像被挖了祖坟一样,别说提拔寒门的春闱考试了,他们不弃笔从戎反了都不错了。

  当初帝王因为恼怒暗地里撺掇逼迫徽之谋逆的世家,才将入宫为质的世家子弟口头称作侍君以作为难,如今却成了王上早就图谋不轨、荒淫好色的佐证。

  无意造成这一误会的罪魁祸首跪在堂下,隐有愧色的请罪。

  姬清看着单膝跪地的靖荣,并没有外界想象的盛怒或者焦虑,冷淡又平静,若有所思。

  原主一开始宣召世家的贵公子们进宫,当质子敲打不假,也有报复的意思,但主要是提拔选用能委以重任收归己用的人才。

  然而禁宫的大统领靖荣和他的门下却全都是寒门,自小见惯世家的压迫和鄙夷对待。

  宫门口遇见了那些眼睛长在头顶的世家子,靖荣便故意曲解王命,装聋作哑把那些贵公子一律当因罪入宫的侍君对待。

  原主毒发病中,本就身体兼具精神状况不稳,后来就是知道了也并无指责靖荣,能报复恶心到世家他也很乐意。

  当时大家都知道实际是怎么一回事,就是气愤也并没有把侍君的称呼当真。

  姬清一直遵守着原剧情,这一段自然也是这么发生的。

  然而,现在被幕后之人断章取义的一番操作,真真假假的流言出去了,谁还在乎当初的实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一口黑锅便背定了。

  “起来吧,孤既然当初默许了现在也不会怪你。”

  “多谢王上,靖荣实在有愧。”

  姬清直直的看着面前这个英武坦率的男人,对方就像一只主动收起所有利爪的猛兽,在主人面前伪装得乖巧听话,却完全掩饰不住天性里的凶戾狡黠,给人一种随时都会暴起反噬、凶性毕露的压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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